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从别人的国都里面救出来两个人质?
李重润琢磨了一天,便一直在琢磨这个问题。
“要不然,等咱们打探完消息,出了城去那云州亮明旗号过来讨要,如果突厥人不想现在就跟朝廷翻脸,不怕他们不乖乖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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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之前仙蕙出的几个用蛮力甚至是有些涉嫌恐怖主义的法子比起来,裹儿的主意多少有些可执行性了。
“如果突厥人坚持说那王子妃思念妹妹,就这么硬拖着几个月,咱还是要去林邑一趟的,可没那功夫跟突厥人磨洋工。”
李重润反驳了一句裹儿的意见,不过也表示可以作为后备方案备用。
“要我说咱们还是干脆把你那个突厥同学给绑了来,拿女儿和小姑子换儿子,突厥人再怎么莽撞也不会拿自家王子开玩笑。”
仙蕙依旧没放弃自己的t计划。
“我的小姑奶奶,突厥人正眼巴巴的等着理由跟朝廷开干,你这送上门的理由不是平白给突厥人送了个大礼?”
还不等李重润反对,裹儿就甩了一个大大的白眼给仙蕙,然后两个小丫头就斗鸡一般的杠了起来。
根据李重润的经验,两个小丫头平时虽然关系不错,若是抬死杠了,战争只怕没半个时辰是绝对消停不了的,为了避免自己受到波及,李重润果断借口去收集消息,逃出生天去了。
根据之前十一告诉的地点,李重润摸到了之前他说过的烟馆。
“老板,来了个豪阔的汉人,张嘴就要双狮地球牌的范阳货。就是看着不像熟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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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馆的大茶壶是掌柜从营州带来的小伙计,来这云中也有不少时日了,虽然地处突厥牙账,只不过来此地经商或者做些其他不能明说的营生的汉人也不在少数,本来已经够见多识广了,只不过遇到今天这个带了几个侍卫就闯进来的少爷,实在有些吃不准。
你说他没见过世面吧,这位少爷身上穿的衣裳和装饰虽然看着普通,腰间坠着的可是一把清漪园扇子。
清漪园最近扇子出的越发的少了,听说现在唯一能买到的渠道便是在神都那间正牌大观园一个月才拍卖一次。任何一把流落到外面来,换个普通人家几年的人吃马嚼完全不在话下。
自己也只有前些日子伺候一个跑私盐的巨枭的时候,才在他跟客户显摆的时候撇了一眼。
能用琉璃当扇坠的,天底下也只有清漪园一家如此豪气。
更别提就算是价值不菲的琉璃扇坠,也只能当成扇子的点缀,更了不得的便是扇面。
礼部尚书,如今在书法届开宗立派的王方庆,字是写的最好看的,就这,居然是清漪园扇面的题字里面最不值钱的一档。
大茶壶听那巨枭吹牛时说到,写字的最不值钱,但凡是画了画面的,据说都是当朝宰相上官婉儿的手做。且不说画工如何,单说这意头,这价格就不用说了吧。
方才那少年郎君嫌弃烟馆的味道,拿扇子遮挡口鼻的时候,大茶壶可是看的分明,上面画的可是一副傲雪寒梅图。
可是你要说这位郎君见识过世面,单说他进了烟馆便跟头一次进青楼的雏儿一般满世界翻看,恨不得端着烟灰的小厮路过都要拦下来看个分明的意头,再加上受不了烟馆这烟气的样子,怎么都不像是见过什么世面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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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说这烟馆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儿,自家烟馆这一套听掌柜的说是刺史老爷从神都清化坊那边照抄过来的样式,但凡是见过大世面的公子哥儿,怎么会没去过那种烟花之地?
谁知道掌柜的听店小二说起来这位少爷的要求,眉头皱了皱,也没问那少年的长相和仪态,丢下两个小钱放了他的假,便丢下手里正算账的事情出去迎接去了。
“难不成真的是豪客?掌柜的居然亲自去迎了?”大茶壶喜滋滋的接过掌柜的打赏,挠了挠扎成了大辫子的头发,觉着好像最近新娶的突厥娘们老是放羊,可能是把虱子传给了自己,正好今天拿了两个小钱的赏,怎么都要去澡堂泡一泡,解解痒才行。
“这位少爷,你要的货可是地道的老客才知道的行货,就是价格有些将就,怎么都要十七块一角三十八钱才行。”
李重润只不过是听陈子昂说过,前往突厥贩售阿芙蓉的是检察院的暗探,编号一七一三八。自己也就是按照陈子昂交待的接头的方法一试,没成想居然就这么接上了头。
绕过一连串的单间,听见两旁的房间里面传来都靡靡之音,烟馆掌柜自然是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李重润好歹也是上一世被各位老师教育过的lsp,自然也是面不改色,不过身后跟的几个厂卫军都是些单身多年的老光棍儿,自然不免有些面红耳赤。
“阿芙蓉吸食多了,总归会有些欲望,烟馆便和几个建昌王开的青楼签了契,从那边派些出堂的姐姐来烟馆营生。”
烟馆的掌柜见李重润似乎有些不喜,便想着替自家上司说说好话。“听说夫人当初听说烟馆做这营生的时候,可是逮着老爷一通大闹,后来见了烟馆的收成才住了嘴。”
原来这烟馆还是陈子昂的营生。
不过自己发财,别人跟着喝汤这种事情李重润还是很欢迎的,只靠着所谓的忠心这种东西维持的关系肯定没有利益共同体来的稳定,这种道理李重润还是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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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没想到陈子昂那种书呆子的居然还懂的做生意,看来有了儿子的陈先生多少还是没有了当年那般清高。
一行人穿过了长长的走廊,推开走廊后的小门,又穿过了一个幽静的小院,推开柴房里面的一记暗门,居然就到了一处临街铺子的后院。
前面的铺子里面人声鼎沸,不过都是吵吵嚷嚷的都是些突厥话,李重润也听不出来吆喝的是什么东西。
“前院都是贩售些胭脂水粉之类的女人玩意儿,门都是假的,里面都被墙堵死了,想进去这个院子变只有这一条暗门可以进来。”
烟馆掌柜毕恭毕敬的跟李重润解释着。
小院的正堂中挂的是一副镇方图,主要都是云中和周边的几个城池,一记方桌上面堆放了些账簿和书信,不过似乎并不算多。
“老爷只不过安排在这云中先立足,具体的下线还没开始铺,所以收集的情报并不多。”
李重润平时也没干涉过监察院的运营,再加上因为一些原因,自己并不想暴露身份,便没跟掌柜的客套,便直接问自己的问题。
“阿史那匍俱和楚王李隆基你熟不熟?”
“阿史那王子倒是常来,楚王自从到了云中,便一直在牙账里面呆着,平时极少出门,要不是有几个跟着楚王来云中的门客经常到小店逍遥,咱都不知道云中城居然还有这么一号大人物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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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史那王子平时在云中城都做些什么活计?”
李重润又问了一句。
“阿史那王子做的事情很杂,什么都做一点,除了军权始终都被可汗把控在手中,王子府也是建了衙门的实权派,仿照着朝廷的编制建立了不少部署,好像是准备学咱们的体系改革的样子。还有就是打探咱们的情报。阿史那王子平时总是刻意去结交些南边来的汉人,不管是什么来头,他都高兴去跟人家聊一聊。就连小的也经常被阿史那王子请过去一起吃吃酒,聊一聊扬州的繁华什么的。当然,最多的时候便是问起当年临淄王在扬州的手段,让阿史那王子一直敬仰不已。就连这云中城中最顶级的酒楼,就是他仿照神都的大观园建的。”
李重润感慨了一声,何止是仿照,就是照抄好吧,自己一定要找个机会去跟那个阿史那同学讨要版权费。
似乎是真的跟那阿史那王子很熟,说起那个突厥王子,这掌柜倒是唠唠叨叨的说了好些。
“这么说,想联系上他并不算难?而且怎么听起来他还挺仰慕朝廷一般?”
“仰慕倒是说不上,虽然那阿史那王子看上去挺礼遇汉人的,不过跟他聊的多了,总感觉这位王子虽然对咱们的文化很熟悉,却怎么也说不上喜欢和接受的样子。”
掌柜的毕竟还是有特殊任务在身的人,自然比普通人观察的更多一些:“他那般礼遇汉人,与其说是仰慕南边的文化,更不如说是想着找些咱们弱点和短处。尤其是对临淄王更是关心,小的几次在酒醉后听他说起,说突厥如果不抓紧解决了这位临淄王,将来必成突厥大患。”
李重润撇了撇嘴,觉着自己虽然被人重视,却怎么都不像是什么好事。
而且自己当初在营州的时候便见过这位老同学,好像确实很有野心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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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来这烟馆的时候多不多?云中城吸食这玩意儿是从咱们开始流行的不?”
李重润问这个倒不是想着摸摸自家生意的底,主要还是想着看看自己的东印度公司政策到底执行的怎么样。
“阿史那王子除非待客,平时很少来这里,多都是让小的把货送上门去。”
掌柜的翻起书桌上的账本看了看,把数据报给李重润:“云中城常驻的人丁有十几万人,不过咱们家货物很贵,也只有几个大的头领和牙账那边的贵族才能消费的起,不过听说有不少粟特人会从咱们这边拿了货,掺上些香料或者草木灰之类的在窑子里面贩售,量反而比这些贵族老爷们的消耗还要大一些。”
“至于那个阿史那王子,小的当初刚开店,这位王子殿下便找了上来。听说本来就是卢家的客户,只不过因为卢家的线断了,憋了很久才重新找了咱们当货源。”
原来是个老瘾君子,李重润摸了摸鼻尖,琢磨着能不能从他身上找到个突破点。
“这小院不错,我借住几天,不会添什么麻烦吧。”
“不麻烦,不麻烦,上官尽管住便是。”
掌柜的也摸不清这个少年郎君是什么来头,不过见他在说起刺史老爷的时候面不改色的样子,似乎来头很大。
隐约的想起听说自家刺史老爷头上的老板便是那位大名鼎鼎的临淄王,也是个如此年轻的少年人,烟馆掌柜隐约见了些汗,听到他要借自己的据点一用,哪里敢说个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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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百十个弟兄,还有十几辆马车,也要掌柜的帮忙安排一下。”
掌柜的纠结了一下,倒是也答应了下来。
好歹算是有了落脚的地方,李重润便定定心心的在云中城当起寓公来。
自己和厂卫军都是汉人,能出门的便只有花儿一个小姑娘,不过好在有了个小部落的信物,像她这种小部落的首领来云中见见世面的不在少数,云中城也是刚建立没多久,城里也没有像神都洛阳那样有森严的金吾卫全天候的巡视,倒是方便了花儿个小丫头满世界乱窜。
“那阿史那王子确实有些麻烦,他那府衙说是府衙,整个就是个大号的军营,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转了两圈,连个狗洞都找不着。除非强攻,要想摸进去,绝无可能。”
十三带着自己小媳妇在云中城里面转悠了好几天,报给李重润的确实个彻底的坏消息。
十一则在烟馆里面当了两天小厮,一直在找机会能不能偷听些烟客的交谈。
“好像现任可汗的哥哥的儿子一直对阿史那同学积极对抗朝廷的方针非常抵触,他倒是常来,也经常带着其他突厥贵族一并说些悄悄话,几个大部落的首领最近跟营州做生意赚到了钱,对跟朝廷死冲突并不怎么关心,几个人便经常在一起串联,想着反对突厥对朝廷动兵。”
“赚了钱么,自然看不上同胞那种靠抢的低端手段。他们怎么就想不明白,羊吃起人来可是比刀剑要快的多。”
最近营州贩售的羊毛毡子和毛线呢子布之类的物事已经在神都流行了起来,就连李重润自己都置办了好几件呢子大氅,确实非常暖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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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咱们的突破点便在这几个已经赚了钱的头目身上,有没有查到楚王的消息?”
“楚王平时一直在深宫中,只有他的几个门客偶尔出来采买,别说见上一面,实话实说就连生死都不知道。不过听说他迎娶的那位突厥公主身子骨不好,又很受可汗的喜爱,想来可汗也不会太过轻视自家女儿的夫婿才是。”
“你们再去探一探,我再琢磨琢磨。”
把几个外放出去的弟兄派出去继续打探消息,李重润便继续在小院子里面转起圈来。
“阿兄可是有了什么法子?”
“实话实说,一筹莫展,现在最关键的是李老四到底在这场大戏里面扮演了什么角色,突厥人平时虽然一直对朝廷有野心,不过向来简单粗暴,若真想对咱们动手,随便寻个由头直接过河打过来便是。河套那边冬天黄河会上冻,突厥骑兵过河如同走平地一般,他们直接骑马过河便是,实在没必要搞这些花花手段。”
李重润还是怀疑这一切背后都是李老四在搞鬼,毕竟说起玩心眼儿,朝廷的这帮大佬才是专业人士,在厚黑学的海洋里面徜徉了几千年的人物,手段自然不是这些只会骑马射箭的蛮子能比的。
“要不要摸到突厥牙账里面直接找李老四问一问?问问那小子到底是怎么想的?”仙蕙的想法果然还是那般简单粗暴。
“你这般想法,就和在神都想着去仙居殿偷陛下的那面等身大镜一般幼稚。”
裹儿又没跟仙蕙客气,直接开始抬杠,连流程都没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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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两个妹妹又开始斗鸡,李重润隐约觉着头又开始疼了起来。
“好了,都闭嘴,让我再想想办法。”
李重润有用起了老法子,把自己知道的消息在一大张纸上写的密密麻麻的,用无数条线段把图画涂鸦的如同蜘蛛网一般。
只不过没想到转折居然来的如此之快。
当天晚上,带着花儿又在云中城转悠了一天的十三面色怪异的敲响了李重润的房门。“王爷,今天遇到个怪事,有人在烟馆外面留了个暗记,虽然不清楚是谁留的,不过应该跟咱们摆脱不了干系。”
李重润有些奇怪的跟着十三去了烟馆门口,因为实在有些晚了,街上也没有什么人,云中城也没有宵禁,自然也没有巡城的锦衣卫,只有一口大钟遥遥的传来了十二声钟鸣,告诉李重润已经半夜了。
云中城的报时系统都是照抄的李重润在扬州的设计,李重润觉着有时间一定要找那个老同学要版权费。
暗记是个羊字少了一横,天下谁人不知这是李重润的家徽?怪不得十三会说跟自己家摆不脱干系。
李重润顺手把暗记擦去,顺手用凤仪卫的暗记留了个暗号,示意自己收到消息。
第二天晚上,暗记果然又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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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回复的却不是凤仪卫的暗语,反而是用的推事院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