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内的特效药开始起了作用,裴晚晚一下吞了两颗,苦涩的药味在口腔中蔓延。
她的意识再次清醒过来,不等她看清抱着自己的男人是谁,她的身子一歪,整个人直直朝着脚下地毯摔去。
“裴晚晚,你不要命了!”
薄淙也本想抱着人下楼等待救护车,眼下裴晚晚挣扎着从自己怀中离开,甚至还要朝浴室方向去。
他的手腕甫一抓住她的手臂,就见她的身子一僵。
下一瞬,裴晚晚睁着一双布满红血丝的双眸扭过头来看向他,“滚!”
毫无气势的怒喝声落在薄淙也心头。
他看着眼前人颤颤巍巍从地毯上起来,又见她扶着床沿艰难朝着浴室方向去。
本就与他毫不相关的事,此刻他看着这一幕,心下莫名揪得慌。
“我去给你放水,你在这里等着。”
一把将人拖拽回床上,薄淙也大步朝着浴室走去。
冷水并不是解决药性的最好办法,但救护车来酒店还需要一段时间。
在这段时间内,裴晚晚必须保持足够的冷静,以及确定自己不会因为药物爆体而亡。
薄淙也放完水回到床边的时候,裴晚晚整个人如同刚被从水里捞出来一般。
原本潮红的小脸此刻也变得苍白。
她难受的整个人都在打颤,那双平日里不点而赤的红唇,此刻也苍白的令人揪心。
薄淙也从未见过这样的裴晚晚。
印象里,裴晚晚从小就是个天之娇女,所有人都艳羡她,倾慕她。
要不是她的性子太过直白,敢爱敢恨,也不会有那么人在背后编排她。
即便裴氏塌台,她都未曾低下过她那颗高傲头颅,也从未像现在这般,难受的整个人蜷缩成一团。
滚烫的身体变得冰凉,哪怕这会儿的气温并不算低,薄淙也抱着人进浴室的时候,也还是犹豫了许久。
“放我......下去......”
裴晚晚不知什么清醒过来,浴室里的灯光晃眼,她顶着一张苍白的小脸就要从薄淙也怀中离开。
直到身上红裙沾湿,本就修身的长裙此刻更凸显出她的身材。
裴晚晚坐在灌满冷水的浴缸中,双手抱着膝盖,整个人抖得比方才更厉害了。
“你走吧,我没事。”
薄淙也就站在浴缸边上,双目直勾勾盯着浴缸里的红裙,面上神情变幻莫测,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直到听到裴晚晚说的话,他摇了摇头,“你一个人待在这里更危险。”
冷水加上特效药让裴晚晚暂时拿回了身体的操控权,闻言她勾了勾唇角,将埋在双膝间的湿漉脑袋扬起。
“我已经叫了救护车。”
“麻烦你......把外面的人丢出去。”
舌尖隐隐发痛,现下的裴晚晚哪里还有裴氏大小姐的矜傲模样,比起从前,此刻的她就像只落了水的小狗,模样可怜无比。
这不是裴晚晚该有的模样。
薄淙也心想。
他看着她面颊上浮现出的病态红色,伸手探了下她的额温。
不想他这一举动直接惹恼了她。
只见裴晚晚再不似从前那般喜欢紧紧贴着他不放。
他的手指不过刚触碰到她的额头,就见她嫌恶地偏过头去,眉头紧皱地斥声道,“出去!”
薄淙也心下五味杂陈,他的薄唇轻抿,余光瞥见她眼角滑落的泪水,他的喉头一滚,哑声道,“我没碰她。”
这番话他本不用告诉她,两人虽然是夫妻,但结婚两年,两人连实质性的关系都不曾发生过。
他厌恶她两年,本来以他们之间的关系,他能来救她一命已经是难得,更遑论告诉她,自己和林雉言什么事都没发生。
裴晚晚闻言身子下意识一颤。
她重新将脑袋埋进双膝间,任由冷水侵蚀着她的身体和意识,“我管不了你,也不想管了。”
“薄淙也,我说过我们之间的关系......”
“你放过我了,但我还没有。”
薄淙也的忽然接话让裴晚晚面色一怔。
她弓着腰,由于身材纤细的缘故,她脊背上的脊骨此刻十分凸显,显得她纤细易折。
薄淙也在浴缸前弯下腰身,掬起一捧水泼洒在她的脊背上。
看到她的身子因为自己的动作而变得僵硬,薄淙也继续道,“我还没有放过你。”
“这两年你害我与外界断绝联系,害我不能与父母见面,害我不能为他们送终。”
“裴晚晚,这一切都还没有结束,所以你还不能死。”
埋在双膝间的脑袋被强迫抬起,裴晚晚终于看清了眼前男人面上阴翳的表情,“一切都还没有结束。”
裴晚晚毫无血色的双唇嗫嚅,不等她找回自己的声音,那双她日思夜想的薄唇竟直直贴在了她的双唇之上。
突如其来的亲吻令她骤然瞪大双眸,不等她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她因为难受而紧紧阖上的唇齿轻易便被破开。
体内的特效药仅仅只有压制的作用,若是没有被人触碰还好,裴晚晚尚且能忍受。
眼下触碰她的人不仅可以解了她身体里药物的药性,更是她放在心尖尖上爱慕的男人。
两行热泪顺着眼眶滑落,裴晚晚心甘情愿敞开双臂,将男人紧紧拥在怀中。
沾湿的红裙早已不能再穿,伴随着‘刺啦’的布料撕裂声响起,一整条红裙就此在浴缸中沉浮。
双手紧紧搂着男人的脖颈不肯松手,感受到颈侧软肉被撕咬,裴晚晚在迷蒙间睁开双眸,余光瞥见男人眼底的冷光后,她的心间一痛,张口同样在他的肩头上落下痕迹。
“裴晚晚,一切的一切都是你欠我的。”
“裴氏能走到今天,都是你咎由自取,是你当初贪得无厌,才让裴氏一块儿陪你堕入地狱。”
“我要你记住,不是你裴晚晚放弃了我,而是我薄淙也不愿意放过你。”
“你会后悔的......今天发生的一切,你肯定会后悔的......”
一叶扁舟早已在海浪的攻击下被打翻。
裴晚晚趴在床上,由着男人咬着自己后颈上软肉不放。
以往性子沉稳清冷的男人,今天却像发了疯的疯狗一般,不断地提醒着她曾经所做过的一系列不可被人饶恕的罪恶。
泪水浸湿了枕头,裴晚晚双手揪着被单,她哭过求绕过,却从未道过谦。
直到天边吐白,凌乱的客房内终于陷入了安静。
躺在床上眉头始终没有松开的裴晚晚缓缓睁开双眸,透过落地灯灯光看这眼前男人熟悉的面庞后,她咬着牙从床上坐起。
【剧情正式开启了,给我找个隐蔽的居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