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7 清算继续(1 / 1)

看完春晚,金天启继续休假。而苦逼的朱由检还要上班。

朝堂上,阉党骨干分子已经清理的差不多了,接下来在那些灰色地带的官员,还是时而拿阉党余孽来攻击对手,唯一一群不是阉党的,就是被阉党打压迫害的东林人士。于是,东林人打算卷土重来。

但是,那些处于灰色地带的官员担心引火烧身,便极力阻止阉党案的深究,也极力阻止东林人的复出。那位率先跳出来攻击崔呈秀的云南道御史杨维垣就是代表人物,他甚至出言,把东林党和阉党都叫做邪党。阉党和东林党的斗争,就是狗咬狗。所以,阉党要清算,东林党也不能翻案。

但是,被压制过猛,必有反弹。而且,人都有同情弱者的心态。之前,提到的作为新生力量的一个重要代表人物,倪元璐就要出来呼风唤雨了。倪元璐,浙江上虞人,天启二年进士,翰林院庶吉士,崇祯第一次登基后,被提升为翰林院编修。

崇祯皇帝第二次刚登基不久,倪元璐就上疏道:“今世界已清,而方隅未化;邪氛已息,而正气未伸。”既然阉党是邪党,那么其对立面的东林,固然有过于刻薄之错,但也绝不是邪党。随后,他剑指朝堂,他说经过阉党反复迫害,朝堂已经没有东林人士了,现在要请回来几个,原本也是正常。但是朝堂上却有人百般阻挠,他们是害怕回来的东林人报复吗?如果当初那些不附阉党,现在又积极清算阉党的官员,还会怕东林人报复吗?

之后,倪元璐和杨维垣就开始打嘴仗了。虽然,看似两个人之间的斗争,其实就是新旧两股势力的斗争。作为倪元璐的铁杆盟友,户科给事中瞿式耜上书助攻。其上书言他有“六不平”,为王之寀请恤,孙慎行讼冤,追论故相魏广微、顾秉谦、冯铨、黄立极之罪。又颂杨涟、魏大中、周顺昌为清中之清、忠中之忠,三人应赐谥。

崇祯皇帝开始听了很不高兴,我哥刚刚禅位给我,你们就翻旧账了。至少也等我哥去了南京再说吧,现在咱哥俩天天能见面,你们让我的面子往哪搁啊。于是他下旨道:“朕屡屡下旨,秉公斟酌,起用官员,有什么方隅未化、正气未伸?”

同时,为了平息怨气,崇祯下旨对于天启年间被阉党迫害并追赃的官员,其所谓赃款全部取消。对于被迫害还在受到处罚的人,全部释放或取消流放。崇祯还下旨,赠恤黄尊素、李应升为太仆寺卿。这是他之前就口头许诺过的,这次也用来搪塞一下。

但是,崇祯皇帝只是兑现承诺,安抚金天启的重要手下的行为,却给了朝堂一个错误的信号。大臣们以为皇帝驳斥倪元璐只是给金天启面子,实际上还是开始平反东林党人了。于是,风向开始偏了。更多的大臣,特别是那些新上来的大臣,开始为平反东林党人呼告。

最后,崇祯皇帝顶不住压力,下旨赠恤杨涟太子太保、兵部尚书;左光斗右都御史;赠恤魏大中、周顺昌为太常卿。也不追究倪元璐出言不逊。一场新的清算运动就又开始了。御史罗元宾跳出来攻击内阁首辅施凤来和张图瑞,两人坐不住了,提出辞职,崇祯皇帝就准了。

这头一开,其他处于灰色地带的一大批官员也而被清算了。连和魏忠贤不对付的是魏忠贤同乡的李国(普)也坚持辞职,要知道他在朱由校复活后,还是力挺朱由检的。于是,来宗道成为了内阁首辅,东林人韩爌和孙承宗被召回。

这个倪元璐斗争上瘾了,他开始拿《三朝要典》开刀了。《三朝要典》里面有大量贬低东林人和歌颂魏忠贤的文字,这就是关键点。首先出来反对的是翰林院侍读孙之獬和兵部尚书霍维华。孙之獬甚至当众大哭,哭完要求辞职。而霍维华经过灵露饮事件后,如获新生,虽然现在是崇祯朝了,他决定死心塌地跟着金天启走,所以有人要出来针对天启皇帝首肯的《三朝要典》,他当然要反对,只是没有孙之獬那么激烈。而内阁里作为当年副总编有来宗道和杨景辰,但圆滑的来宗道没表示反对,只是要求礼部史馆详议。崇祯皇帝表示这事要去问询一下金天启的意见后,由他独断专行。

金天启在获悉朝堂上的这场政治运动后,表了个态。他先收回为《三朝要典》作的序言,然后建议朱由检去掉里面歌颂魏忠贤和贬低东林党人的部分后,把主要内容写进正要修订的《熹宗实录》。当然,改过的《三朝要典》也可以更名为《朱由校的一生》的话本。(具体内容可以去看外传,从033开始。)

倪元璐胜利了,东林人胜利了。其实,倪元璐也有赌的心思,毕竟金天启还在,只要他老人家生气了,倪元璐必定死无葬身之地。然而,他就一个小小的编修,不赌哪来前程。他就是新势力推出来的一个刺客。

崇祯皇帝下旨:天启圣人收回《三朝要典》序言,《三朝要典》不再作为官方文件。《三朝要典》所载三朝诸事,皆收入《熹宗实录》。

自今以后,官方不以此事定臧否,人才不以此书定进退,惟是三朝无遗议,绍明前烈,注意编摩。诸臣各宜捐去成心,勿滋异论,务衷清平之治。

此圣旨一出,崇祯皇帝觉得既保全了老哥的面子,又安抚了旧臣,最后给东林人复出开辟了通道。但是事实真是如此?朝堂党争自古至今,无论中外,都是你死我活的斗争,不斗到赢家通吃,绝不会罢休。

作为旧臣的内阁首辅来宗道松了口气,他在销毁《三朝要典》之事上,将功补过,通过积极赞成销毁,来洗刷他这个副总编的污点。事后有次他对倪元璐说,你这人也真是多事,按理说,你这翰林院编修,只是香茗一杯而已。于是,来宗道得了个“清客宰相”的雅号。就当他自以为没事的时候,被放出笼子的东林势力开始反扑,而他就是首要目标。他首辅的位子还没坐热,就被和另一个内阁杨景辰一起罢免。

来宗道走后,内阁的刘鸿训成了实质上的首辅。他吸取了来宗道的教训,旗帜鲜明的站在新势力一边,果断的罢斥了杨维垣、孙之獬、杨所修、阮大铖、李恒茂等人,得到了以东林人为主的新势力的点赞。但是,他的行为也引起了朝堂上非东林派的敌意。结果被人抓到把柄,赶下台去。

刘鸿训起先是深得崇祯皇帝信任的,但是因为一件事的疏忽,把皇帝顶在杠头上,结果被崇祯撸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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