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辰极不甘心地将荷包翻了个面儿。
发现荷包不仅缝的歪歪扭扭丑、丑陋无比,而且根本就没有什么鸳鸯戏水!
更没有那个俊秀淡雅的“雪”字!
他气急败坏地将荷包丢在地上。
“叫那个楚国女人给我重新缝!
上面要有鸳鸯戏水!
要有她的名字!
听清楚了吗?”
铁甲不知道辰王为什么要生这么大的气。
这个叫荷包的布袋子,他觉得还挺好看的呀。
难道只是因为没有鸳鸯戏水和名字,所以殿下才觉得丑的?
然而辰王震怒,他也不敢多问。
抓起荷包,哆哆嗦嗦地行了个礼,匆匆向婢女房去了。
一边快步走着,一边唯恐遗忘地念叨着。
“鸳鸯戏水,绣上名字。
鸳鸯戏水,绣上名字。
鸳鸯戏水,绣上名字。”
刚念叨着出了辰王的院子,便听到一个温柔的声音在叫他。
“铁甲!”
这声音铁甲再熟悉不过。
哪怕刚被辰王训斥了一通,仍旧傻呵呵地笑着回过头去。
“杏儿,嘿嘿嘿,杏儿你怎么来了?”
“你说呢?”
云中城花魁娇媚地瞪了他一眼。
“受了伤还到处乱跑,就不知道心疼一下自己吗?”
云州城花魁拉住他粗粝的大手。
“走,回屋我再帮你看看去。”
“现在不行!”
铁甲挣脱了她。
“殿下交代的事儿,我还没办完呢。
一会儿再回去陪你。”
云州城花魁诧异地看着他。
不就是让楚国小公主绣一个荷包吗?
不是已经绣完拿去复命了吗?
铁甲挠了挠头。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殿下见了荷包就大发脾气。”
云中城花魁拉起他的大手,仔细看了看他手中的荷包,扑哧一声笑了。
“这算什么荷包呀?
分明是两个破布片,硬生生拼在了一起。
这么明显的敷衍,谁看了能不生气?”
“殿下说了,让她重新绣。
还要让她绣上鸳鸯戏水,还有名字。”
云州城花魁又仔细地看了看那丑陋无比的荷包,淡淡一笑。
“楚国公主从小到大娇生惯养,能绣出这样四不像的荷包,想必已经尽力了。
又怎么可能绣得出鸳鸯戏水呢?”
“啊,那可怎么办?”
铁甲粗声粗气道:“殿下说了,一定要让她绣出鸳鸯戏水。
我可不能让殿下再生气了。”
云州城花魁想了想,手指在铁甲脸上划了一下。
“傻铁牛,跟我来吧。”
虽然总被骂傻,铁甲也一度很烦恼自己的傻。
但每次杏儿叫他傻铁牛的时候,他都特别开心。
好像当傻子是多么大的荣耀似的。
他笑嘻嘻地跟着云州城花魁回了房。
云州城花魁从柜子里拿出绸缎和绣线,选了一个烟罗紫色的料子。
坐在铁甲身前一针一针地缝了起来。
不一会儿,忽然抬头。
向铁甲嗔怒道:“你看我做什么?”
铁甲嘿嘿一笑:“杏儿好看!”
云州城花魁羞涩地低下头去。
“都看了这么久了,不腻吗?”
“不腻不腻。”
铁甲连忙摇头。
“怎么看都好看,看一辈子也不腻。”
云州城花魁心满意足地笑了。
拿起绣线窸窸窣窣地缝了起来。
没多久,崭新的烟罗紫色荷包,外加一对儿活灵活现的戏水鸳鸯呈现在了铁甲面前。
荷包右下角,还用金线绣上了一了“杏”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