安德烈一边在战珩奕旁掩护保护他们,一边低声道,“我们还有一千的援兵正在来的路上,他们已经从英伦抵达曼谷,很快就到这里。
那些兵一人顶十人,绝对比勐手下的武装兵强悍的多,而且枪炮牛逼。”
战珩奕道,“做好最坏的打算,如果珀带兵追上来,我们逃不了,你们就带南程程隐藏起来,我假意投降。
等援兵到了,你们再杀过去,我不会有事,我能应付勐。
他不会让我死,除非他不想要那一个亿。”
南程程看着战珩奕的脸,他印堂隐隐透着一丝暗色,是血光之灾的预兆。
人的福祸灾难是会随着所在地理位置的改变而发生变化的。
战珩奕的八字与西缅犯冲,若他在江城此刻就是平安的,可是此刻在西缅,他将有血光之灾。
唯一的化解办法就是回江城,可眼下这是不可能的事。
南程程紧紧握住他的手,她发誓要护他平安,哪怕是死,她也要陪着他。
就在这时,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巨响。
是手雷爆炸的声音,威力极大。
伴随着一声巨响,密林中战珩奕的人全部伏倒在地,冲击波超乎想象的大。
密林中的树叶、杂草被炸得满天飞,草地里的土更是被炸得飞起,冒烟咕咚。
突突突-
接着机关枪的声音传来。
南程程伏倒的周围全是火星。
战珩奕这一伙的人架起机枪和珀的武装兵开始激烈的交火。
战珩奕拉着南程程翻过一个高坡,来到地势低洼处,他一把将她推靠在草丛中,拽了些杂草扑在她身上,他说,“发生任何事都不要出来,我的援兵很快就会赶来,他们会让你第一时间离开西缅。
记住,到时候,不许停留不许回头,从湄公河坐船回青海,我们江城见。”
他说完在她额头重重印下一吻,持枪折回去与珀的武装兵厮杀。
炸弹的声音四起,枪声四起。
南程程能感觉到脚下的地咚咚震荡,她站直了身体,小心翼翼冒头往高坡的那头望过去,密林里多了好多的尸体,有战珩奕的人,更多的是珀的武装兵。
看着大片大片的血迹,她只觉得灵魂都要出窍了。
枪声渐渐少了,零星几声。
她眼睛一瞬不瞬的搜寻着,战珩奕,你在哪儿?不要有事,不许有事。
终于,她在一棵粗壮的百年老树的树根旁看到了隐藏在大树后面的战珩奕,他的衬衫有一片一片的血迹,肩膀…裤子上也血迹斑斑。
他喘着粗气,眼皮子微垂,下颌坚毅,眉头蹙着,似乎在做着什么决定。
珀的一个武装兵似乎看到了躲在大树后的战珩奕,一歪身,一枪打中了战珩奕的右肩。
战珩奕身形一动。
南程程恶狠狠的盯着那个朝战珩奕开最后一枪的人,那种恨是从骨子里冒出来的恨,她想杀了那个人。
接着珀大声命令剩下的武装兵准备全力开火扫射整片密林。
就在这时,战珩奕从大树后缓缓站起身,举起手中的枪,冲珀一丢,“我的人死差不多了,我跟你走,你停止扫射,不然一个亿就彻底泡汤了,只要我活着,你们想要赋江银行我爹都会给。”
战珩奕中了枪,身上承受着剧痛,可他背脊依旧挺拔。
南程程就看到吉娜和安德烈带着剩下的人伏低身体拼了命的往湄公河的方向跑。
战珩奕站出来就是为了让他们赶紧逃,去等第二批援兵来,再去救他。
徐副官找到了南程程,“快,南小姐跟我走,少帅在掩护我们快!”
南程程脸色惨白,清美的容颜有着前所未有的坚决,她摇头,“你快走,我不能走,我在他才不会死。”
说完,她直接爬上高坡,站起来,看向正将战珩奕绑起来的珀。
徐副官惊得瞪圆了眼。
另一个手下将徐副官赶紧拉走,“快走,你不能暴露。”
…
战珩奕在惊愕中回过神来,他看到南程程绝美的容颜在烈日炎炎下浮着一层寒冰,肃然高冷。
“别绑他,他受伤了。”她冷冷的说,“他有个万一,你们一毛钱都拿不到,数万战家军会将这里踏平。”
武装兵的枪口齐刷刷对准南程程。
南程程脚步未停,走向战珩奕。
珀没下令,没有人敢对她开枪。
南程程走到他身边,战珩奕冷硬的一张脸顿时扯出一抹无奈的笑意,“傻瓜。”
“这辈子,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
若真的要死,黄泉路上我都要赖着你。”南程程勾唇而笑,眼泪却一下子流出来了。
他的衬衫在往下滴血,她心疼死了。
这一刻,南程程才发现自己曾经以为她喜欢他是因为他的颜值,他那带劲的身材,他硬汉的气度,可现在她才彻底明白,自己对眼前这个男人是发自内心的爱,爱他的品格爱他的无私爱他的睿智。
是同生同死纠缠一生的爱。
她想要的不仅仅是他谈一场恋爱,她想要更多,比如一辈子陪在他身边。
这份爱但凡少一点,她都不会贸然站出来,走向他。
珀吹了一声口哨,笑得一脸张扬,左右动了动脖颈,发出咔咔的声音,笑着道,“很好,可以交差了,带回去。”
就在这时,南程程忽然蹲下身拾起一旁尸体手中的一把枪,冲着方才给战珩奕最后一枪的那个武装兵的腿狠狠开了一枪。
那武装兵顿时痛得跪在地上,他怒目圆瞪,举枪要毙了南程程。
战珩奕一把夺过南程程手中的枪爆了那武装兵的头。
那武装兵没想到战珩奕中了三枪还能给他致命一击,他瞪着眼睛倒在地上。
南程程看向珀,“你们首领让活捉战珩奕,而这个蠢货竟一心想要战珩奕死,我亲眼看他给战珩奕最后一枪,差点打在胸膛。
他这是想要造反,故意违背你们首领的意思,想断了你们首领的财路,我替你们教训他一下,不为过吧?”
珀怔了一秒,随后勾唇,拍掌,又冲南程程竖起大拇指,“我敬你,我头一次遇到你这样又野又狠的女人。
战珩奕,你真幸运!”
他说完看了眼手下,“担架拿过来,给战珩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