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不擅交际的江忆,李其笑笑试探聊了琴书,后见江忆对画还稍微有点兴趣,便从画展开交谈。
诗会组织者御王世子与丞相之子程玉城结伴而来,一些身份不高的世家子弟停下作对吟诗的雅兴拜见。
一道清声笑:“不必拘礼,今年这栀花倒比往年味重了不少,还没进园子就闻……”
一声‘啊切!’打断御王世子的话。
众人:“……”
随着声音源看去。
竹一缩了缩脑袋,小声喊了句,“公子,我不是故意的……怎么办?”
江忆:“……”
程玉城看到他脸色微变,但很快恢复浅笑。
御王世子身边的侍从靠近他耳边说了句,紧接着江忆就见御王世子朝自己走来。
“你就是江忆?”
先不管男女,他一直觉得跟晏辞说上话的都是在朝中运筹帷幄的股肱之臣,他平时都见不着人,怎么这个三品小官的儿子入了七哥的眼?
拱手:“御世子。”
“据闻七殿下宠你如妻,可是真的?”程玉城用玩笑的语气道。
江忆:“……没有。”
他见他还是去年年末那次。
“紫血白玉佩都在江公子腰间挂着,还不算宠吗?娶不得,又不是养不了,江公子说是吗?”
当这么多人面明着说他是男宠,江忆有些难堪,唇角微扯勉强笑笑。
程玉城知道晏辞又消失几个月了,上次被江忆踩掉的面子,怎么说也要找回来。
御王世子还是比较好奇,“你大哥是不是江墨?”
小公子点头:“是。”
“十七岁亦是可大展身手的年纪,怎么不随你大哥去战场磨砺磨砺?”
“江公子一看就体弱,怎能吹风。”
江忆脸真挂不住了,程玉城每句都在把他比作女子,退一步说哪怕他也是断袖,前提他是个男人。
“武安天下,文定乾坤,敢问程公子是能文还是能武?”有本事就去上阵杀敌,在这唧唧歪歪。
一时间都安静了。
程玉城的爹可是一品丞相,江父不过三品寺卿,话又说回来,江忆背后可是七殿下。
程玉城不会跟他正面冲突,笑笑,“倒是本公子不会说话了,江公子勿怪。”
江忆身份在他们当中并不算高,却因背靠大山连世子都上来主动说话,不免让人心生嫉妒,园里多多少少有人是不满他的。
“七殿下到!”
一道高亢声从外门穿透钻进每人耳里,脸色皆惊,园里的栀花香好似都受影响淡了几分,随着一道绛紫身影出现,纷纷屈膝下跪。
这其中当属程玉城最惊惧。
御王世子:“七哥。”
晏辞径直去了江忆那,将人扶起来,温声说着:“起吧。”
旁人也不知道该不该起,最后不知谁带头起时,一道冰冷声置入平静水面迸溅出的浪花让人胆战心寒,“让你们起了吗?!”
其他人倒吸凉气。
吓得又赶紧跪了回去。
御王世子也不敢惹晏辞,但诗会不能变成审责场,“七哥,你怎么过来了?”
江忆刚在程玉城那吃瘪晏辞就来撑腰,跟国宴不一样,小虚荣心多少有点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