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嘱托完了一切事宜之后,夏兆丰等人就匆匆赶往了泰平城。
因为带了陈娉婷,所以夏家父女,外加郑县令和熊二,便顺理成章的直接住进了泰平城的将军府。
将军府中的三位妾氏,早已在陈虎枕边吹了风,哭哭啼啼的诉说着上回大小姐来,可把她们训练的够呛。水葱般的小手,都磨出了老茧来了。
当然,说的也算是部分属实。
所以当得知女儿带着夏兆丰等人,到了将军府之后。陈将军半夜还从床榻上爬了起来,先吩咐了下人,把夏家父女和郑智明带去安顿,自己则对着吃宵夜的女儿,横挑鼻子竖挑眼。
“你瞧瞧你,”陈将军扶着腰,站在女儿旁边,伸出一个手指头,指着女儿的脑瓜,“哪里有个女孩儿的模样?你瞧见过谁家女儿,跟你似的,吃面用缸吗?”
“祖母啊。”陈娉婷头也不抬的回答,“祖母说吃面就得用缸,不然甩不开。爹若觉得祖母说的不对,下回再被召回都城的时候,您也可以点着祖母的脑瓜这般问她。”
陈将军伸出左手,把愣住了的右手给收了回来。嘴里头嘟嘟囔囔的说着,你可别乱说,我啥都没说。
“不过.....”陈将军才想走,却又想起枕边风来了,“你说那三个妾氏,好歹是你爹的人吧?你不看僧面看佛面,我都不操练她们,要你瞎起劲什么?”
“我谁面都不看,我就看我祖母的面.....吸溜~~”陈娉婷反正已经拿捏老爹的三寸拿捏的炉火纯青了,她现在就祈祷祖母长命百岁,最好活个千八百年的,那她就很安全了。
“你!!!!”陈虎颤抖的手,指着女儿的面碗,“再多吃两碗吧!”
说完,威风凛凛的陈大将军,就扶着腰走了。
次日一早,将军府厨苑里的公鸡都还没起呢,三位妾氏就再次被拖起来军训了。
妾氏找陈将军哭,陈将军表示,你们忍忍吧,你们不忍,就得轮到本将军忍了,为了顾全大局,他选择让妾氏们牺牲一下。
因为陈大小姐的训练动静够大,所以一大清早的,将军府所有人都被吵了起来。
大伙儿在吃过早食之后,陈将军扶着老腰,喊了一声:“如此,便开始吧!”
从八方县赶来的几人,就忙碌了起来。
五日之后。
城中的几家花楼,突然宣布,定于八月十五,中秋之日,举办肃州首届花魁大赛。
花魁的魁首,可得南杨先生的牡丹图扇一把。
虽说南杨先生,当朝丞相郑智渊,已经重新回朝了,所以他的画作价格略有下调,一把扇面以前能卖五千两的,现在大概值个两三千两。
可那牡丹扇,不仅仅只是牡丹扇啊!那还是全肃州老娘最美的标志啊!
再说,两三千两不是钱啊?这也是很多人一辈子赚不来的钱好吗?
于是城中五家花楼,铆足了劲,不惜高价从都城请来了琴师舞娘,专门来教姑娘们弹唱和舞蹈柔术。
除此之外,北安王府还准备在中秋节,主办一次灯会。
北安王亲自发了请帖,给到肃州的各级官员富商,邀请他们在十五这天,在泰平城内的主街上,搭设棚帐,拿出自家最好的灯笼,来塞一下灯。八壹中文網
当然,作为主办人,北安王府到时候也会参赛。
既然是比赛,那彩头自然也必须有。此次灯会的彩头,便是王府中的一对汉白玉雕花的美人瓶。
这对宝瓶,是当初北安王被分封的时候,俞王特地让工部去找的汉白玉雕刻的。
当初俞王毕竟还算富裕嘛,皇弟分封,他总归得意思意思。所以才砸了重金,给弟弟送上了贺礼,不过宝瓶只是当初众多贺礼中的一份。
作为灯会的奖赏,一对宝瓶不仅仅只是宝瓶,更有北安王府的身份加持,这价值的确就很难估量了。
现在北安王把这对石狮子拿出来当彩头也是俞王同意的,毕竟......北安王之所以这么积极的筹备这事儿,大部分还是为了俞王打算。
一般这种彩头,是富商们的最爱。若是有客来访,他们还能介绍下这对宝瓶是来自北安王府,这牌面,一下子就有了。
所以灯会报名的人家非常之多,以至于说好的一条街,直接扩到了两条街,才将将把删选出来的人家给安排完。
在宣布了八月的两件大事之后,肃州州牧季宗林,又以私人身份,开办了一个诗社。
季州牧虽然没有什么有档次的朋友,但是给他捧场的商贾还是不少,诗社比试,也都选在了花楼里。
每次的赛诗会,得了头筹的雅士,可以选商贾提供的古董摆件为奖品,也可以选了人家花楼的头牌伺候两日,正可谓是雅俗自选,随心随意。
得了消息的不少文人骚客,各个都骂这季州牧是想出名想疯了,搞的诗社居然办在花楼里,简直忒不要脸!
这不是明摆着,看不起他们这些有身份的读书人吗?
真是好大的狗胆,怪不得被都城朝官瞧不起,原来的确是他德行太差。
于是乎,这群人就各自说好了,绝对不要去什么花楼诗社,以免有损文人雅士的气节。
然后.......
这群唾骂季宗林的文人雅士,最终还是在肃州的花楼里碰面了。
当然,见到曾经跟自己一起唾骂季宗林的人,出现在季宗林的左右,大家多少还是有点尴尬的。
不过季宗林也算是在官场上打过滚的人,略微说了几句,“比诗赛曲,有美人有美酒,这才是情趣嘛,要是真一本正经的伏案写作,那岂不是成科举了?”
于是诸人顺杆而下,皆说道理还是季大人讲的最是正确。
夏安茹听闻季大人的诗社,很是热闹,不由跟老父亲感叹:“果然还是男人最了解男人。”
“我跟他们可不一样啊!”夏兆丰赶忙撇清。
“有何不一样?”夏安茹一脸坏笑的问自家老爹。
老爹为了自证清白,也是拼了,“他们都是读书人,我不是,我没文化,我是文盲。”
直男说自己不是男人,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但是说自己是文盲......
博女儿一笑嘛,认个文盲也无所谓啦。
文的有了,当然武的也要有。
州府门前的空地上,陈将军命人造了个擂台,说是要搞一场比武。
众人,无论出身,年岁,和性别(这个是陈小姐央求【胁迫】她老爹加上的),都可以上台挑战。
若有人胜出之后,连续十天内,没有被打败,或者无人再敢出来挑战,那便算是夺得了大赛的桂冠。
非常简单粗暴的陈将军,给出的彩头,便是白银千两。
千两的白银,就明晃晃的摆在擂台上方的一个展示台上,闪得直叫人眼瞎。
不管男女老少,哪怕是拄着拐棍的老妪,突然都觉得自己可能也行。比武擂台一经开始,就不管白天黑夜,都有人在上头互殴。
没错,比赛才刚开始嘛,大家水平都不咋滴,打架也没啥套路,基本就是以互殴为主。
不过没关系,比赛才开始嘛,陈将军有信心,这回倒是真能选拔出几个不错的人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