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福将(1 / 1)

听完孙承宗的话以后,刘元的脸说不出是个什么表情。

他现在只想骂人。

可面对这一众大佬他还不敢。

他只能呐呐的说道“督师,这件事,他........他不是......”

刘元想辩解,却没法说出任何理由来。

其实谁都知道。

今天的事情,不过是东厂日常生活中,一件很平常的小事。

东厂在辽东,没事就要拿锦衣卫来秀存在感。

目的就是要体现东厂的高高在上。

以及彻底打压锦衣卫。

让锦衣卫的人都知道,那头的炕更热。

他让刘青来折腾朱涛就是这个目的。

“我知道你很累,但老子就有权折腾你。

只要老子不高兴,你就连想睡个踏实觉都不行。”

当然折腾朱涛之余,顺便索贿,只是顺手为之的事。

可他万万没想到,刘青居然碰见了一个杀神。

睡梦中就杀了四个番子。还踹断了刘青的大腿。

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四个番子死了就死了。

地痞无赖有的是,再招人也就是了。

只要杀了始作俑者朱涛,他的目的一样可以达成。

甚至比敲打朱涛,来彰显东厂威名的的效果更好。

谁知道,这个朱涛简直是妖孽。

他居然在沈阳,居然立下了泼天大功。

让督师孙承宗,左参议鹿继善,右参议王则古都为他说话。

这还不算,现在孙承宗上纲上线了。

居然说要彻查,这件有人意图,谋害国家英雄的事情。

并且警告他,刘青不能死,他是主要证人。

孙承宗这是要把事情搞大啊!

怎么查?明明就没有人意图谋杀朱涛。

他还能无中生有的安排几个人,去承认想杀了朱涛去换赏金?

可没人认了想谋杀的罪名,他只剩下了一个选择。

那就是实话实说。

可这东厂跋扈,天下人都知道,唯独只有一个人不知道。

这个人就是皇帝陛下。

如果不承认有人谋杀朱涛,他就得认下跋扈的罪名。

然后孙承宗就可以,拿着这份口供去给皇帝看。

“您瞧,当初我就不同意您派监军、派东厂,来辽东军中。

您说不妨事,现在您再看看您的这些家奴。

他们是如何在辽东飞扬跋扈,祸害我大明的有功之臣的。

您还是把这些家奴都叫回去吧!”

只要孙承宗跟皇帝这样说了。

自己的下场,就注定要悲惨极了。

能去净军倒马桶,都是幸福无比的事情。

很可能皇帝因为被打了脸。

觉得自己这样的家奴让他面上无光。

而直接下令杖毙了涉案人员。

而这个涉案人员,其中必然包括自己

即便没有皇帝的意思。

魏忠贤魏公公,也不会容自己继续活下去的。

因为他是魏忠贤直接派下来的。

这档子事情一出。

在皇帝的眼中,魏忠贤一个识人不明的罪名是跑不了的。

虽然有奉圣夫人帮忙说话,魏忠贤的地位不会动摇。

可在皇帝面前磕头认错,总是难免的。

自己办事不力,影响了魏公公在皇帝心中的形象。

最关键的是,如果皇帝听从了孙承宗的意见。

把监军太监跟东厂都调回京城。

魏公公想在辽东军中布局,的目的就彻底破灭了。

出了这样大的纰漏,自己不死何为?

现在刘元在心里,把朱涛这个百户恨的死死地。

这个该死的王八蛋.......

然后刘元就不知道怎么骂人了。

说朱涛不该杀人?

可那是他不清醒的情况下做的。

不光是东厂的人,他连锦衣卫都踢伤了两个。

说他不该立下那样的大功?

确实,没有大功傍身的朱涛,刘元想怎么拿捏就怎么拿捏。

就算他想让朱涛,摆出十八个花样来。也没问题。

他也不至于丢了东厂的威名。

孙承宗等人就是想上纲上线,他也没漏洞可钻。

至于朱涛立功之后,没第一时间跟东厂报告?

以至于自己,在信息不透明的情况下,做出了错误的判断?

这就是句玩笑,朱涛的顶头上司是秦健。

朱涛没这个义务,跟自己汇报锦衣卫内部的工作。

东厂的职权,是监督锦衣卫的不法事。

可不是说什么事,东厂都能上插一脚。

尤其是关于敌情的通报。

刘元是越想自己越没活路。

承认东厂内部有建奴的奸细刺杀朱涛。

他的罪名是御下不严,管理不善,尤其刘青还是他的干儿子。

他洗不干净自己,他得死。

不承认东厂内部有人预谋杀朱涛,理由前面说过了。

他还是得死,而且是不得好死。

现在他只有一条活路,那就是认怂。

跟孙承宗认怂,让孙承宗放他一马。

以后他在辽东老老实实的,当个乖宝宝。

这样的无所作为,在魏忠贤的眼中就是不堪大用。

他下场也好不了哪里去,调回京城是必然的。

可起码他能保住性命,以图东山再起。

想到这里他咕咚一声,就跪在了孙承宗面前。

带着诚挚的表情说道:“督师,以往是我错了。

奴婢从今以后都听督师的,还请督师饶我一命。”

孙承宗笑了,“看来这个刘元还是个明白人,知道怎么做对他有利。”

他偏头看了一眼纪用。

想知道纪用对刘元的认怂投诚,是个什么态度。

纪用除了说那些话以外。

全程都在装鹌鹑,一言不发。

刘元也看了纪用一眼。

现在当着他的面,跟孙承宗认怂是没办法。

否则孙承宗随时可以要了自己的命,他没时间耽搁。

不过刘元并不太担心,纪用给他下绊子使坏。

首先纪用虽然也是宫里出来的宦官,可他跟魏忠贤没什么交情。

而且他是早就出宫做监军的红袍太监。

论资历,他比魏忠贤的资格都老。

从万历年间,纪用就是监军太监。

他走的是御马监的路子。

跟东厂没联系,也犯不上跟他使坏。

弄死了自己,对纪用也没什么好处。

损人利己的事情,大把的人愿意干。

可是损人不利己的事情,很多人就没兴趣了。

万一他阴了自己以后,如果自己没死。

那跟他可就是不死不休了。

纪用不会平白无故的,给自己弄出几个仇人来。

这是犯忌讳的事情。

而且就算他死了,难道他就没有朋友?

最关键的是,他跟纪用之间没有私人恩怨。

自打来了辽东以后,俩人的交集也不多。

因为纪用的资格老,平时见面他也对纪用很恭敬。

刘元决定了,事后他还是要花些银子,来堵住纪用的嘴。

孙承宗看纪用没什么反应,就指了指刘青。

“那这个人?”

刘元的脸上露出一抹狠色:“他受人挑拨,欺凌我的大明有功将士。”

|督师愿意养着他,就养着,不愿意奴婢就带他回去,好好的给他看病。

他特意的在好好看病,这几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孙承宗点了点头:“那我就不管了。

回头你写个案情通报给我过目,这事就算了吧!”

说完孙承宗抬腿就走,风中传来了他的声音。

“伯顺,我可没想到这位朱百户,居然还是我们辽东的福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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