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钱眼开的模样让裴晚晚翻了个白眼。
秦初夏笑着答应,这才将视线落在脚边的雪狐身上。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今天在朝堂之上,陛下原本满身戾气,是在瞧见雪狐后,周身的气息都变得温和了不少。
她弯下腰身,伸手抓起小狐狸的前肢,笑眯眯道,“这是陛下养的小宠?真是可爱。”
不同于其他狐狸,雪狐生了双霁蓝色眼眸。
就好似上等的瓷器,美得不可方物。
原来的剧情里也提到过这只小狐狸,因为雪狐颇有灵性,陛下收下雪狐后好生养过一段时间。
想到雪狐是陛下养的,秦初夏眼眸中多了几分和善的笑意。
伸手捏了捏她的粉色肉爪,秦初夏将其抱在了怀中。
“也不知小主子唤什么,平日里喜欢吃什么?”
秦初夏抱着雪狐就往御花园方向去,汪禄海跟在她身边,殷勤的不得了。
“小主子尚且没有名讳,平日里也是同陛下同吃同住,陛下对她喜爱的紧。”
至于陛下能与雪狐对话一事,汪禄海不能也不敢说。
陛下本就有疯病,这要是让人知晓了陛下还能与小宠对话,若是叫有心人传出去,必然会引起不好的后果。
秦初夏揉着雪狐的脑袋,闻言面露惊讶,“与陛下同吃同住,小主子也吃人食吗?”
‘她想和我搞好关系,借着我的名义接近薄鹤临呢。’
仗着秦初夏听不懂自己说的话,裴晚晚直接开口叽喳叫不停。
肉包擦了擦根本不存在的冷汗,道,【男主为什么不愿意杀了女主?她知道的太多了。】
‘她还有用,正是因为她知道的太多,一个免费的军师,且对自己百利无一害,换你你会把人留在身边么?’
‘答案是必然的,可惜女主修炼不到家,自以为以自己的才华,定然能让薄鹤临屈服在她的石榴裙下,可悲,可笑。’
【这边是宿主您不和男主说太多剧情的原因么?】
按理说宿主知道的事情更多,昨晚宿主却只同男主说了旱灾一事。
当时肉包不好问,如今终于找到了机会。
裴晚晚应了声,‘薄鹤临生性多疑,我要是说的太多,后果就会像女主一样。’
‘他只会把我当做利用工具,而不会像现在这样对我。’
肉包‘嗷’了声,顿悟了不少。
身为初始构造只有一组代码数据的它,自从跟了宿主以后学到了不少东西。
相信再过不久,它一定能成为主系统中的一员,不再是bug满天飞的小系统。
裴晚晚在与肉包对话时,嘴里发出的说话声,落在秦初夏等人耳中就成了叽叽喳喳的叫声。
秦初夏吓了一跳,抱着她一脸手足无措,“小主子这是怎么了?为何叫唤不停?可是饿着了?”
汪禄海也不知道这位小主子怎么了。
他绕着小主子走了一圈,没发现什么问题,放才紧着嗓子摇头,“奴才不知,小主子您这是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裴晚晚拍了拍小肉爪,毛茸茸的小脸上什么表情凝重。
秦初夏吓得不行。
她想把雪狐塞进汪禄海怀中,但又不甘心就这么放弃这和陛下之间唯一的联系。
余光瞥见不远处的凉亭,秦初夏咬了咬后槽牙,死马当作活马医,道,“民女曾自学过医术,虽医术不精,但也能看看小毛病。”
“小主子看上去十分不舒服,在御医来之前,民女先给小主子瞧瞧。”
裴晚晚见她要给自己看病,登时扑腾起四肢来。
汪禄海没见过这阵仗,一时间慌了神,竟然真的让宫人去唤御医前来。
四肢上传来酸麻的感觉时,裴晚晚顿时没了逃跑的力气。
只因她的四肢分别扎着一根银针,生怕自己被扎出毛病的她连动弹一下都不敢。
“小主子应该是常年在雪山活动,突然来了中原不适应,无妨,民女曾在医书上见过这类情况,这副针扎完想必会好很多。”
“小主子现在可觉得舒服了?不要怕,民女一定将小主子的病治好。”
秦初夏刻意放低了声调,低垂的眉眼让她全身多了抹温柔的光辉。
汪禄海见小主子果然不再闹腾,顿时松了口气。
后等到御医前来,一帮只给人治病的御医又如何懂得给一只雪狐看病。
这不秦初夏说什么,他们就跟着点头答应什么。
好不容易褪下了一身的银针,裴晚晚感受着酸麻的四肢逐渐恢复了力气,不等秦初夏再将她抱起,她的四肢一蹬,逃也似的跑远了。
汪禄海与秦初夏四目相对,下一瞬,两人朝着雪狐的方向追了过去。
“小主子慢些!小心撞着!”
“小主子您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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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啊啊啊……愚蠢的人族,我要回雪山,我要回去啃野果子,我不要留在这里了,我要走!’
薄鹤临放下手头上的朱笔,一抹雪白的身影就顺着大开的窗门跳到了他的身上。
心头的烦躁戾气随着这抹白色映入眼帘而消散。
听到脑海中响起小狐狸的哭嚎声,薄鹤临眉头一皱,宽厚温凉的手指在她的身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抚。
“怎么了?谁欺负你了?汪禄海呢?”
一连问了三个问题。
偏怀中的小狐狸不肯多言,一双小爪子揪着他的衣袍哭嚎不止,。
那双极美的霁蓝色双眸中蒙上了一层水雾。
她本就生的娇小,如今哭泣不止,看上去越发惹人怜爱。
把小狐狸抱起,薄鹤临伸手在她的头顶轻戳,“你不说话孤如何帮你,嗯?”
‘是那仙姑,她拿针扎我,我好好的她说我有病,呜啊啊啊好疼好疼,我再也不要出门了,我要回雪山去,阿娘,晚晚再也不贪玩下山了!’
原来小狐狸还有名字。
薄鹤临将她的名字在口中咀嚼两遍,末了咽入肚中。
听到她说秦初夏给她扎了针,薄鹤临眸中闪过阴翳,“扎哪儿了,孤瞧瞧。”
裴晚晚当即抽抽搭搭地拿小爪子指了指自己的四肢。
‘这里这里,还有这里。’
‘人族,我没有生病,为何她还要拿针扎我,吓死我了。’
‘还好我跑得快,她的包袱中还有好多针,那么长那么多,这要是扎在我身上,雪狐一脉怕是就此灭族了。’
拿着小爪子比划秦初夏带的针,裴晚晚哭的眼睛都红了。
她是真的怕了,吓得一头扎进了薄鹤临怀中,小小的身子都在打颤。
薄鹤临听着小狐狸的形容,心下浮现出一抹寒意。
他轻抚着怀中的小狐狸,面上神情凌厉,嘴上安抚她的语气却温柔。
“晚晚不怕,孤在这儿,无人敢伤你。”
正说着,就听养心殿外响起了汪禄海的声音。
“陛下,大事不好了陛下,小主子不知为何撒欢跑了,奴才派人四处寻找也未找见小主子。”
“陛下,这可如何是好……”
汪禄海的话还未说完,就见养心殿门打开。
那抹他着急寻找的白色身影,正蜷缩在陛下怀中,瑟瑟发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