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我要你背它作甚?”许宰辅被顾启铭说动了。也可以说他是被自己说动了,许宰辅不相信自己养大的孩子会是一个狼心狗肺的人,关键,他可以负世间所有人,但是就是不可以、也不会负自己的。
可是许宰辅忘了,他本身就只是世间所有人中的一员。
“那你倒是说说看,现在为何又来找我了?”
“外祖,实在是有件很是要紧的事,此事若是处理不好了,恐怕会殃及您和几位舅舅,所有我才会特意来上这么一趟。”顾启铭接下来就把发生的一切全都告诉了许宰辅。
许宰辅灌了一口参茶下去,定了定心神。
他刚刚大病初愈,还是没有好全的。
顾启铭说完他就没有说话,而是在想要怎么办,许是因为病的时间太久了,脑子都有些不好用了,他是想了好长时间,顾启明也没有表现出一点儿的着急,就在那儿乖乖的坐等。
大概过了一个时辰。
“你的门客说的是对的,你就去和国公爷把这事儿述说一遍就行,千万不用多说一句话。
切记,既然他们拿到的不是你的书信,那就不会有事,最终定会还你清白的。
此事多半是顾启钰想要拉你下水,而且现在看来,他怕不是早就准备好的,不然也不会在禁足期间就能让人把证据送过来。
还好你是先下手了,要不然还不知道现在被禁足在府中的人是谁呢!”
许宰辅停了一会儿,继续说:“或者,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顾启钰还有着我们不知道的同党,若真是如此,那就麻烦了,此人很可能早就混在了我们内部。”
“你这些日子行事注意些,最要紧的就是和那些小官儿们保持些距离,要是因此被人抓住什么把柄,那最后倒霉、哭的就是你,而不是顾启钰了。”
“是,外祖。”顾启铭顺从地答道。
但是刚从宰辅府上出来,他就换上了一副面孔,眼神里满是愤怒和不满:“老匹夫,故意让本王等上一个时辰,等本王来日继承大统,必将将日的百倍奉还。”
……
其实,顾启铭的这个通敌证据呢,是顾启钺派人送的。
顾启钺手里有顾启铭通敌的真实证据,但他觉得还不是用的时候,便让人仿写了一份顾启铭和天元王爷来往的书信,至于内容,则全都是自己编的。
天元国日前说叛王已经伏诛,所以这些、包括事关顾启钰的那些所谓的证据,全都是死无对证了,真的假的不过是给民众一个交代罢了。
顾启钺此举有两个目的:一是想让顾启铭看明白顾成天对他和对顾启钰的差别,积累恨意,然后再借刀杀人,除掉他那个便宜爹。
虽是没尽过相应的责任和义务,但是顾成天始终都是他的爹,若让他对他直接下手,他是做不到的。
还有一个目的,那便是让顾启钰失去民心,让顾启铭失去圣心。
而这件事儿呢,最后也是按着顾启钺设想的一样来进行推进的,但一切一切全都是后话了。
……
矢剑宗内。
白宛卿几人还是被困在失剑宗出不来,不论他们是哭、是喊、是骂、是装病、是装傻,十八般武艺全都用了个遍,但是就是没有一个人出现。
但神奇的是,每每到了饭点儿,他们总能在发现被投喂进来的吃食,每次都不会被察觉,也不知他们是如何做到的。
而且吃食也是固定的,三个馒头。
“福晋,你说他们这是想把我们困到什么时候啊?”秀儿掰开一个馒头,将其中大的一半递给了白宛卿。
这几日她和白宛卿都是分吃一个馒头,而白明炯一人吃两个的。
这是他们商量好的,白明炯是他们最主要的战力,必须要有充足的体力。而且最开始他们还觉得馒头很好吃,到了后来,天天吃,早都吃够了,大家都是强把馒头塞下的。
“这就要看看咱们三爷给他们的银袋子里有多少银钱了。”白宛卿掰了一小块儿馒头,放进嘴里,闭上眼睛细细地嚼,幻想自己在吃什么美食。
“福晋,我不懂。”
“你听那个叫倾安的说了吗?咱们上来的时候,他们的米缸快见底了。
他们有四个人,再加上咱们三个,也就是最少有七个人全指望着三爷给他们的银钱呢!
你看每日的饭食都是三个馒头,可以推测他们应该也都是一样的,这么说,他们每餐饭就要至少准备二十一个馒头。
就按照他们是买了面自己做吧!三哥给他们那一袋子钱最多能再撑上个十五天。慢慢等吧!反正咱们现在什么都做不了,等什么时候他们养不起咱们了,自会放我们出去的。”
“可是,您不担心殿下吗?”
“就算我担心,有能怎么样呢?咱们还不是走不出去?”白宛卿又揪了一小块儿馒头放进嘴里,慢慢地嚼。
秀儿一边觉得白宛卿很厉害,但同时又觉得她好像有点儿无情。
他们是为了顾启钺的腿才来此的,可除了见到文石浩的那天,白宛卿表现得很是紧张之外,其他时间,她都是特别淡定的。
……
又等了十三天,事情发生了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