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卿,现在殿下生死未卜,还是暂且不要将你有身孕的消息放出。”白正德轻拍着白宛卿的背,给她顺气。
白宛卿用帕子擦了擦眼泪,向着白正德点了点头。
顾启钺现在下落不明,而她又有了身孕,所以必须需要坚强起来才行。
少顷,她收拾好了自己,来到了正厅。
白宛卿的父兄和仲阳他们正在议事。
“殿下此次出事甚为蹊跷,以他的身手,一般的练家子十个八个都不成问题。倾安虽是武功并不出众,但是自保也是绰绰有余的,眼下他们二人竟然全都不知所踪,定是与此次陛下重病有关。”仲阳道。
“你是说……”白宛卿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吓了众人一跳。
“宛卿,福晋,你怎么就下床了?”所有人都是满脸的关切。
“爹爹,兄长,你们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和孩子的。我是最后见过殿下的人,说不定会有什么帮助呢!”众人见她这么说,也都不再坚持了。
待仲阳把完脉,说白宛卿身体无恙以后就让她留下了。
“顾成天重病之后,大皇子和二皇子都是往许州方向派了人马的。而且一路搜寻下来,竟然没有发现任何打斗的痕迹,所以我认为殿下他们应该是中了熟悉之人的暗算。”仲阳继续道。
宫中传出了顾成天重病的消息后,大皇子和二皇子的府上直接就乱成了一锅粥,但是二皇子明显是乱中有序的。他派人联络了军中、又联络了朝臣,然后又派了一堆人去许州,这才同许宰辅一起入了宫。
顾启钰的反应慢了一些,但基本也是同样的流程,晚了顾启铭几个时辰便也入了宫。
“国公爷,当日您是入宫了的,宫内可发生什么了吗?”
白正德细思了片刻,便将入宫之后的所有事情全盘托出。
……
白正德作为老臣,更是当朝的护国公,第一时间就被传进了宫。
众人围在顾成天的床头,所有人的眼睛都在盯着闻太医。
闻太医可以肯定,顾成天这病定是有人下毒所致,可是这种毒闻太医闻所未闻,更是不知道如何解毒。
到底谁是下毒之人?因为太过紧张,闻太医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不知道到底该怎么禀告才是。
“闻太医,父皇他到底怎么了?怎么会突然间就病倒呢?”二皇子顾启铭问道。
大皇子顾启钰制止住了顾启铭,“老二,你别着急,让闻太医慢慢把脉,有了结果他自会详告的。”
“父皇都已经重病不醒了,还不着急,怎么?你仗着自己是长子,想要趁机篡位吗?”
“老二,你不要血口喷人。我虽是长、但你是嫡,满朝文武又都是你的人。
你外祖是许宰辅、刘御史的孙女是你的福晋;侧福晋魏氏的祖父魏国公又是武将之首,你我到底谁是想要趁机篡位?我看就是你心急了,想要取父皇而代之。”
“啪!”
皇后许氏打了顾启钰一个耳光,然后又打了顾启铭一个巴掌。
“钰儿,你身为皇长子,怎能如此攀诬你的弟弟?还有你,铭儿,钰儿是你兄长,你应该敬重他才是。
陛下如今是重病,你们就一个个地按捺不住了吗?有本宫在一天,你们就算是装,也要给本宫装出一个兄友弟恭的样子。”
皇后的话震住了两个皇子,果真没有人敢在说话了。
“闻太医,你只管好好诊脉,有本宫在。”
皇后的话让闻太医头上的汗更多了,他越发不敢轻易说话了。
“皇后娘娘,各位殿下,”闻太医收回了搭在顾成天腕上的手,“陛下年轻的时候常年征战,落下了不少隐疾,再加上上一次……”
“你就直接说,父皇到底是怎么了,是不是有人下毒?”顾启钰有些不快地打断了闻太医的话。
刚刚皇后虽是两人各打了一巴掌,但是明显就是有亲疏远近的,偏偏还看起来像是公正廉明的样子,让他发作不得,所以他就把怒火发泄在了闻太医身上。
“钰王殿下,陛下脉象紊乱,依老臣所见,像是邪风侵体所致。老臣一人毕竟有些偏颇,还是待张太医、李太医把过脉,然后再和老臣细细商量出诊疗方案才是。”
张太医和李太医也是太医院的老臣,医术是没的说的。
两个老太医摸着自己的胡子,然后对视了一眼。
既然太医院的院首闻太医已经有了论断,那他们照葫芦画瓢就是了。在宫中能待长久的人,又有那一个不是人精呢?
三位太医都是一样的说法,几人商量着开了一副无功无过的汤药。
顾成天是大景的皇帝,又是突然昏倒的,由哪个皇子来暂时代理朝政,就成了问题。
“不如,咱们就让朝臣们决定吧。”
“那二皇子不如就直接说由您来主理朝政吧!”大皇子一派的臣子道。“谁不知道,眼下的朝堂,半数以上都是您的人!”
“本王的人?”顾启铭眯着眼睛,“那大人你又是谁的人?满朝文武都是父皇的臣子,是大景百姓的臣子,大人你说他们是我的人,到底是何用意?”
“二弟,别生气吗!你说得对,满朝文武都是父皇的朝臣,是大景百姓的朝臣。既然如此,我们不如就让他们来决定到底由谁主理朝政如何?”
“怎么?大皇子,你是说要将这大景的臣民全都叫来都城发表自己的见解吗?还是说你有办法让昏迷的陛下醒过来,指定代理朝政的人?”许宰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