奖金一事不急什么急?
男人只会影响她养老的速度!
本就拧起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裴晚晚抬眸看着眼前人,撒谎都懒得打草稿,“没有。”
薄燕绥嘴角的笑意陡然僵住。
就见他不知从何处掏出一只水晶球,“晚晚把手放上去,再告诉我,你在不周山上真的什么都没有想起来吗?”
裴晚晚一眼就认出了这是当年自己好不容易在一巫师手里抢来的水晶球。
那个巫师还诅咒她一生得不到所爱。
当时的她只信师父,不信其他,只当那个巫师在放屁。
后来巫师的诅咒生效,师父不喜欢她,她也封藏了自己的记忆。
现在师父似乎对她有了好感,她却没了力气再去爱上他。
眉眼微垂,就听裴晚晚轻嗤着开口,“薄局,你不觉得这样挺没意思的么?”
她抬起眼眸,带着讥讽的眼神落入薄燕绥眼底。
清楚看到他眼眸中闪过的复杂申请,裴晚晚笑道,“只是一个水晶球而已,就能证明一切么?”
“我虽然封藏了记忆,可也不是个傻子。”
“从你和廖野的对话中可以看出,从前我们两个确实有点什么关系,可既然那份感情已经蹦散,为什么又要把它重新拾起呢?”
她从口袋里掏出棉质的手帕,放在掌心使劲揉搓后,在薄燕绥眼前摊开。
“这块棉质的手帕经过揉搓后,都会在上头留下痕迹,如果我再用力把它撕成两半,甚至更多,薄局你说,它还会恢复原样吗?”
“从而可以得出,即便我现在没有恢复记忆,与薄局您在一块儿。”
“日后我再恢复了记忆,也没办法真心与你待在一起。”
薄燕绥本就不想让她恢复记忆。
之前他做的那些事都是不可原谅的。
他以为两人之间一起做过任务,她多少会对自己动心。
而现实却狠狠给了他一个巴掌。
她封藏了对他的爱,排斥着他的靠近。
一切的一切都在告诉他,他们之间再没有可能。
不久前他还在怕她在不周山恢复了记忆。
现在的他更害怕她永远不会再爱上她。
喉头滚动,薄燕绥捏紧手中的水晶球。
“好,晚晚不说没有关系的。”
“我来告诉晚晚我对晚晚的感情好不好?”
他把水晶球捧到她的眼前,深吸一口气后,哽咽的嗓子才稍稍放松下来。
“我爱晚晚,是真的吗?”水晶球中间散出一到紫色的类似闪电的光线。
“我想让她留在我的身边,想让她重新回到从前那般模样,想重新恢复我们之间的关系,是真的吗?”
“我很后悔,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真的很爱很爱她,不详离开她,是真的吗?”
“如果可以,我想把她绑在身边,可是我害怕她生气不要我,是真的吗......”
不论薄燕绥说什么,最后那句‘是真的吗’落下后,水晶球中间都会闪过一道紫色的光。
这代表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发自内心,没有任何谎言。
裴晚晚看着水晶球也不断闪过的紫色的光,眉眼间闪过疲倦。
薄燕绥终于收起水晶球。
他低下头,额头低在她的额头上,说话时湿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上。
“我不知道该用什么方法才能留下你,晚晚,你告诉我好不好?”
裴晚晚脑袋向后仰,躲过了他的贴近。
感受到抱着自己的双臂僵硬,她勾了勾唇角,嘴角扯出一抹不带情绪的笑。
“可以啊,打钱就行。”
薄燕绥闻言登时瞪大双眸,“要多少?我现在就打!”
裴晚晚说了个数。
是她这次完成任务后的奖金结算,加上肉包递交的转现申请,两者金额加起来的总和。
薄燕绥起初还高兴自己能找到办法将她留下。
眼下听完她说的话后,脸上的笑意登时收敛。
随意找了个会议室踹门而入,薄燕绥转身给会议室上了锁。
“我的所有钱,所有宝贝都可以给你,这样,晚晚会留在我的身边吗?”
裴晚晚摇头,“我只属于我自己,是走是留只有我自己能做决定,是否爱一个人也是。”
“薄局,您这样属于非法拘禁,我有权将您告上宇宙法庭,将您关进宇宙监狱。”
许久没有提到宇宙监狱,裴晚晚心下一阵感慨。
想当初师父还想把她送进宇宙监狱修炼来着。
当时她拒绝了,师徒二人之间的关系,也在那场割袍断义中,彻底决裂。
显然薄燕绥也想到了这一抹回忆。
到现在他还记得当年小徒弟听到自己要把她送去宇宙监狱时,小脸上露出的那副惶恐表情。
彼时他不明白为什么她会露出那样的表情。
毕竟宇宙监狱不是每个修炼者想去就能去成的。
他拿着局长的身份专门给她申请了一间屋子修炼,她就该好好修炼,而不是在他面前耍小性子。
而今他却明白了。
小徒弟不是在耍小性子。
当一个人真正爱上另一个人的时候,是每时每刻都离不开对方,想要与对方亲近的。
他不知道她对自己产生了多久的孺慕之情,却也终于明白,自己每次赶着她去修炼做任务时,那种分别之苦有多令人难受。
裴晚晚就是故意的。
当年她拿得起放得下,薄燕绥不喜欢她她认了。
既然不喜欢,就不要干涉她拿奖金去享受退休生活。
现在他马后炮似的跟在她身后,整的好像她多稀罕似的。
虽然自从记忆恢复后,她的心口仍旧会时不时抽痛一下。
但这并不能阻止她的离开。
离开快穿局,离开薄燕绥。
时间会冲淡她脑海中的记忆,更会是治愈她心痛的良药。
眼看着薄燕绥不说话了,裴晚晚挣扎着就要从他怀中离开。
“薄局既然已经答应了会把钱打到我账户,那就希望薄局能遵守诺言。”
“否则我们只能宇宙法庭见,走公了了。”
双脚重新踩在地板上,裴晚晚冲眼前人耸了耸肩。
她满脸无所谓的模样刺痛了薄燕绥的双眸。
见她要走,他当即伸出手抓住她的手腕不放。
“晚晚,我们之间......当真没有任何机会了吗?”
又来了。
裴晚晚眉眼间闪过不耐。
她转过身去冲他点头,伸手想要挣开他抓着自己手腕的手。
却见他眼睛一闭,高大的身体直挺挺朝后倒去。
眼尖看到会议室办公桌的一角正对着他的后脑勺,裴晚晚瞳孔一缩,当即伸出手拉了对方一把。
她的力气不小,薄燕绥的身体也不轻。
两者碰撞在一起的时候,裴晚晚当即被倒在怀中,已经昏过去的男人撞倒在地.
就听‘咚’的一声闷响声从会议室中传出。
饶是会议室内铺了厚地毯,裴晚晚还是摔得不轻。
‘咳咳咳......’
胸口仿佛被一块大石头压住,这一跤摔得七荤八素的裴晚晚顿时喘不上起来。
伸手把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推开,新鲜空气灌入胸腔的那一瞬间,她这才觉得自己又活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