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蓝。”
更衣室的门开了。
楚依依穿着这一季新款从里走出,仙女裙,蓝色纱裙,裙摆上无数碎钻在灯光下放射出璀璨的光泽,应了那一句满天星辰皆是你。
“好看。”
许晴蓝笑意盈盈:“太美了,妈,爸肯定被你迷死。”
“瞎说。”
楚依依站在镜子前打量着自己,摇了摇头:“我年龄大,穿着不合适,你穿正好,明天不是要去君家参加晚宴吗?这条正好。”
“我不去。”
许晴蓝在沙发上落座。
楚依依走过来:“你看妈为了你,连这么露的衣服都试了。”
“我都说要跟君蚺离婚,你们干嘛还非要搞这么多事。”
许晴蓝秀眉已经拧起。
虽然楚依依不说,她也清楚得很,明天的晚宴说是庆功宴,其实就是老爷子为了撮合她跟君蚺,制造他们单独相处的机会。
“你就是嘴硬。”
楚依依在许晴蓝身旁落座,拉住她的手:“嘴上说要离婚,心里却惦念着要跟人生孩子,我好几次都听到你说梦话,念叨着星辰,妈咪好想你,我看你啊,想跟君蚺生孩子都要想疯了。”
“才没。”
许晴蓝头一扭,不看楚依依,却是在刹那间眼圈红了。
“什么没?”
“这裙子我听说了,叫什么来着?”
楚依依抬眸看向导购,她急忙讲:“这是新一季的满天星辰皆是你系列。”
“听听,这名字多应景,你明天就穿着去晚宴,好好的跟君蚺处处,夫妻嘛,吵架可以,可总是床头吵架床尾和,别太委屈自己。”
楚依依柔声细气的劝,许晴蓝不吭声,默默的听着,直到楚依依说:“你不是想生儿子吗?跟君蚺好了之后就生一个,十月怀胎而已嘛,十个月后你不就有个叫星辰的孩子了吗?”
这一夜。
许晴蓝再一次失眠,她瞪着天花板,再生一个就仿佛魔咒般在脑海里一直一直回荡着,仿佛撒旦的诱惑。
再生一个真的就是星辰吗?
许晴蓝从床上爬起来,拿起日历,上一辈子,她嫁给君蚺,可新婚之夜君蚺并没有碰她,视她如同仇敌一般。
直到……
君蚺出差回来,她下药,成功的怀上星辰。
也就是二十五号,明天晚上!
许晴蓝的心在扑通扑通的颤,满脑子都是星辰在冲她甜甜的笑着喊着:“妈咪,我爱你哦,我会保护你,让所有的人都不能伤害你,即便是爹地也不行。”
“星辰。”
许晴蓝美眸已经隐瞒泪光,指甲几乎要没入掌心的肉里。
疼……
很疼很疼……
可再怎么样也疼不过心,疼到她甚至想把自己活活给杀死。
君家家宴。
君蚺亲自来接,车就等在门外,他就坐在客厅,茶已经凉了。
“那女人还没好?”
君蚺脸色已经阴沉,那死女人,竟然让他在这等了一个多钟头。
“大小姐在梳妆打扮。”
徐姐心里窃笑,老爷交代了,就是要磨一磨姑爷的性子。
“叮铃铃……”
徐姐接了电话,眼底闪过诧异:“我现在去通报大小姐。”
她转身上楼。
没一会……
许晴蓝从房里出来,早已经打扮好的她一袭长发挽起,露出优美秀气的天鹅颈,脖间的钻石项链跟裙摆上的碎钻互相呼应,璀璨动人,足以能吸引全场男士的目光。
她太美……
美得仿佛星辰落人间,一下没入男人如墨的黑瞳之中,成为那抹光。
君蚺已经站起身。
与此同时,佣人正在领着个男人从门外走进。
“霍先生。”
许晴蓝从楼上走向,看都不看一眼君蚺,冲着门外走进的男人露出甜笑。
“你这一身惊艳到我了。”
霍陌冥打量着许晴蓝,眼神中毫不掩盖的欣赏之色。
“呵。”
许晴蓝浅浅一笑:“那我深感荣幸。”
死女人!
他等一个多钟头她都不下来,人家门还没进,她就冲出来迎接。
君蚺脸色影沉到极致,眼神犀利到要杀人,声音更是仿佛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极致杀气:“许晴蓝!”
“徐姐,招待君爷,我跟霍先生有些私人事情要单独谈谈。”
许晴蓝头也不回,伸手拉住霍陌冥:“走,到我药房,我给你看些好东西。”
“好。”
霍陌冥跟上她的脚步。
“死女人!”
君蚺抬脚想要追过来抓人,徐姐急忙挡住他的去路。
“让开。”
男人俊颜森冷,透着几分杀气。
“君少,这是在许家。”
徐姐缩了缩脖子,外头都传君蚺是个煞神,果不其然。
发起脾气来不是谁都能顶的。
怪不得老爷说要磨磨他的锐气,这要不磨,大小姐嫁过去可有苦头吃。
“在许家怎么了?”
“那女人是我的妻子,现在明目张胆的当着我的面跟别个男人勾三搭四。”
君蚺怒喝。
许晴蓝脚步一顿,转头看向他:“君爷,论勾三搭四,我可比不上你,海城谁不知道你勾搭妻子的妹妹,还是被对方甩了不要了,你才看得上我,娶我的呢。”
“那是谣传,死女人,你能不能别这么蠢,许轻婻那种货色我能看得上?”
君蚺简直要气炸。
别说许轻婻,全天底下能进他眼的女人除了她就没别人。
“谁知道你是眼瞎还是脑残,总之这是我家,你别在这大嚷大叫,要不然我就叫佣人把你赶出去,以后别想再踏足我家大门。”
许晴蓝拉着霍陌冥就走。
药房。
门一关。
许晴蓝手一摆:“霍先生请坐,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
“还好。”
霍陌冥拉过椅子坐下,大长腿交叠着翘起,唇角勾起暖意的笑:“看样子你跟君少还真的是在闹离婚?”
“霍先生来想必不是为了八卦一下的吧?”
许晴蓝在桌前落座,拿出手枕:“来,我给你把个脉。”
“你上次给我的药是你做的?”
霍陌冥环顾了下这药房,橱柜上很多瓶瓶罐罐,空气中有着淡淡的草药气息,说不出的好闻,给人心旷神怡的感觉。
“要我实话是说吗?”
许晴蓝松开霍陌冥的手,她已经给他诊过脉,证实了先前的猜测。
“但说无妨。”
“你命不久矣。”
许晴蓝收起手枕,声音淡淡却字字句句清晰入耳。
“呵。”
霍陌冥顿时笑了:“许小姐从来都是如此直白的吗?”
“人生苦短,直白点不是好吗?”
许晴蓝往后一靠,挽手在胸前,勾起的唇角噙着笑,气定神闲的望着霍陌冥:“我可以治好你,不过我有两个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