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姬砚沉不过是姬萱的挡箭牌?”
顾庭芳点了点头,“所以姬萱必死,而姬砚沉,便是孤不杀他,他也会因身上的血毒而死。”
“这种毒,便没有解药么?”
“若有解药,云姜皇室还需要培养皇女么?”
“孤看殷鹿竹对那姬砚沉很是上心,留着这姬砚沉的性命,便当做是给殷鹿竹一个恩赐吧。”
沈南箫唇瓣轻轻动了动,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
若殷鹿竹利用了姬砚沉,只怕姬砚沉会因此恨上了她,与她分道扬镳了。
不过这样也好。
她身为女子,便不该与旁人有过多的牵扯,免得暴露了身份,白白的遭遇危险。
……
夜晚的风刷刷的刮着,从缝渗透进来,将烛火也吹得摇曳起来。
姬砚沉静默无声的坐在墙角,他呆呆的看着地面,脑子里一遍一遍的回荡着的,皆是与殷鹿竹相处的点点滴滴。
可最终,那些美好的画面,都会被一句: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他既是犯了错,那便杀了,而惊醒。
醒过来,又是蚀骨的疼痛。
“殿下!”有人轻唤。
姬砚沉也有了片刻的松动,他抬眸看去,只见跟前的男子故作轻松的安慰他。
“殿下不要担心,帝姬已然逃出去了,有夜枫贴身保护,殷狗抓不到她的。”
“嗯。”姬砚沉轻轻点了下头,脸上依旧不半分开怀。
说话的男人抿了抿唇瓣,想要再说点什么,又怕惹得他不开心,便彻底的闭口不言了。
可想了又想,他还是凑近了姬砚沉几分,“殿下,那个叫殷鹿竹的便是楚湘王府的世子么?”
闻言,云姜众人的目光也随即被吸引了过来。
“方才便该冒死一搏,便是杀不掉那大殷君上,至少也杀了这殷鹿竹!亏得殿下这些年对他处处照拂,而今身陷囹圄,他竟这般冷漠。”
“哼!这大殷中人素来卑劣,你难道今日在知道么?”
“当年云姜被灭,我们的亲人父母被屠,楚湘王也有一份功劳,这个仇,我不会忘的。”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说的好不快活。
姬砚沉的眉头却是越皱越紧。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脚步声响起,众人连忙噤了声,抬眸看了过去。
只见烛火阑珊处,一抹白色的身影缓缓走了过来。
当看清这张脸时,姬砚沉整个人一颤。
是她。
殷鹿竹沉着脸来到关押姬砚沉及云姜众人的地方,站在外面,她深深的凝望着姬砚沉,那眼底,有着叫人看不懂的情绪。
许久之后,她才命令道。
“打开牢门。”
“呃……”
狱卒震惊。
“殷世子,君上下令了,这乃重犯,除了君上圣旨,否则不能打开。”
殷鹿竹也不多说,直接将令牌掏了出来,“正是君上圣旨。”
看清眼前的令牌,狱卒连忙行了一礼,没敢再迟疑,将牢门打开了。
殷鹿竹往旁边站了站,“你们走吧。”
一瞬间,众人几乎以为自己是幻听了,多在面面相觑,谁也不肯先迈出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