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阳钧及时的走了出来呵斥住了阳奇。
楼下有人不免松了一口气,生怕那一脚下去,他们这个副将就一命呜呼了。
阳钧匆忙看了一眼地上一脸痛苦神情呻吟的人,喊道:“来人,把宁副将抬回去看郎中。”
砰砰砰的,连忙跑上来两个人,将宁辰羽给抬走了。
陆锦看着被抬下去的宁辰羽,心想,这会真是里子面子全没了,还当着那么将士的面。
阳钧看着阳奇,怒道:“不得滋生事端,对同级动手,你当军中制度是给你看吗?!”
“可他骂你!”阳奇不服回吼道,身边两只手握成了拳头。
“来人,把他阳副将带下去,军法处置,鞭策三十!”阳钧一身威严之气立马散发了出来,陆锦不得感概道,果然是上过战场的人。
阳钧这一发怒,阳沐虽心中不服,可气焰顿时小了不少。
陆锦见阳钧是来真的,这时开口道:“哎,阳将军,不过就是酒喝多了,两人切磋一下罢了,这哪是滋生事端啊。”
“陆佥事,你不用替这个小子说话,不处置他,他眼里只怕是没王法了。”阳钧回身客客气气的道。
陆锦很是受用阳钧对他这约有些低声下气的模样,还是在那么多将士的面前。
“阳将军,我身为锦衣卫的佥事,怎么可能会包庇别人呢?此事我都看在眼里,这件事不怪阳副将。都是宁副将自己喝多了。自作自受罢了。”陆佥事一句话,便把所有的责任推到宁辰羽身上。
他倒不是真不忍心阳奇受军责,只不过,他是要卖个人情给这位小副将,此人对他有用。
陆锦朝着阳奇使了一个眼色,阳奇感激的看了他一眼。
“孩儿先行告退。”阳奇拱手道。
“你……”
陆锦一手拦住喊住的阳钧,揽着他肩膀进了厢房:“阳副将还小,此事就莫要在计较了,就让他自己去玩吧,阳将军,我们谈谈接下来的行事。”
楼下一群人见闹剧一过,一些将士不由低头交耳了起来。
“这宁副将不是宁将军的公子吗?怎么这般柔弱?”
“我还以为这位宁副将还很厉害呢。”
“我也以为了,心想这宁将军的独子一定差不到哪里去。”
“你们不知道,这位宁副将,哪有什么本事,在边关整天就知道花天酒地,逛窑子,前段时间,还被一个姑娘伤了手呢……”
“不是吧……”
阳奇转身出去时,听着身后嘴碎的声音,抬眸不由看了一眼说话的人,鼻孔出了一口冷气,眸子冷了下来。
他出了酒楼,翻身上了马,朝着将军府的方向走去,还没出转角就看到在街上慢悠悠行驶的马车。
“让开!让开!”阳奇摔着马鞭喊道。
拥挤的人群一看到是将军府上的人,立马让出一条路来,可因为阳奇的急行,还是伤了不少人。
他跟马车擦身而过,似乎压根没有注意到马车,像是因为刚才的事窝着一肚子火似的,不一会就消失在了小巷里。
马夫顺着阳奇开的大道,也不由加快了速度,一转弯,也进了小巷里。
跟着马车后面百姓打扮的锦衣卫,眼看马车就消失在时间里,人群拥挤的举步艰难,他看了看旁边的街道,岔了一条近道走了过去。
正好赶上马车从小巷里使出来,只不过,接二连三的使出两辆马车,阳奇的身影已经不见了。
两个锦衣卫对视一眼,两人一人跟着一辆,朝着不同的方向走了。
想来阳奇骑着马,他们也追不上。
等他们一走,阳奇从一处店铺里走了出来,看着跟着左右马车已经走了的人,冷哼了一声,在东洲还敢跟踪他,锦衣卫算什么东西!
小巷又慢慢使出一辆马车来,阳沐看着那挂着铃铛精致的马车,直接跳了上去。
“辰羽!”阳奇一进来,就迫不及待的掀开帘子,朝着马车里面喊了一句:“没事吧!”
宁辰羽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半躺在宽敞的坐椅上,露出几分风流的邪魅,看着进来的人,朝着阳奇露出一个笑脸:“十几年没见,功夫没少练。”
阳奇本想进来就给宁辰羽一个大大的拥抱,结果,瞬间看呆了,心想,幸好宁辰羽是个男人,这要是个女人,他就是求爷爷拜奶奶的也要把她娶回家!
“没摔伤吧!”阳奇张开的双手,瞬间尴尬无疑,伸手擦了擦鼻子,立马岔开话题道。
为了让演戏效果逼真点,他真没下手留情。
宁辰羽目光从他放下的手扫了一眼,凉飕飕的道:“你要是都能伤了我,那我还能是宁赫他儿子?!”
“兄长,那我是为了……你别往心里去啊!”阳奇急急辩解道,这要不是在马车上,他指定要跪下来。
“没事。”宁辰羽见阳奇认真了,端着旁边的茶递给他,解释道:“就你那点本事,还伤不了我。”
“……”阳奇眨了眨眼,伸手接过宁辰羽递过来的醒酒茶。
自小宁辰羽就比他厉害,可不管他怎么努力,就是追不上他,听到这话,激起了他该死的胜负欲:“那,等会比比?”
他看到宁辰羽慵懒的掀了一下眼皮,嘴里挂着意味不明的笑,他突然就有些后悔了。
“比什么?刀?剑?枪?射箭?还是摔跤?”
脑海里不自觉的想起当年那些惨不忍睹的往事,顿时觉得身上疼了起来。
阳奇:“……”我后悔了。
宁辰羽看着这个已经落得英俊潇洒的童年伙伴,记忆翻涌于脑海,那个爱哭鼻子总喜欢跟在他身后的弟弟已经不在了。
现在透着一身钢铁般的男人气场。
当年他们来此,还是父亲特意安排的。
这小子因为初到京城,在边关早就养了一身野性性格,在京城安家没多久,便闹出些事。
本也不是个什么大事,不过就是把一个纨绔的公子哥也打了一顿。
好巧不巧的,那为公子正是恩宠正浓的贵妃的亲弟弟。
皇上发怒,要不是他爹求情,又念在他一身军功的份上,把这小子关在大牢面壁思过的一段时间。
后来,他爹便找了一个机会,把阳钧安排到了东洲。
那个时候,他爹就一定是猜到了什么了吧。
只是没想到帝都一别,再见,已是恍如隔世。
“切磋的事不急,先跟我说说东洲。”宁辰羽坐直了身子,一路走来,东洲的荒凉让他心惊。
南国跟北兴的战争已经结束几十年了,为何那些战火遗留的痕迹没有修复?
北兴都已经能够繁华胜过当年,而东洲却荒凉的如同刚刚经历过战火。
那些城池为何要空置?田地为何要荒废?人群为何要拥挤的居住京城?
太多的疑问堵在他得胸口,让他都有些喘不上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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