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地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几步走了过去,床上折叠好的红色衣裙,隐浮梦总觉得很眼熟。
“刷!”隐浮梦一把抓起床上的衣物,红衣胜血,刺痛了隐浮梦的眼睛,脑子里一阵刺痛,总觉得遗忘了什么,一直没想起来的事情到底是什么!
“啊!嗯~”正在隐浮梦出神之际,里间传来的声音让她猛然回神,一把把衣服丢到了床上,转身小心翼翼地往里间走去,刚才的叫声她觉得很熟悉,里间屋中有一个很大的温泉池,隐浮梦不禁有几分想要吐槽,看白菰的房间这么简朴,原来奢华的地方在这里啊!
池中有一男子,面如白玉,泛着几分苍白,此时男子正坐在池中一脸痛苦的样子,额头上闹着细汗,瞳孔一片血红。
“白菰!”隐浮梦一脸的疑惑,他这是怎么了?心里这么想着,但她还是一点点靠近白菰。
“白菰!你怎么了?!”隐浮梦站在池边,正对着有几分不清醒的白菰吼道。
“刷!”
“啊!!!”一股内力夹杂着水流向隐浮梦扑面而来,避闪不及,隐浮梦直直摔入水中,却落入了一个坚实的怀抱。
“白菰?你要干嘛!”硬逼着喝了一口洗澡水,隐浮梦一脸的怒气,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被禁锢在白菰的怀里。
此时的白菰瞳孔紧缩,血色的眸子直盯着隐浮梦,仿佛盯着自己的猎物,她只一只手便将她抱在了怀里,以至于隐浮梦能近距离看着他那张绝世盛颜。
白菰此时像个恶魔,他轻抬起手一挥,隐浮梦明显感觉手上有什么东西湿答答地在滴,低头看去,自己的左手脉搏已经有了一道骇人的血口子,鲜血直流,而白菰用右手抓住她的左手,一把拉在嘴边允吸。
隐浮梦直翻白眼,什么狗血剧情,这里难不成还有吸血鬼?隐浮梦直觉自己头昏脑胀,隐约看着那张俊脸在自己面前变得扭曲。
扭曲?隐浮梦凭着自己的意志瞪大眼睛,只见白菰的脸上面皮褶皱,已经消失了原先的面貌,这张脸坑坑洼洼,偶有凹凸。
隐浮梦倒也没有被吓到,反而被惊讶了一下,谁能忍受一张美若天仙的脸变得扭曲不全?令人奇怪的是白菰在喝了隐浮梦的血后,脸竟然在慢慢恢复,眸子也恢复了正常的颜色。
隐浮梦只瞪大眼睛看着这一切,把现在发生的一切都收入眼底,白菰渐渐地恢复神志,他没有料到今晚会毒发,看着手中那只鲜血淋漓的手,心中竟然会有一丝抽痛,转眼去看隐浮梦,却对上她隐忍眼泪的双眼。
“你?不怕我?”白菰轻声说道,声音中带着几分惊讶。她,果真与众不同。
“额,你的脸!”隐浮梦没有注意到自己的伤口已经有了泛白的趋势,反而伸手去摸白菰恢复的面容。
白菰眼底划过一抹剑芒,眼底却又有几分期待。
隐浮梦轻轻扶上白菰的脸,那光滑有弹性的触感传来时,隐浮梦却有几分舍不得放下手。
白菰轻轻抓住她扶上自己脸的左手,看着那伤口,眼神暗了暗,他下手下得真是重,隐浮梦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额,忘了自己受伤了。
“给我炖骨头汤。”这是隐浮梦昏过去之前说的最后一句话,她也成功地错过了白菰的温柔一面。
清晨醒来,隐浮梦睁开眼睛,看见的便是豪华的小房间,准确地说,她现在在豪华马车上,额,今天貌似是她出发去遥暮国的日子。
“姐姐,你醒了!”一旁的清秀女子凑近她,给她递过来一碗热粥。
“芣苡,你怎么在这?”隐浮梦猛地从垫子上坐了起来,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矮了半个头的女子。
“是白菰大人安排的。”芣苡淡淡道,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隐浮梦接过芣苡的粥,拿着勺子缓缓喝着:“你身上的伤还没有好呢,白菰怎么可以这么做!”
“姐姐,你此次去遥暮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让我在白府,还不如呆在姐姐身边呢。”芣苡淡淡道,一副成熟老练的样子,看着隐浮梦的眼睛闪闪发亮。
“嗯,说来也对,平日里看着白菰冷冰冰的样子,都觉得空气被冻住了,这下能离开他也不错。”隐浮梦笑道,却不知后来白菰听到这句话时,冷冷说了一句,她这辈子都别想摆脱他。
也许是忘了,亦或者是什么,隐浮梦在芣苡问起昨晚的事情时,闭口不提。
昨夜她昏过去后,白菰把她安置在了他的房间里,传唤仆人给她换了衣服,他便不知去向,今日隐浮梦也是被花殇抱上马车的。
“对了,花殇呢?不是说,他和我们一起去吗?”隐浮梦问。
芣苡身子一颤,今天花殇把隐浮梦抱上马车,毫不避讳地说了句:“这家伙终于离开白府了,我回去继续睡觉。”
“花殇公子这几日身体不适,白菰大人让他休息几日,而后快马加鞭来寻我们。”
隐浮梦带着芣苡一同前往遥暮国,但因为毕竟是打着和亲的目的,白菰给隐浮梦派的护卫也是有十来人的,外面还有一个面容普通的车夫和一个穿着黑色劲装的年轻男子,车夫倒是面容和善,但是这黑衣男子却一脸刚毅,面无表情。
“喂,童鞋,你叫什么名字啊?”隐浮梦挑眉问道,怎么看自己应该也打不过这个人,如果想要半路逃跑,明显不太可能。现在只有摸清楚对方的动向才能行动。
黑衣男子嘴角抽搐,这个女人这么自来熟?
“咳咳……”隐浮梦干咳了几声,好尴尬啊,这人是冰块还是耳聋啊?这么好看的脸在他面前竟然无动于衷?虽然隐浮梦现在的面皮没有自己前世的那么漂亮,但怎么看也是看得过去的哈。
马车经过一片丛林,周围的鸟儿被声响惊动,隐浮梦无趣地数着路边摘来的野花花瓣。唉,好无聊啊……
“停!”小黑突然警惕起来,叫停了车队,你问小黑是谁?就是那个冷冰冰和白菰一样的黑衣人,怎么说呢,这男的面皮子还是看的过去,有点俊朗吧,但还是没有白菰好看的,小黑也是隐浮梦在心里给他起的外号。
马车突然停了下来,由于惯性,隐浮梦的身体向前倒去,眼看就要撞到车顶,还好一旁的芣苡眼疾手快地把她一把拉了回来。
“隐姑娘,你们先待在车里别出来。”外面的小黑低沉的声音传来,隐浮梦听着觉得挺好听的,那种清聆的声音动人心弦。
“小黑你放心去吧!”隐浮梦笑嘻嘻道,坐在马车里打起了自己的算盘。
外面,隐浮梦的马车被一群不知名杀手包围,小黑带着一群人保护好马车,可以看出来,这些人是冲着隐浮梦来的,说起来隐浮梦去和亲,无疑是让千晓翎多欠白菰一条人情,而至于为什么隐浮梦会遭到追杀,估计就和她的身世有关了。但是众人绝对不会想到隐浮梦的身世上来,就算她失忆前有什么仇人,但也不可能这么快就得到消息,况且隐浮梦这段时间一直呆在白菰府邸。
隐浮梦坐在马车里一动不动,自己出神,一旁的芣苡也不在意,只当她是没见过这种场面被吓到了,哪里会知道隐浮梦猜测现在是很好的离开监控的时机。
外面的打斗声越来越远,隐浮梦挨着木延将车帘拉了起来,外面的场景让隐浮梦有些反胃,前世杀人不眨眼的她今日这副身子还真是有些弱了。
“芣苡,你将值钱的东西带上。”隐浮梦观察着四周,除了她和芣苡,没有一个活人,而小黑也不见了踪影。
芣苡这才反应过来,同时对隐浮梦的疑惑又多了几分。但她还是听话地把东西收拾好了,带了些细软和银票。
“姑娘,已经弄好了。”芣苡还是觉得应该分清主仆,不能和隐浮梦走太近,她本来就不配拥有感情。
隐浮梦点了点头,带着芣苡跳下马车,非常淡定地尸体上垮了过去。
“砰!”隐浮梦刚跨过挡在自己面前的最后一具尸体时,突然有块玉佩被隐浮梦不小心踢落到了旁边。
芣苡手里拿着背包,去扶了隐浮梦不稳的身子一把,待隐浮梦站定了这才松开手。
隐浮梦有些恼怒,正在想是什么东西绊倒了她,顺着视线向尸体看去,旁边掉落了一块淡紫色的玉佩。
“这玉佩……”隐浮梦半蹲下身子捡起玉佩,这玉佩也是奇特,是一个镂空的“苜”字,但是为什么她越看越觉得眼熟呢?
“额……”隐浮梦的脑袋不由来的一阵痛,好像脑子里忘了什么事情,但是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了。隐浮梦左手抓着玉佩,右手捂着后脑勺,面容扭曲,她忘了什么?忘了什么?她明明才来这世界,怎么可能忘了什么?难道是这具身体?
“姑娘,你怎么了?”芣苡有些担心地看着蹲下的隐浮梦,忙凑过来扶她。
隐浮梦这头痛也是奇怪,说停了就停了,看见芣苡来扶她,自然地把右手递给了芣苡,芣苡把她拉了起来,担心地看着她,见她恢复了正常,随后又看向隐浮梦手中的玉佩,眼神锐利。八壹中文網
“没事没事,刚才头晕了下,这玉佩看着也值钱,一起带上吧。”隐浮梦扯出一抹笑,把玉佩放进了衣兜里,这玉佩看着质地通透,是块不可多得的宝玉。
芣苡也没说什么,但她好像认识这玉佩,隐浮梦自然也注意到了这点,真当她是个傻白甜啊?那岂不是太小看她了!
隐浮梦带着芣苡拉了一匹快马顺着遥暮国的方向疾驰而去。
芣苡疑惑不解,问道:“姑娘,主子本来就是送你去遥暮国和亲,为何你不转路去盈龙国?”
因为风太大,隐浮梦大声回复芣苡:“他们肯定也会这么想,倒不如将计就计,去遥暮国守着,这样一来,还可以避免他们追捕我们,同时,我也要查清楚这群人是谁派来暗杀我的。”说着,隐浮梦牵着马绳的手一挥,她可不会放过任何影响她存在的东西,就算是认识的人,她也要灭了。
芣苡见她加速,忙抓住隐浮梦的腰迹,没想到隐浮梦这人深藏不露,竟然还会骑马,不知为何,她对隐浮梦由然生出一股子敬意,但是她最后也会背叛隐浮梦的一片心意,她注定不能和隐浮梦的心靠到一块儿去。
两人疾驰在大路上,但遥暮国路途遥远,自然不能一天之内就到达,所以隐浮梦只好带着芣苡找了一家店住下。
房内,隐浮梦和芣苡都换下了复杂的锦衣,穿着从店家那里买来的平民布衣,这里很少有人住宿,倒是让人觉得有几分阴森,但是这店家确实异常热情,不是送饭菜,就是送热水。让隐浮梦觉得有些热情过头了。
坐在桌边的隐浮梦转动着手中的茶杯,她很好奇会发生什么事,芣苡站在一旁盯着隐浮梦没有转移视线,难道是她看花眼睛了,她怎么觉得刚才隐浮梦的眼睛里闪过一抹嗜血的光芒。
隐浮梦倒是兴奋至极,在前世,杀人什么的最麻烦了,因为还要解决尸体,不能给警方留下罪证,但是,现在是古代,到处都是死人,所谓的江湖侠客,还不都是嗜血的恶魔,杀人如麻,隐浮梦现在不用那么顾忌了,虽然她不能保证自己能百分百打过那些有着轻功的人,但是她确定,她死也可以带走四五个人。
“芣苡,你先去睡吧。”隐浮梦放下手中的茶杯,对着一旁的芣苡道,她只要了一间房,目的就是为了万一遇到什么突发事件好有个照应。
芣苡不依,道:“姑娘,还是你先睡吧,我且守着,万一有什么事情我也好早点叫醒你。”
隐浮梦低低一笑,这丫头倒是个傻性子,隐浮梦叹了口气,道:“那好吧,你若是想睡了就叫醒我。”隐浮梦也不拘束,几步跨到床前,鞋子也不脱,合衣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