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天下之权,收归手中,方能够安枕无忧么? 扶苏低着头,仔细思索着陈珂所说的话,眼睛中的神色带着些许的唏嘘。 他觉着自己老师这句话说得不错,但实行起来,却很有难度。 “老师,话是这样说的,但收归天下之权,何其困难呢?”
“扶苏觉着,即便是以老师的威能,只怕也很难将天下之权收归于手中吧?”
陈珂看着扶苏的神色,不屑的嗤笑一声。 “我不能?”
“扶苏,今日以这杯中酒为誓,你老师我,定然在十年之内,将天下之权收归朝廷。”
“届时,以陛下的手腕,便是能够将天下之权收归手中!”
扶苏看着陈珂,满脸的不相信:“老师,十年的时间,太短了吧?”
“不若改一改,改成三十年?”
陈珂将手中的酒杯直接放在桌子上,发出“碰”的一声:“三十年?”
“怎么用得到!”
“只需要十年,亦或者不到十年的时间!”
“我便能够令天下之权收归!”
陈珂举起手中的酒杯说道:“来,举杯为誓!”
扶苏当即没有任何犹豫的举起手中的酒杯,而后与陈珂碰撞在了一起。 两个人杯中的酒碰撞在一起,而后四溅而落,两人的杯中酒互相的落在对方的酒杯之中。 而后,陈珂、扶苏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杯中的酒顺着喉咙落下,而后落入腹中,象征着两个人的誓言随着这杯中的酒一同被苍天印证。 喝完了这杯中的酒,两个人相视一笑,而后陈珂指着桌子上的锅说道:“吃,吃,吃。”
“该吃吃,该喝喝,其他的东西,明日在想去吧!”
扶苏当即拱手道:“谨遵老师之令。”
锅中的牛肉煮的烂乎乎的、这是陈珂专门交代了那些厨子用自己的办法炖煮的,显得十分的美味。 两双筷子不断地夹着菜,时不时的还相互碰撞在一起。 一切都显得那么寻常。 更显得两个人之间的相互交融,更加的融合了。 ........... 一场酒宴大醉而归,虽然只有两个人,但两个人却是知己故交、又如同父子、又如同朋友。 陈珂摆了摆手,脸上带着些许微醺的神色,整个人显得晕乎乎的。 “不行了,我要去休息了。”
他随意的指着桌面上的文书和一片狼藉,而后说道:“这些东西,你记得收拾收拾再回去。”
“免得明日起来一片狼藉不堪。”
说完这话,陈珂扭头就走了。 原地只剩下了扶苏一脸无奈的叹气,他扶额,正准备唤来侍卫收拾这狼藉,却突然停顿了一下。 老师方才说让他亲自收拾,难道是有什么玄奥在其中么? 更何况,就算没有什么玄奥,老师让他收拾东西,此处更是老师处理政务的地方,如何能够让侍卫接触? 当即,扶苏端起来一旁的水杯喝了口温水,稍微醒了醒酒之后,便站起来要收拾这桌面上的狼狈了。 先将这盘子等物收拾起来,放在地上,然后令侍卫拿走。 之后在收拾桌子上那些被霍霍了的文书,一个个的仔细规整,然后分类放在一块。 忽然,一份很特殊的文书映入扶苏的眼睛中。 扶苏站在那里,身后陡然之间出现了一身的冷汗,他的心中不住的想着,幸亏方才没有让人来收拾老师的桌子! 只见那封文书上,简简单单的画着几个东西。 最上方写着两个字「皇帝」。 而后下方则是三公,三公后面标注了几个扶苏看不懂的字。 再往下不是丞相署以及九卿,而是另外的几个名字,这些名字扶苏看不懂,但却能够敏锐的察觉到,这应该是一些机构。 这些机构之上还标注了一些功能。 扶苏看着这些功能,只觉着这些功能划分的很详细,甚至连三公的职能都被分走了不少。 职能被分走代表着什么? 太简单了。 这代表着这个人权力的流失...... 而这个简单的旁边,还画着另外的一个架构图。 其上的东西更是令扶苏觉着不寒而栗。 最上方是州,而后是郡、县、乡、亭、村。 而州的旁边引申着许多的机构,其中不仅有方才陈珂所说的「市物署」、「赋税暑」、「制造署」。 还有与之前朝廷中差不多的一些机构,此时赫然也是在这其上分列者。 而郡守在其上的标注着四个字「统领」全局,为一郡之首,之后旁边有「郡丞」、「郡尉」。 不管是郡丞还是郡尉,这标注的都不只是一个。 就连通判都不只是一个! 其中地方现在没有的御史台,这上面也是已经标注好了。 御史台与通判似乎是分立的,在这个文书上面,通判似乎已经不再是一个官员职位了,而是一个机构。 看着这张写的密密麻麻的纸,扶苏的身后冷汗直流,眼睛中带着慢慢的紧张和畏惧。 他看着远处陈珂所离去的背影,轻声说道:“老师,您当真不是顺水推舟么?”
“这些原本就是您想要拿出来的吧?所以您才会故意被我的言语所激,而后与我立下誓言。”
扶苏莞尔一笑,虽然早在他用激将法的时候,他就知道老师定然能够看穿自己。 但如今得到了答案后,他依旧是觉着感慨。 “老师啊,你留下这张纸,就是为了吓一吓我,报复我一下吧?”
“还是说,您是为了故意让我看见这张纸,而后配合您呢?”
扶苏按着额头,一脸的不解。 他以为自己将老师看的很透彻了,但此时他觉着老师又变的扑朔迷离了。 .......... 陈珂的寝宫中 月光明亮的照在这屋子里,如同一湖春光一样,映照着满室的透亮。 陈珂躺在床上,微微的打着哈欠。 “小子,让你激将法。”
“留下一张纸,吓吓你。”
他的嘴角带着嘲笑:“小小的报复一下你,这不算过分吧?”
风儿轻轻的吹着,一切都显得那么的寻常。 其实陈珂并不难懂,真的只是为了吓一吓扶苏而已。 没有那么的复杂。 ........ 姜家 姜若昂神色低沉,他跪在祠堂中,望着这祠堂中的灵位。 “父亲,我找到承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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