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鹿竹刚一进来,顾庭芳便抓起手边的茶盏重重的摔倒了她的跟前,茶盏碎裂,那飞溅的碎片划过她的脸颊,瞬间,那白皙细腻的面颊上便出现了一道细小的口子,灼目的血迹自里面流淌而出。
姬砚沉眸色一紧,作势便要起身,却被殷鹿竹不动声色的摁住了肩膀。
白芷希正哭的梨花带雨,却没想到顾庭芳会这么大的脾气,微微惊了一下,随即恢复如常。
偌大的凤藻宫内,寂静无声。
顾庭芳一双邪肆的黑眸盯着殷鹿竹,看着她脸上的伤口正不断的往外渗血,他微微僵了一下。
他衣袍底下的手不由自主的捏了起来。
“殷鹿竹,这就是你府里的人,竟敢骚扰贵妃!”
抬眸,殷鹿竹面无表情的看着顾庭芳,她也不擦拭脸颊上的血迹,像是不曾发现那般。
“君上,姬砚沉不是那种人。”
“你很了解他?”
顾庭芳讥削的反问。
“了解,他喜欢的是臣,对贵妃娘娘这样的……”殷鹿竹扫了一眼一侧的白芷希,眼中讥讽闪过,“他硬不起来。”
姬砚沉:“……”
男人跪在那,耳尖泛起一阵微微的红晕,接着趋于无声。
“呵呵。”顾庭芳忽然就笑了起来,只是那声音寒凉,眸子里敛着没有温度的暗色寒芒。
心中忽然升起一股无名火,这火气来的突然,连自己都感觉到莫名其妙,可就是无法压抑。
顾庭芳突然道:“来人,姬砚沉擅闯后宫,妄图染指贵妃,拉下去,赐宫刑。”
“君上!”
殷鹿竹低吼出声,她的嗓音有些大,带着一股不容违抗的气势在其中。
顾庭芳看着她,突然就笑了,“殷鹿竹,你想抗旨?”
“君上,分明是贵妃陷害在前,你这般不管不顾便要惩治臣身边的人,莫非是楚湘王府让你不满了,也想除之而后快?”
殷鹿竹的话一出,不止白芷希,就连姬砚沉也愣了一下。
他抬眸看向殷鹿竹,见她站在那,不卑不亢的直视着君上,以整个楚湘王府来保全自己。
心中涌起一阵难言的酸涩,这个人,当真是将自己放在心上的。
顾庭芳脸上最后一丝的笑意也消失不见了。
他周身犹如被寒霜笼罩着,冷的入骨入髓,他缓缓站起了身子,一步一步的来到殷鹿竹跟前。
在她说话之前,他大掌忽然掐住了她的脖子。
“你敢威胁孤?”
殷鹿竹也不挣扎,红唇露出一抹凉薄的冷笑,“臣不过陈述事实,君上若觉得这是威胁,那便是吧!”
她赌顾庭芳不敢杀她,至少,在这个时候,她还是有用的。
“殷鹿竹,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没有因为他是你楚湘王府的人,便要孤放过的道理。”
“若臣能证明他的清白呢?”
那掐住殷鹿竹脖子的手忽然一松,殷鹿竹往后踉跄了两步,然后就听顾庭芳道。
“你如何证明?”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殷鹿竹道:“宴席上,一小太监前来,说奉了君上之命,宣姬砚沉到凤藻宫为贵妃调理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