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最一被他的架势吓到了,在绵密的亲吻落下来之际,还在支支吾吾地推拒着。
“唔……哥哥,别……”
他努力迎合着对方过于急躁的动作,脚几乎离地,腾空的感觉让他有些不安,双腿发软,捶打着陈与桓的肩膀表示抗议。
不痛不痒的力度当然被陈与桓无视了,只当是家里的猫咪在咬着他的小指撒娇,搂着陈最一的腰,吻的更深。
陈最一很快被他亲软了,晕乎乎地沉陷进去,主动把自己送到陈与桓怀里,后来干脆把胳膊攀上他的肩膀,两腿也环上他的腰,让自己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他身上。
陈与桓品尝着柔软的唇,在某一瞬间,突然感觉自己像这辈子第一次尝到甜味一样,迫不及待要从陈最一口中掠夺牛奶的香甜,再把他的味道全都打上自己的标记。
一吻结束,两个都有些呼吸急促,鼻尖抵着鼻尖,下唇轻轻碰在一起,呼吸交缠在一起的温度有些烫,他们离得这样近,好像世界就只剩下这样一个小小的角落。
陈与桓把人抱起来放到沙发上,陈最一的眼神还迷离着,嘴唇泛着不自然的红,被他亲成了一块甜滋滋的小年糕。
他就是有再大的脾气,看到陈最一这副模样也熄火了,摸了摸被他咬破的嘴角,有点后悔。
“乖宝,你是不是趁我睡着,给我下什么迷魂药了,让我这么稀罕你,犯了错都舍不得罚你。”
“我、我没有。”
陈最一心想,我要是真这么有本事,早就给你下药了,就不至于等这么久了。
最后哄着陈最一用手和腿帮他弄出来一次,陈与桓才心满意足地去上班了。
吃饱喝足以后,陈最一又开始犯困,打了个哈欠,躺回床上做白日梦,不知不觉又开始想哥哥。
陈最一长到20岁,可以说是他哥一手养大的,毫不夸张地说,他看过陈与桓从10岁到30岁所有的样子,唯独不包括走散的那两年,但那两年是他们两个都不愿意提及的伤口,索性不算在其中了。
小时候他崇拜哥哥,哥哥温柔帅气,长相好学习好性格好,哪里都好,会偷偷给他买小零食,会帮他缝好玩具熊的肚皮,虽然缝的很丑。
长大后他有点怕哥哥,哥哥做警察后变得有点凶,时不时会骂他训他,不像小时候那样温和,可是性感又有力量,他好像更喜欢了。
直到恋爱以后,陈最一才发现,他的哥哥竟然还有这样幼稚可爱的一面,会耍赖,会有小脾气,拿他没办法的时候,只能用亲吻来解决问题。
陈最一把脸埋在枕头里,忽然好想在床上打几个滚,然后打开窗大喊:怎么办,我还是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他。
想每天和他接吻,和他拥抱,和他做爱。
更过分一点,想和他私奔,想和他结婚,想和他一起养猫,想偷偷给他戴上戒指,想和他生活在一座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城市。
陈最一是个小怪物,有时候患得患失,只想把自己藏起来,有时候自在坦荡,比任何人都直白和大胆,他不爱自己,也没人教过他如何去爱人。
他爱陈与桓的时候,用的是骨子里的天真。
?
陈与桓在一个丁字路口被红灯拦下,扔在副驾驶座上的手机刚好响了一声,他拿起手机,熟练地输入解锁密码,1231。
屏幕上是一条短信:
-哥哥,我每天都爱上你。
第13章
/秘密残片的收容所。
陈最一在被窝里肖想如何大声告白时,陈与桓正开车行驶在高架桥上,被一条短信弄得心旌摇曳,不小心瞥见后视镜里自己的表情,极不自然地抿了抿唇,来掩饰它上扬的弧度。
“我每天都爱上你。”
爱上你,究竟是一个瞬间动词还是一个延续性动词。
如果是瞬间动词,那么当一个人反复爱上一个人,大概就是英文语法中的,将瞬间动词改写成延续性动词。
车载电台在播放着耳熟却叫不上名字的老歌,陈与桓跟着瞎哼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这首歌是beyond的《情人》。
“是缘是情是童真,还是意外。”
“有泪有罪有付出,还有忍耐。”
陈与桓无数次想过,他跟陈最一之间理不清的纠缠,到底是缘分还是意外,或者说他们相爱,本身就是一种罪。
还有很多次,他想过一个脱离现实的假设,如果他和陈最一是两个普通家庭的孩子,生在两个再平凡不过的三口之家,家是完整的、温情的。
如果按照这样的轨迹,他们还会不会相遇,陈最一还会不会像短信上所说的,每天都爱上他。
他甚至给这个假设很认真地做了规划:
陈娇娇嘛,最好是生在一个有钱人家,做个被娇惯的小孩,泡在蜜糖罐子里长大,一点苦都不用吃,拥有最幸福的童年,房间里堆满各种各样的玩具熊,可以每晚选一只陪他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