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逃不开的宿命(1 / 1)

次日,夏兆丰一早就举着个麻了的右手臂,赶着姚钱树往家去

到得家门口,人却愣怔在了大门口

几日没着家,这是改换门庭了?

那小破木门,怎么的,还自己进化成了......夏兆丰上前摸了一把,得了一手桐油,不过涂满了桐油,也难掩这门已经从烂杉木变成了梨花木的事实。

关键是,门上还钉上了铜钉,装上了铜环,门口还放了两只石狮子和栓马桩。

家里头有马吗?这是买的哪门子的栓马桩?!

要不是门楣的匾额上写了富丰庄三个鎏金大字,夏兆丰是真不敢认这地方了!

为啥啊?搞得这么高调......他不在的时候,家里是突然发了一笔横财还是怎么着?

老夏正踌躇着呢,就听后头叽叽歪歪的吵闹声,伴随着马蹄声一起传来。

“会不会啊你?不会你下去,我来!!”是女儿的声音。

“怎么不会?你别抓我腰肉啊~~~啊哈哈哈~~~~”是儿子的声音。

“你别扭啊,我要掉下去啦!!!”

.............

夏兆丰缓缓转过身,就看到一匹高头大马,和比高头大马还高头大马的儿子,正在马背上扭来扭去,腰部两侧,有一双手,死死地揪着他的衣裳。

马叫,和安阳的嘎嘎嘎,还有安茹的啊啊啊,交织在了一起,形成了一幅,谁看谁血压高的画面。

“你们!”夏兆丰大喝一声:“停车!”

情急之下,老父亲这嘴也是秃噜了。

姐弟俩这才注意到了吹胡子瞪眼的老父亲,夏安阳赶紧勒住马绳,直接撩起大腿,就跨马而下。

这动作快得,夏安茹都来不及喊救命,而老父亲更来不及喊不要......

反正等夏安阳发现跨腿遇到了障碍物的时候,已经晚了。

好巧不巧,正从远处赶来的崔承允,眼睁睁得看着夏安茹被弟弟给踹下了马。

他大呼一声,“小心!!!”人就从马背上掠了出去.....

非常不巧的是,就差了那么一臂展的距离,崔大人没接住被踢飞下马的夏安茹。

三个男人眼睁睁的看着夏安茹,就这么‘啪’!一下,掉在了马侧,然后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唔~~~~”趴在地上的夏安茹痛得眼泪直接掉了下来。

她倒是想立刻弹射起来骂人,叫夏安阳这货赶紧的从她眼前爬开!可脸痛到腿都软了,眼泪不自觉得往外突突。

不是她真想哭,这眼泪是被活活踢出来的,她是物理性的哭泣。

趴在地上捂着脸的夏安茹,为自己的命运感到悲伤。

小时候坐在爸爸自行车后座上,她也曾有过被老爸遗忘之后甩下自行车的惨痛经历。

当然,惨痛的经历也不仅仅只有被踢下自行车后座。

还有脚被轮子夹,手被刹车夹......等等之类的惨事,不胜枚举。

可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她都二十三了,这会儿是连时空都不一样了,现在也没二八大杠这种危险物品了,她居然还会被弟弟再踹飞一次!

“夏姑娘,”崔承允蹲下身,也不敢伸手,只是语气略带焦急得问,“你没事吧?”

原本觉得身手还行的他,突然对自己有了些不满意。这些时日,一直在外面奔波,到底还是懈怠了,连在眼前的人都没捞到。

虽然崔大人想的眼前,估计能有两三百米的距离,但是他还是觉得,夏姑娘挨踹,是自己出手太慢的缘故。

而罪魁祸首,夏安阳更是趴到了地上,急的抓耳挠腮,“姐,对不起姐,我看到爹回来了,一激动把你给忘了,我不是故意的啊!”

“臭小子!”夏兆丰更是三步跑到儿子身后,直接给了这货后脑勺一个大比斗,“你姐要是摔出个好歹,你看你娘饶不饶你!”

训完儿子,他还去扒拉趴在地上的女儿,“安茹,怎么样了?别哭了,让爹看看,哪里疼啊?”

夏安茹抽抽搭搭抬起头,仨一点忙没帮上的男人,皆忍不住倒吸一口气。

这娃右脸......肿了好大一块,脸都变形了!

没办法,夏安阳这个体格子,哪怕不用力气,就光把他的腿卸下来,砸人脸上,那脸估计都得疼上几天。

更何况,他跨腿下马,腿上是带着劲儿的,脸肿都算是小事儿了。

“我好像脑震荡了,耳鸣,有点儿想吐~~”说完,夏安茹还吸溜了下跟眼泪一起掉下来的鼻涕。八壹中文網

然后,打了声yue......好险没吐出来。

这人喉咙从小就浅,哭多了,跑多了,吃多了,就要吐,这人体器官长成这样,夏安茹也实在没法自己控制。

夏兆丰看着女儿的操作,喉咙一阵发紧,让她赶紧别趴着了。

不然一会儿真吐了,再吐自己一身,那老父亲就要yue了。

一旁的崔承允,见夏安茹脸肿的厉害,人还哭的泪眼婆娑,刚才还差点儿吐了,便说了声:“我去去就来。”然后,转身吹了个口哨。

就见他骑来的马,和夏安阳的那匹马,都走到了崔承允跟前,连带着一直在远处看好戏的富贵哥,都咦哦咦哦的来了.....

驯兽师本师,没错了。

只见崔承允翻身上了他自己骑来的马,然后拉紧缰绳,说了句,“等我!”然后骑马飞奔而去。

那等我,也不知道跟谁说的......

反正安阳的马,觉得是跟它说的,富贵儿觉得是跟它说的。捂着脑瓜子的夏安茹,觉得不是跟她说的。

不然......这口气也太让人想入非非了。姐现在耳鸣的厉害,不能再伤脑子了。

至于另两个,急得满头大汗,就怕闯了大祸,崔承允说了啥?谁知道啊!

.......

崔承允大概花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回了北营。

到得营内,他先去了陈将军帐中知会了一声,“将军,借张御医一用。”

说完,抬腿就跑了。

正在跟师爷算账的陈将军,只闻其声,不见其人,还以为自己是看账本太久,精神错乱了。

大将军很狐疑的问身边的军师,“刚才,是崔来了吧?”

“是,将军。是崔大人。”军师回道。

陈将军嘟囔了一句,“这是得了急惊风了吗?”

急惊风好歹还抽抽两下呢,这人是连个影子都没留下?

“他找张御医干嘛?”陈将军问门口的护卫。

护卫摇头,“回将军,崔大人没说啊。”

......男人年岁大了,到底是得成亲,不然出来的事儿,就没法琢磨。

前几天买了一堆的羊和兔子,说是送人,前天又非得让人从泰平城扛了扇大门回来。

问他干嘛使,只说送人,送给谁,为啥送,反正是三棒子打不出个闷屁来。

送人有送大门的吗?真是笑话。

陈将军越想越觉得这二十七岁的老单身汉,不能再这么单下去了,再这么下去,他就怕到时候这货会拎着锅铲上战场打仗。

大将军痛定思痛,下了很大的决心,提起笔,写了封信,让护卫往外头送去......

干完这事儿,就又开始骂骂咧咧的跟军师看账本,叹苦水。

文物再利用的工作虽然还算顺利,但是架不住二十万大军,如同汪洋大海般的军需......阿西,不管了,陈将军又拿起了笔,大手一挥,写完怼进信封。

这回,却喊了别个护卫来,“送去都城旧邸。”

护卫应了声是,把信封往胸前一塞,急匆匆的回营帐拿了个小包袱,跨上大马,出了军营。

......

崔承允要借的那位张御医,本名张修同。

因陈大将军,多年征战,身上旧伤叠新伤,到处都是病痛。所以皇帝派了自己常用的张御医来得肃州,特为陈将军医病。

崔承允深知张御医医术高深,绝非于大夫能比,所以见夏安茹被弟弟踢到想吐,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请张御医。

到得张御医营帐外,他见老大夫正在晒药材,便上前略行了晚辈礼,“张御医,晚辈有事请您帮忙,您的药箱在何处?”

“呀,是崔大人啊?哈哈哈,老夫......诶诶诶诶诶~~~~啊啊啊啊~~~~慢点儿慢点儿,老夫一把老骨头,可颠不起!”

呆立在帐门前的,崔大夫的药童,眼睁睁的看着自家老大夫的药箱,从自己手上‘嗖~’一下就不见了。

老大夫先是被崔大人拉着走,可没走两步,崔大人许是嫌弃老大夫走的慢吧,一把就把张御医给扛了起来,再把人往马上一放,又‘嗖~’的一下......人就不见了......

药童不得不为崔大人的潇洒鼓掌......

因为怕张御医被颠出个好歹来,所以崔承允还是放慢了马速,可哪怕这样,到得富丰庄门口,张御医已经被颠得对人生失去了指望。

待停了马,崔承允抱了老大夫下马,还不忘关心他,“张御医,您没事吧?”

“有事儿!”张御医到底还是有些脾气的。

这臭小子把他弄到这地方来,最好是陈虎要死了,不然他绝对不会给崔家这小子好脸色看的!

不料,崔承允却说:“有事儿您老也忍一忍。”

.......就很不讲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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