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落下了一记柔软的吻,裴晚晚还没从自己喜当妈的事里回过神来,就见一群神情惶恐的御医蜂拥而来。
号脉问诊。
好一番折腾后御医们面面相觑,最后由一名资历最老的御医上前道喜。
“恭喜王爷,贺喜王爷,王妃既已醒,身子便无碍了,日后只需好生将养着就不会再出事。”
“至于孩子......恕臣等能力有限,孩子还未足月,臣等无法探出孩子是否安好,只能再等半个月后方能知晓。”
【宿主您别听他们说的,孩子没事儿,好着呢。】
裴晚晚还没从自己喜当妈,喜升职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肉包从不知名的角落里探出头来,告诉她,她肚子里的孩子安然无恙......
小手紧紧揪着薄肆夜的衣角不放,裴晚晚瞪大空洞的双眸,呐呐开口道,“王爷,我有点儿晕。”
薄肆夜一听这话顿时慌了。
连着跪在一旁的御医都纷纷露出惊恐的神色,一个个准备再次上前号脉。
“我想再休息一下,我有些缓不过神来。”
裴晚晚确实有些缓不过来,她尚且没和薄肆夜成亲洞房,两人连个口头婚约都没有,她莫名就成了王妃。
还有这个孩子......
手掌贴在自己平坦的小腹上,裴晚晚想起自己做的那个冗长的梦。
梦里的那个小朋友问她,他们是不是要死了。
当时的她斩钉截铁地把他抱在怀中,告诉他,她会保护好他......
所以梦境成真了,她真的有了个孩子,孩子在经历那些事后,还安稳留在她的肚子里?
从没有尝试过怀孕滋味的裴晚晚一时间好奇又恐慌。
小手不住地在小腹上轻抚,裴晚晚小脸都要皱成一团了,就见一只大掌凑到她眼前,在她两眉之间轻抚。
“老人说孩子在母亲腹中也会有样学样,晚晚总爱皱眉,日后孩儿像你怎么是好?”
温柔的男声在耳边响起。
裴晚晚恍惚抬头,看到不修边幅的薄肆夜时,她双唇嗫嚅许久。
“王爷,这个孩子......”
“是第一次有的。”
提起这个孩子时,薄肆夜本就泛着温柔的脸上,温柔的神情都快溢出眼眶了。
【恭喜宿主得到‘一次就中’盲盒技能,作为奖励,下个世界起,宿主可随机抽取一个技能盲盒。】
新玩法让裴晚晚嘴角轻抽了一下。
她还是不敢相信自己肚子里多了条小生命,直到肉包给她看了彩超照片。
一团血肉模糊的小东西,日后会在自己身体里逐渐长大,最后呱呱落地,牙牙学语,喊自己娘亲......
“待晚晚身子好转了,我们就将拜堂一事提上日程,若是晚晚不想那么麻烦,我便去找新帝要一道圣旨,只要晚晚能留在我身边就好。”
男人温柔缱绻的说话声由远及近,裴晚晚看着眼前胡子邋遢,仍旧显得俊逸的面庞,嘴角忽的扬起一抹笑。
“那我是不是该改口,称呼王爷为夫君了?”
心口猛地颤了下,薄肆夜瞳孔一缩,喉结不住地上下滚动。
好半晌,才见他顶着一副隐忍模样从床上下来,“我去后厨瞧瞧补汤炖的如何了,娘子好生歇着,为,为夫去去就回。”
房门被拉开又关上。
随着薄肆夜急促的脚步离去时,躺在床上的裴晚晚嘴角笑意扩大。
旁人都道摄政王是冷面阎王,只有她知晓,这个男人连一句‘夫君’都听不得,听了就会害羞地找借口匆匆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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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行舟出生那日,逃至番邦的傀儡皇帝周昀被押解回了皇宫,薄肆夜从外家挑选的新帝登基。
伴随着孩子呱呱落地的动静,连日来都没有心思上朝的薄肆夜,一颗高悬的心终于缓缓落下。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薄肆夜心疼娘子,连产房都未曾离开,孩子一出生,他紧着娘子询问情况,半分目光都未曾落在自己的孩儿身上。
自此,摄政王府内多了个手软脚软,全身都像没骨头似的小主子。
为了女主子和小主子能好好休息,下人们连脚步声都不由得放轻了。
连下人都能考虑到不能扰了两位新主子的休息,偏有人却不能。
深夜,闹腾了一整个白日的薄崽崽叫奶妈抱去了隔壁厢房。
裴晚晚累极,长发一干就躺上床,抱着被子准备休息。
就在她瞌睡来临之际,一记温柔的亲吻生生把她从浅眠中拉了出来。
“晚晚,已经五个月了。”
有了心上人,薄肆夜便不会再豢养血奴在府中。
可他有渴血症,每每犯病时性情总会变得狂躁。
裴晚晚心疼他,好几回都自愿拉开衣领让他咬,但那时候的她腹中有孩儿,薄肆夜心疼她不敢动她,只能靠着其他举动来缓解内心对鲜血的渴望。
他的渴血症就是在那时候好起来的。
御医说孕前期三个月,孕后期三个月不可同房。
在那事上着了道上了瘾的薄肆夜一边小心伺候裴晚晚,一边又怕伤着孩子,从未有过一次尽兴。
好不容易等孩子落地,娘子要好好坐月子养身子,否则日后会落下病根。
薄肆夜出现在军营中的频率越来越高,军营里的士兵见到他就叫苦不迭。
好不容易熬到月子结束,薄崽崽却离不了夜奶,更离不开母亲,每次薄肆夜抓着裴晚晚不放时,一旁婴儿摇篮中总会冒出一道凄厉的婴儿哭嚎。
找了三五奶娘伺候一个孩子,培养孩子戒了夜奶。
当晚薄肆夜就迫不及待地往娘子身边凑,“五个月,晚晚,娘子,你多疼疼我好不好?”
男人的低喘在耳边响不停,裴晚晚也知晓他为了治好渴血症隐忍了多少苦痛。
于是在他找到转移方法时,她自然也是高兴的。
两人五个月未曾同房,等同于薄肆夜五个月没喝过一口鲜血。
裴晚晚将自己代入其中,不由得心疼抬手抱住了他的脖颈。
这种默认的行径落在薄肆夜眼中等同于火上浇油。
低头在她唇上有意无意地轻咬,薄肆夜幽深的瞳仁中,无名火不住地乱窜。
当夜,第一次离了母亲自己睡在小厢房中的薄崽崽哭了许久。
不过他的父亲母亲压根顾不上他,由着他哭红了鼻尖,最后抓着奶娘的衣襟,可怜巴巴地抽噎着又睡了过去。
隔壁厢房内,一道又一道的红痕出现在男人肌肉蓬勃的腰背上。
伴随着女人的轻泣声和求饶声响起,夜晚的浪潮涌上至高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