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许安宁正在忙着救治阎厉珩,阎钧朝楼下走去。
此时,许安宁正在为阎厉珩进行第二次手术。
许安宁再次亲力亲为,按照制定好的方案,对阎厉珩进行进一步的救治。
又是一场持续三个小时的手术。
从手术室出来,作为助手的医护人员都是大汗淋漓,需要歇息片刻。许安宁的脸色更是又白了一分,人也虚弱了不少,身形晃了晃,似乎站立不稳。
周围的医护人员都吓了一跳,连忙过来扶住她。
许安宁摆了摆手,示意大家自己没事。
手术刚结束,很成功,但阎厉珩依然昏迷不醒,还需要进一步的治疗。许安宁立刻安排医护人员,将阎厉珩转移到监护病房。自己则按照治疗方案,继续为其配备需要的药剂。
几乎是一刻都没有休息,许安宁拿着准备好的药剂配方,再次来到病房,亲自为阎厉珩做着术后治疗,努力使其快速恢复。
这一切,被默默前来的阎钧看在眼里。
看着许安宁苍白的面色和虚弱的样子,唯有那双清丽的眸子里满是坚定。自己如此对待她,她却依旧不眠不休井然有序的为阎厉珩进行救治和守护。
这几天,许安宁都是这样过来的,但是,却没有主动跟阎钧说过一次。
阎钧看着,眼底忽然一热。
他想起了一个人。
一个在记忆中沉寂许久的人。
阎厉珩的生母——尹语冰。
也就是自己的第一任妻子。
夏虫不可语冰,阎钧一直记得第一任妻子的名字出处。
曾经有一次,因为一些意外,阎钧也受了极其严重的伤,昏迷不醒了很多时日。当时,留在身边照看的,只有尹语冰。也是这样不眠不休,日夜照料守候。正是因为这样的救治守护,阎钧才得以康复。
然而,当自己病愈时,她甚至都没有主动提到一次自己的付出,还是佣人告知,阎钧才知道。
明明可以不用那么辛苦的。
明明付出过就可以让人知道的。
但是,偏偏只是默默的做事,什么也不说。
就像眼前这个人。
阎钧忽然觉得,阎厉珩如果能拥有这样一个枕边人,也是一种幸运。
不像自己,娶的第二任妻子叶从露,遇事之后只会大呼小叫做不出什么有用的事。一旦有付出,哪怕是微不足道的那一种,也要宣扬的全世界都知道。
想到这里,阎钧的心里,没由来的生出一种厌恶。
同时,也有尘封多年的思念,在渐渐满溢。
许安宁忙着去为阎厉珩设计下一步的详细治疗方案,路上,忽然遇到了阎钧。
今日对方的神色似乎与往日有所不同。
许安宁并没有多想,也不想被拦下耽误时间,便没做理会。
然而,阎钧却忽然开口,十分诚恳的说道:“谢谢你救了我的儿子。”
许安宁一怔。
阎钧却已经离开,没有再说任何一句话。
恍惚之间,许安宁还以为自己出现了错觉。
另一边。
阎家大宅。
叶从露坐在手工缝制的高级羊毛沙发上,轻轻品着一杯进口咖啡,心情很是不错。
阎钧没有回来,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人告诉她,阎厉珩昏迷不醒,一直没离开重症监护病房。
这个消息对于叶从露来说,简直是天大的好消息。
她巴不得阎厉珩永远不要醒过来。这样的话,阎家的这个儿子就废掉了。到时候,无论阎老爷子愿不愿意,阎氏集团必将会成为她和儿子阎英锐的囊中之物。
尹语冰死了那么多年,她留下的这个祸害,终于要除掉了。
看来,那个许安宁也并不是那么让人讨厌,最少,她连累了阎厉珩,就是帮了自己。
想到这里,叶从露嘴角上扬,勾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不过,这可不会意味着她和许安宁之间的恩怨,就此了断了。
许安宁欺负过她的儿子,还那么多次让她难堪,这种仇要是不报,自己就不是叶从露了。
任何挡在自己面前的人最终都要付出代价,许安宁也不例外。
叶从露想着,眸光闪了闪。
她要趁这个机会,借阎钧的手,将许安宁彻底铲除!
不过,这件事不是一蹴而就的,需要慢慢来。
叶从露想着,放下咖啡杯,从沙发上起身。她决定现在就去仁安一趟,为阎钧对许安宁的怒火,添一把干柴。
车子开得很快,不多时,叶从露已经达到仁安门口。
她首先给阎钧打了个电话,确认位置之后,直接去找。
阎钧接到叶从露的电话时,着实皱了皱眉头,收起对前任妻子的思念,没做出任何表露。
临到见面,叶从露故意蹙起眉心,双眸之中带上泪痕,脸上写满担忧,朝着阎钧扑过去。嘴上说着:“老爷,厉珩他怎么样了?家里很多事要忙,还要瞒着老爷子,我被牵绊住了手脚,才有空过来。可是,我的心一直挂在厉珩身上呢!连觉都睡不好。”
阎钧看了一眼叶从露红光满面的样子,实在不像是睡不好觉。
他没说什么,淡淡答道:“厉珩还在昏迷中,还需要救治。”
“怎么会这样啊!”叶从露夸张的拉长语气,“这都多久了,厉珩怎么还在昏迷中呢!”
说着,她脸色一变,换了一种语气:“都怪许安宁那个贱女人!连累我们厉珩,导致厉珩受了这么严重的伤。我们阎家还为之担了风险,这要是有个万一,那么阎氏……”
“有什么万一?”阎钧忽然开口,冷冷打断。
叶从露一怔,连忙改口:“我是说许安宁那个贱女人,连累了厉珩!要不是她,厉珩怎么会受伤,白白吃这么多苦。”
叶从露说着,语气哽咽,开始拭泪。
阎钧没有接话。
看着对方冷淡的反应,叶从露的眸光闪了闪,又说:“老爷啊!厉珩这么久没醒,会不会是那个小贱人故意的?她故意把厉珩多留在这里一段时间,好抓住我们阎家的把柄?”
“她救治的过程我都看见了,没有什么故意行为。”阎钧再次开口,还是冷淡的态度。
“那……就是她的医术不行!那么年轻,本来开办仁安就是我们阎家投资,她不过当时蛊惑了厉珩,不见得有什么真本事……”
叶从露又将挑剔的对象,转到了许安宁的医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