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人副本和多人副本已经满足不了鬼戏的欲望了，它在拉人类进来的同时也在不断扩大自身的空间和领域。”
“为了让我们争起来、斗起来，团体战就出现了，预计最近上线，可能也不久了。”
“团体战一个队伍要求至少是三人，最多五人。”
“我也不怕月月在意，直说……”
“我知道！”顾沈清立刻打断。
他知道他想说，年轻的小孩比较好控制。
就像学生过路的时候会说“让一下，谢谢”一样，一眼就能看出未经社会打磨的纯良。
比起瞬息万变的成年人世界，小孩子更不容易背叛——
她早已过了被糖骗走的年纪，坎坷的经历让她早熟，却依旧内心热忱。
这样的孩子，最适合当队友了。
顾沈清知道陆应次想说什么，因为从利益至上的角度，他本该这样做。
“杨柳意知道吗？好歹是月月的监护人！”顾沈清企图强调。
年龄不是保护锁，但孩子有撒娇的权利。
陆应次双手插兜，状似轻松道：“她也不知道，就让月月告诉她吧，有关家事，月月是最适合安抚她的人。”
顾沈清奇怪地看了一眼他，这不像他的性格，就这样轻而易举地把机密泄露。
这时月月开口了：“不用告诉婶婶……”
犹豫了下，她还是把剩下的话说完了：“越少人知道，越好。”
她信得过自己的婶婶，但别人可以无条件信任她，却没有义务去无条件信任她的亲人。
“嗯……”顾沈清想把这件事翻篇，因为他知道纠结下去也没有用，月月是跟定他们了。
他能做的，唯有保护。
“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还有系统和那些神神秘秘的npc有什么关系？我们……该站哪一方？”
陆应次身前忽然出现一朵白色的茉莉花，它穿过蓝色的壁罩，飞向顾沈清这边。
茉莉花的花瓣透明如蝉翼，花朵散发着芬芳，像是小园深处泼的茶。
顾沈清伸手接住，发现这朵花竟然有实体——但却给人怪怪的感觉。
仿佛不是两个实体的碰撞，而是两个意识体的交缠。
“鬼戏的幕后者还没找出，暂时也无法得知筛选人类的条件。那些npc可以说是高智慧的生物，他们是一个可以鄙视我们碳基生物的存在，但在进入游戏后，我们两者的差距在不断拉小。”
陆应次回忆着自己这些天暗无天日的技术操作，和那些从指甲缝里透出来的信息。
“副本的道具让凡胎肉体的人类变强，甚至有能力反抗npc，我们暂时可将鬼戏理解为，‘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顾沈清冷笑：“我否定！”
“鬼戏从头到尾，都没有偏向过人类这一方。开始的时候双方势力悬殊，npc直接碾压人类。”
“等我们人类在陌生的环境中适应了下来，合作了起来，它终于感到了危机。”
“所以他研究人类的人文，破解人类的情感，企图用人类打败人类。”
“对吗？”
陆应次轻轻一笑：“这方面你比我懂，不用问我。”
逻辑理论分析，局里顾沈清排第一，没人敢排第二，陆应次还是研究技术的多。
“所以呢，就有了团体战……让我们人把人搞死，自己团灭它还不用动脑，好省事的想法！”
“如果真的是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的话，那我们人类不得灭种？没有公平这把称，竞争就是恶意的。”
陆应次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他眯了眯眼眸：“所以才有了我们，知道了吗？”
“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合作起来，创建自己的势力，引导大家敌对npc而不是内讧。”
“我现在只能维持一个联系器的运行，再多就不行了，但想必上面还会继续安排技术人员进入鬼戏，我们的联系机房创建指日可待。”
“联系紧密，信息收集完毕后，我们就可以开始准备定点销毁了，势必捣毁鬼戏！”陆应次道。
“陆队，你有没有想过一件事？”顾沈清开口。
“嗯？”
“你也做过npc不是吗？”
陆应次不明白他在问什么，但还是如实地嗯了一声。
“不过我只做过两次，一个是月月的单人副本，那次本来我只是准备实验一下，但没想到在副本快要结束的时候，我发现了团体战这个消息，思考一番后，便把新研制出的bug道具给了她。”
原来一切都是蓄谋已久。
“还有那首瓦罐子的小诗。”
“后来我伪装成一道安全的意识，进入了诡秘别墅的副本里，化成了一道声音，就是为了给你这个小诗的道具，和我新研制的道具茶花女徽章。”
“这个道具的能力太过霸道，可以直接让人附在上面，掌握自身能力的同时提高300％的增幅。”
“徽章之所以能变警官证、变地图，是因为我附在了徽章里面，把自身的研究能力提高了300％”
“你这是要把鬼戏给刺穿啊！”顾沈清感叹道，这都不知道弄了多少个bug了。
“但关于npc，你有没有想过，让人类敌对npc也是鬼戏的计划之一。”顾沈清说的认真，仿佛煞有其事。
“你看，我们计划了这么多，一直在往前进，鬼戏也不可能停滞不前啊！”
“说不定，npc也只是一个迷雾蛋。”顾沈清依然记得，诡秘别墅里，银发管家抱着水晶棺走向火场，有那么一刹那，他就像真的人。
陆应次无奈耸肩：“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但是现在谁知道呢？我们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我创造的隔断空间时间快到了，过一会我们就要出去了。”陆应次看了眼月月，“小朋友，你有什么想跟哥哥说的吗？”
“唔……茉莉花能也给我一朵吗？”月月犹豫了好久才开的口，她好久没有看到花了。
“当然可以。”陆应次变魔法似的变出了朵茉莉花，茉莉花悬浮在月月身前的空中，她一伸手就可以拿到。
“只不过这朵花是意识形态的，我们现在也是以意识的形态存在于这个空间，隔断空间关闭后，我们就会回到我的房间，那个没有秘密的地方。”
“抱歉，只有意识的花给你。”陆应次彬彬有礼。
月月愣愣地拿着花，一边用手指摸一边问：“茉莉花代表友谊是吧？它真的很像真的。”
顾沈清也低头看了眼手中的花，小小的一朵却仿佛代表着世界的万千美好。
是遗憾，也是渴盼。
陆应次嘴角出现小小的弧度，似是解释：“因为我们也是真的。”
意识是真实存在的，人也是，也许在将来，他们的友谊也是。
顾沈清越看越觉得，自己的队长想拐走月月，他出声转移话题，问出自己最想知道的：
“你是以一个什么样的身份出现在我们的身边？只是道具的话，好友栏里是搜不到你的。”
陆应次自信一笑：“什么身份？一个大富翁副本里开局就被怪兔子踩死的无辜少男~”
“少贫嘴！”顾沈清知道他这是在模仿自己的语气，有些气恼。
“认真说！”
“一个唯唯诺诺的、开局就缩在一旁，不引起npc和人类注意的普通男性。”
“据我所知，兔子主持人已经死，那个副本崩坏关闭，唯一能破解我身份的，就剩无限大和无限存了。”
“只要他们两个不和系统搞上，专门查证，我便不会暴露。”
“然后你加上了我，我知道你是大佬，就使劲抱你的大腿。”陆应次用冷静的语气说出这样的话。
顾沈清感觉他抢了自己的台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