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面递给白宛卿几片叶子:“小姐,只要您将这个香囊里戴在身上,我敢保证一定是魏舒雅先和您说话。”
“说来听听。”白宛卿有了兴趣。
“小姐,这种植物名叫荆芥,又唤猫薄荷。那魏家小姐是个极度爱猫之人,尤其宠爱一只名叫白雪的猫,不管去哪儿,都会带着它,可是那白雪却并不和魏家小姐亲近。”八面抬头看了眼白宛卿,然后又继续道:“猫儿天生爱闻这荆芥的气味,您只要在雪白旁边转上那么一圈,就能把它引到您身边……”
白宛卿赞许地看了看八面,让木春带着他下去领赏。细细把玩着手里的荆芥,她从不知道世上还有这样一种植物。
两日后的隐泉寺,白宛卿看见了魏舒雅,和八面说的一样,魏舒雅身后的丫鬟,果真抱了一只毛色雪白的大猫。可是魏舒雅远远地瞧见了白宛卿,带着丫鬟转身就要走。
但那只名叫白雪的大猫可不这样想的,就见它直接跳到了地上,冲着白宛卿跑了过来,然后就在她脚下一个劲儿的贴蹭。
不得不说,魏舒雅的猫养得极好,浑身雪白,没有一丝杂毛。一双宝石般的眼睛晶莹剔透,看着白宛卿喵喵地叫,那架势,好像是在求抱抱。
“白宛卿,不许你抱我的白雪。”魏舒雅带着丫头气喘呼呼地赶了过来,好像稍慢一点,白宛卿就会伤害白雪似的。
“舒雅小姐的脸不是都已经没事儿了吗?为什么不接我的拜帖呢?”白宛卿蹲下了身,抱起白雪递给魏舒雅。
“你管我!我不想见你不行吗?”魏舒雅一把夺过了猫,但是雪白拼命的挣扎,很快就又回到了白宛卿的脚下。
“你们站在那儿干什么?都是木头吗?还不快把白雪抱过来。”魏舒雅自己不行,就只能冲着丫鬟们大发雷霆。
她实在是不明白,平日里高傲得不行,连她都不愿亲近的白雪为什么会这么喜欢白宛卿,难不成是因为她们都姓白吗?
魏舒雅很不开心,同为国公府的将门之后,她白宛卿有个在朝中的脸的父亲,几个哥哥也都是人中龙凤。自己长得不如她也就算了,可凭什么就连自己养大的白雪都那么喜欢她。她越想越伤心,竟然直接就哭了出来。
白宛卿被魏舒雅哭得不知所措,恍惚间,她似乎透过魏舒雅想起了曾经在家无理取闹的自己。原来听别人哭是这么烦人,这一刻白宛卿特别同情饱受自己摧残的哥哥们。
“你别哭了,猫儿给你就是了。”白宛卿再一次把白雪递了过去,可是有了上一次的经验,白雪说什么也不离开白宛卿,还一个劲儿地往她怀里钻。
白雪的表现让魏舒雅哭得更伤心了。
魏国公魏家和护国公白家是大景国唯二的国公府,家中的几个孩子年龄又差不多,难免很多人都会将他们这两家放在一起比较。
可现在的魏国公家,不管是在朝中还是在军中都不如白家。就连魏舒雅的哥哥们也都是靠着祖辈的荫封才谋得了个一官半职,和白家的几个儿郎比起来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好在白家还有个白宛卿,因着市井之中的传言,魏舒雅一直以为自己在各方面都是胜过她的,能够给魏家赢过一局,魏舒雅很是高兴。
可是那日在宴上见到了白宛卿后,她发现后者不仅长得美,还全然不像传言那般飞扬跋扈。魏舒雅一直以来的信心被瞬间击破,整个人郁闷得不行。然后她就听见府里的嬷嬷说有个女子冒充他人混了进来,魏舒雅便带着丫鬟逐一排查,找到了人后,就把她请到了僻静之处。
本想着好言相劝,让她离开就是。可是对方竟不知好歹,抓着她不放手,还大声喊叫说是魏舒雅打了她。
偏偏这一幕被白宛卿撞见了,跑来替那人出头。魏舒雅原想借着这个机会,让白宛卿出丑的,可哪知到头来没伤到白宛卿,还蹭破了自己的面皮。
今日的夺猫之仇加上往日的伤脸之恨加在一起,她魏舒雅誓与白宛卿不共戴天。
“你要是不哭了,我就把白雪喜欢我的秘密告诉你!”
“真的吗?”魏舒雅好像忘记了不共戴天的仇恨,啜泣地看着白宛卿。
“呐,你把这个香囊戴在身上,猫儿就会黏着你。”白宛卿把身上的香囊摘了下来。
魏舒雅刚要伸手去接,可是白宛卿又把手缩了回来:“不过,你得告诉我,你磕破面皮那天,我没来之前都发生了什么!”
“你得先把香囊给我,要是真有用,我才能告诉你。”
随着香囊易主,白雪在白宛卿的怀里拱了拱,然后就跳到了魏舒雅的怀里。
魏舒雅满意地抚摸着怀里的白雪,让自己的丫鬟,把那日发生的一切,全都告诉了白宛卿。
……
白宛卿记得当初云棠和她说,自己是被爹爹逼着去魏国公家结交世家小姐的,她被发现后就想走,奈何魏舒雅不肯放过她,还对她大打出手。
现如今,白宛卿从魏舒雅的丫鬟口中得知了当日的真相,也就证实了当初的猜想,云棠果然是怀有目的接近她的。
白宛卿突然感觉一阵恶寒,要混进国公府、然后还要让白宛卿适时出现。这一切看似简单,但是要想办到,可以说是难上加难了。若这一切都是云棠一人所为,那她可是个极度的危险之辈,怨不得上一世的白宛卿被她耍得团团转,就算是现在的白宛卿,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胜她一筹。
白宛卿当即决定要把一切都告诉三哥白明炯,三哥向来都是聪明的,而且两个人一起商量着总好过她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