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得到指令,甚至还在王爷脸上看到了放松的神情。
侍卫犹豫了一阵,还是收起了长刀,由着裴晚晚跑到了王爷跟前。
“王爷您下朝了,累不累?早膳用了吗?”
“王爷您脸色似乎不大好看,待会儿我给您按一按,娘亲以往也总头疼,每次我给她按按,她总说会好许多。”
见到了‘最亲近’的人,小姑娘就像被放出牢笼的金丝雀,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薄肆夜也不说话,由着她在自己面前说不停。
微凉的视线偶尔落在她那双白皙纤细的手臂上,那么细,他甚至不需用力,就能轻易将其折断。
“只是王爷吩咐我的事,我没有做好。”
说了这么多,裴晚晚忽然收敛起脸上的笑,她指了指不远处那株牡丹,说话声调比方才要郁闷不少。
“我正给王爷您的花浇水呢,小姐们忽然前来,我还没浇完,小姐们不知怎的就吵起来了。”
若是让乔锦儿他们一帮人听到了裴晚晚说的话,指不定要当场吐血三升。
裴晚晚看着一脸无辜,竟然还会告状。
那头的争吵已经停下了。
那帮穿的花花绿绿的姑娘显然也瞧见了站在长廊下的男人。
不同于方才争吵不休的模样,他们一个个整理好衣裙,低眉顺眼的温婉模样,好似在等着男人上前挑选其中一个宠幸。
“什么小姐,不过是昨日刚送到府中的丫鬟罢了。”
男人低沉的嗓音如同扔在鱼池里的炮仗,叫拉长了耳朵听动静的乔锦儿等人敢怒不敢言。
是了,他们方才一直在争论王妃之位。
但摄政王入了朝堂这么多年下来,从不耽于女色,更别说娶妻生子了。
他们不过都是受了摄政王恩惠,自愿来府中伺候王爷的。
说什么王妃之位,他们怕是连个侍妾都算不上。
想到这里,乔锦儿贝齿轻咬下唇,垂顺的眉眼下浮现出了不甘。
肉包将这一幕汇报给自家宿主,在系统空间里乐得不行。
【哎哟,宿主您都没瞧见女主他们一帮人的脸色,又青又白,跟调色盘没两样。】
【女主果然不是什么好货色,这才刚进王府呢,就想着成为王妃,日后男主要是宠幸了您,她不得私下里暗戳戳地阴您。】
裴晚晚眨了眨眼,【日后她是否能留在王府中尚且还是个未知数,肉包,你的担心过于早了。】
肉包咂咂嘴,【这不是防患于未然么。】
女主之所以被称作女主,哪怕蠢钝如猪,身上也一定有能吸引男主的闪光点。
裴晚晚深谙其中道理,因此从来不给男女主太多的接触机会。
眼下见女主蠢蠢欲动,想着往这边来,她收回余光,冲男人露出会心一笑。
“他们也是同我一样,在王府中谋职的吗?”
小血奴心性单纯,薄肆夜思忖了一瞬,点头说是。
额角依旧在隐隐作痛,比其更折磨人的是喉间的干渴。
薄肆夜看也没看那帮花枝招展的女人,只想着带小血奴回偏阁去。
奈何总有人不长眼睛,看不出他此刻的不愉。
“王爷!”
比裴晚晚更娇更媚的呼唤声打破了长廊下微妙的气氛。
薄肆夜连同裴晚晚一块儿抬头,就见身着粉色薄纱长裙的乔锦儿快步朝这边走来。
等到她来到廊前,抬起头时,众人才发觉她正在哭。
她本就长得秀气,颇有江南女儿的温婉,第一眼看过去便让人心动。
此刻的她眼眸泛红,小脸上饱含歉意。
躬身向王爷行礼,乔锦儿压着哭腔闷声道,“是小女不懂规矩,冲撞了这位姑娘,还耽误了姑娘浇花,还请王爷和姑娘能原谅小女。”
“昨日初到王府,小女平日里总爱翻阅话本,便做了些不敢想的美梦,王爷,小女并非有意玷污王爷......”
裴晚晚站在一旁看着乔锦儿不住的道歉,心下轻笑一声。
这番话不仅体现出了她不是普通农户家女儿,她不仅知书,还懂礼。
作为王妃,定然是要出生名门。
想必是乔锦儿深知自己配不上王妃这个头衔,想着哪怕是做府中的妾室也好。
这把算盘打的,裴晚晚就算站在五里外都能清楚听着。
有了乔锦儿带头道歉,剩下的女子也不甘示弱,一个个跑到廊前向王爷赔礼道歉,吵得薄肆夜本就犯疼的脑袋,疼的越发厉害起来。
被朝服遮盖住的双手手背青筋暴起,薄肆夜目光阴翳地看着眼前的乔锦儿等人,沉声道,“谁准你们走出偏院的?”
此话一出,乔锦儿等人顿时僵了身子。
他们刚入府的时候,管事一句话没说,直接把他们丢在了偏院中。
除了有仆人送过晚膳,旁的他们连个鬼影子都未曾瞧见。
也因此他们压根不知道,他们不能走出偏院一事。
小脸脸色霎时变得苍白,衬的乔锦儿脸上那张巴掌印越发触目惊心。
觉出薄肆夜发了怒,乔锦儿等人当即跪倒在地,伏身恳求王爷原谅。
只是就在他们跪下之际,站在他们面前的男人,早已拽着身边的人离开了长廊。
“王爷,咱们这是要去哪儿?”
被拉着走了好长一段路,裴晚晚不比男人腿长,对方走两步,她得走三步。
且他的步伐快,她经常在走一段路后,就必须小跑一段,这才能跟上他的脚步。
累的嘴里轻喘气,裴晚晚小脸皱成一团,脸上因为跟随男人的步子,双颊泛起淡粉,额角沁出细密的薄汗,就连那双眸子,也因为跟不上男人的脚步,而微微泛起了水光。
远离了那帮聒噪的女人,耳根子终于得以清净的薄肆夜稍稍收敛了内心的燥怒。
余光瞥见一间自己从未踏进过的小院,薄肆夜抿着唇角拉着人一同进入。
‘哐当’一声重响,小楼大门被用力关上。
裴晚晚尚未反应过来,就感觉到自己的脖颈一凉,她昨晚缠在脖颈上的止血布被甩落在地上,紧随而来的是一抹湿热的气息。
“王爷?”
“嘘,别动别出声,本王头疼。”
裴晚晚瞪圆了双眸,正想说自己可以给他按摩,忽然感觉到脖颈间一阵刺痛传来,淡得几不可闻的血腥气瞬间在她鼻尖弥散开来。
【嘶,狗男人属狗的吗?咬人这么疼!】
有鲜血源源不断地从自己身体里被吸出,裴晚晚瞪圆的双眸中浮出雾气,原本泛着淡粉的双颊也因此褪去血色。
她微微仰着头,一副逆来顺受的模样落在男人微睁的眼眸中,叫他看的不由得加重了啃咬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