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龙城让属下买了高铁的豪华商务座。
途经高铁站时,一排军人浩浩荡荡地护送着长长的嫁妆队穿越候车大厅,朝里面走去。
身着大红色嫁妆的女子高挑的身材、贵不可言的气质以及走在她身旁不远处的庄严军人,无一不惹人注目。
“阿城,那不是战司令吗?他旁边的女人是谁?”曾曦不解地问。
帝龙城听了她的话也循声看过去,一眼就认出了诸葛华容。
“姓诸葛的,军政界的名门望族,全家都当官,惹不起,尤其是像我这种混黑的人。”说完他自嘲地笑了声。
不知为何,曾曦感觉他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夹着一抹无奈和哀伤。
她想着可能是错觉?毕竟身边的这个男人向来肆意张狂的,什么时候有过伤感?
曾曦眸光凝着诸葛华容身上的华贵嫁服,栩栩如生的凤凰美若天工,不由自主地感叹:“那身嫁衣好美。”
坐在曾曦身后座位的中年妇女听了她的话凑近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诸葛家的嫁妆队已经是第三十三次来幽州了,每次都声势浩大,让人不多看几眼都不行。不过以前都是媒婆带着,还是头一回看到这位诸葛小姐的真面目。”
“是啊,诸葛小姐向北境战区的战司令求了四年亲,整个幽州的人都知道。”另一个年轻女子也开始凑过来八卦:“诸葛小姐家境好,人又漂亮,大方得体,战司令真是狠心。”
“求了四年亲……那她很痴情啊……”曾曦还想跟她们聊聊,轮椅被帝龙城扯了过去。
那两名女子见到帝龙城那冷如冰窖的脸,也不敢再跟曾曦说什么闲话,悻悻转过头。
“怎么了吗?”曾曦见他一脸阴沉的样子,莫名有些紧张。
还以为自己做了什么惹他不高兴的事。
帝龙城冷“哼”一声,“我这么个大活人在旁边,跟那些不认识的人聊什么天?”
曾曦目光微怔。
原来是怪她冷落他?
可是真要跟他聊天,她又不知道聊什么。
虽然他们已经在一起生活了很久,她看到他那副比自己大那么多的体型,就觉得有点压力。
“阿城,你想要我跟你聊什么呢?”
听到她软软的声音,帝龙城胸前的不快顿时消了大半,手臂一提就将她从轮椅上抱了起来,分开她的腿,让她跨坐在他身上。
“阿城,这里是公众场合。”曾曦被这个姿势吓得脸色涨红。
“瞎想什么呢?”帝龙城戏谑地笑出声,薄唇凑近她耳边,低沉而诱惑道:“你是我一个人的,等回了家再……”
后面“干你”这两个字他明明说得很轻,却撩得曾曦耳根发烫。
看着她全身像是煮熟了一般,帝龙城没再逗她,而是手臂一收,将她揽入怀里。
“刚才听你说喜欢那身嫁衣?”
“嗯……”
“想结婚了么?”
男人问话的时候口吻轻佻,一点也不像是正经地提问,曾曦就以为他又是在嘲弄她。
别说她才十九岁没到婚龄,就算到了婚龄,她养父母和生母都死了,剩下一个有还不如没有的生父,没人会替她操持未来的婚事。
家世惨淡、举目无亲,且残了两条腿……根本不敢奢望未来。
曾曦低垂着眼眸,声音细如纹吟地吐了两个字:“不想。”
“真不想?如果是嫁给我,也不想?”
“嗯,我想过段时间,先回学校完成学业。”
“学校?”
帝龙城身体一僵,她竟然还想着回学校,那岂不是要跟他分开?
“想学什么?我教你?”说话的时候,流连在她腰肢处的大掌忽地用力,将她抱起后重重地扣在他明显变得坚硬的位置,那份特别的触感不断地在她身下碾磨。
“阿城……”她害怕引人注目,立刻将脸埋进男人的胸口,说话也不敢太大声,眉心皱的紧紧,话音带着哭腔:“不要玩了……”
这半年来,她的身体对于他的碰触不仅不排斥,还越来越敏感。
以至于现在,哪怕都隔着裤子,她已经有了反应。
他就是故意折磨她的……曾曦心想。
要是让人发现了他在她身下那些小动作,她真的会找个地洞钻进去。
帝龙城紧紧扣住想要逃脱的她,俯首咬住她红彤彤的耳垂,诱惑地问:“那你还要回学校吗?”
“要……如果考试顺利的话,我还想上大学。”
“大学。”
帝龙城重重地咬出这两个字,大学那岂不是又得几年?
想到这里,帝龙城心里不是滋味,忽然将手探进裙底。
曾曦呼吸顿紧,急声哀求:“不要这样。”
“想让我停手,就打消那些念头。”
“可是……唔……”
他的手指已经……
曾曦因为害怕,紧紧地咬着他的手,身子越发颤栗,小声地和他商量:“那……让我完成高考吧,好吗?”
自从那次出车祸,养父母就给她办了休学手续。现在马上临近开学,她早就想跟他说这个事,只是一直没找到时机。
帝龙城脸色稍缓,如果只是等她完成高考,那倒问题不大,作恶的动作慢了下来。
然而她的下一句话却再次惹他不快。
“我想去看看有没有我能做的事,赚点学费。”
闻言,他脸色顿沉。
“出去赚钱,你把我当成什么人?还是说你想让别人都来笑话我?!”帝龙城本来就大男子主义,这会听她一副把他当外人的话,更是气愤不已。
他利落地抽出手指,把她横抱着带进最近的商务候车室。
里面零星有两个人,帝龙城置若罔闻,高大身影掠过那两人后直接钻进了最里面的单独洗漱间。
门一关他就把她用力抵在墙壁上,手指粗暴地挑断了她裙底那条薄如丝翼的小裤子。
曾曦的双腿被一双大手掌固在男人的肩头,后背贴着墙壁,知道他想做什么,羞涩难耐地开口:“阿城,我们订的那趟车快要开了,不能再耽误。”
帝龙城抽出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嘴唇二话不说封住了她那喋喋不休的唇瓣,直到吻得身下的女人乖乖地,再也发不出抵抗,意识也近乎迷离,他猛地用力……
“敢当我不存在是吧!”
“没有、我没有……”
曾曦不知道哪里惹他生气,含着眼泪承受他的暴风骤雨,就像一只楚楚可怜的小绵羊,被圈在一头猛兽的身下,任他欺凌。
不知道过多久,他们的车次早就走了,她还在被他索取着。
她低喃,“阿城,快点……”
意思是快点结束吧。
帝龙城故意曲解她,动作倒是快了不少,却颇有无休无尽的势头,眸底又凶又欲。
“还要再快么?嗯?”男人戏谑地问。
她娇软纤细的身子摇摇欲坠,被他折磨的只想哭,哑着嗓子求他:“慢……慢一点……”
到后面她晕了过去。
只记得临近晕厥前,耳边依稀传来男人威慑而喑哑的话音:“好好记住,我是你的男人。”
“无论任何时候,都可以依靠的男人。”
……
京都,夜。
浩荡的嫁妆队在军人护送下抵达诸葛大宅。
这是一座古典的中式府邸,高悬的纯金门庭古色古香,威武气派。
大门敞开,里面灯火敞亮。
诸葛华容不疾不徐地从接应的专车迈下,身上仍穿着那身红色嫁衣。
战擎苍面无表情道:“诸葛小姐既已安全抵达,就此告别。”
“战司令,一路辛苦。天色已晚,其他军士们也都累了。今晚,就在这歇下吧?”诸葛华容嫣然一笑,丝毫没有求亲被拒的局促。
不等他出声拒绝,诸葛华容又道:“有句话说的好,来而不往非礼也。战司令,你说对吗?”
战擎苍眸眼微眯。
这座府邸里的主人、前任战区总司令、军*委员诸葛慎,在军界还是政界不只是位高权重,且战功赫赫,为人正义,桀骜不屈,堪称军人的楷模。
诸葛慎的弟弟诸葛瑾更是写入军人初训教科书的英雄。
但凡接受过正式新兵入训的,没人不知道十八年前京都民航空袭事件中为了救出被劫持的五架民航,诸葛瑾上尉战到最后一人、粉碎恐怖分子十几台战机之英勇无畏事迹。
那五架民航上数千人毫发无伤,但诸葛瑾的部下却与家人永远阴阳相隔,而他本人也成了植物人。
时过境迁,英雄的光芒丝毫不会随着时间而有半分黯淡。有这两人,诸葛家的这座大宅便是百年后、千年后,依然令人望而生敬。
战擎苍的确该进去拜会。
“请吧。”
诸葛华容再次邀请,战擎苍没拒绝,带着随行的军人部下踏进这座大宅。
虽然外面是古色古韵,但屋内的装潢时尚前卫,有现奢的酒架、吧座、沙发,有日系的阳台蒲团和茶几,有欧美风的文艺壁画,也有非洲部落风情的骨雕,集合了世界各地的艺术流派,丝毫不显得杂乱,反而相得益彰。
一个身穿浅灰色长布衫的白发男人从沙发上站起,正面迎来。
老人苍劲有力的嗓音字正腔圆道:“擎苍,还有北部的军士们,辛苦了。我诸葛慎教女无方,让诸位兴师动众千里相送,实在抱歉。”
诸葛慎头微微一低。
军士们立刻端正身姿,化零为整,整齐有素地向诸葛慎行了军礼后散开,退到正厅外。
战擎苍上前一步,语气恭敬道:“诸葛先生,是我福浅,不敢高攀,只能拒绝诸葛小姐的美意,望请见谅。”
“呵呵,”诸葛慎看向诸葛华容,一脸慈祥地道:“容儿,看看你把擎苍逼成什么样,以后不要再胡闹了。”
“爸,我这可不是胡闹。”旁边的诸葛华容挽着诸葛慎的手臂,撅着嘴应道。
诸葛慎也没责怪她,轻轻拍了拍缠在臂弯的小手后对战擎苍说:“擎苍,两日后恰逢寒舍办喜事,北部那边暂无战事,就在寒舍歇息几日吧?”
“喜事?”战擎苍轻拧了下眉头。
诸葛华容比老父亲抢先一步答道:“是我叔叔和婶婶大寿到了,他们生日是同一天,而且伉俪情深,我爸要为他们大办寿宴!”
诸葛华容的叔叔……
那就是诸葛瑾。
如果他没记错,诸葛瑾的妻子,正是厉阎霆的姑姑,厉氏集团的董事长。
厉阎霆不可能不来。
那到时候,丫头会不会也跟着……
自战区一别后,战擎苍本不想跟他们夫妻再打照面,毕竟在战区,他们的关系已经是僵局,她甚至以烧毁自己的尸体拒绝了他的爱和等待。
然而现实……
能参加诸葛瑾的生日宴,身为军人的他以及他的部下们都会视此为荣耀,他没有任何理由拒绝。
“如此,便叨扰了。”他沉声应道。
听到战擎苍同意住下,诸葛华容按捺不住激动,不等诸葛慎安排,抢先呼来佣人:“快去给战司令收拾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