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和卢佩衫迅速作出了反应。
把这一切都归结到女人之间拈酸吃醋、争宠内斗上。
把太子撇得干干净净。
纵使卢佩衫不怎么甘愿,却也知道,保全太子才是她往后所有的保障。
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卫贵妃也诧异道:“太子妃,你一向最懂事……”
卢佩衫露出凄苦的神色,不知是装的还是心有感触。
当初谋划时,她的确是存了一点私心。
何良媛原是她留着对付新太子妃的,可不曾想,她祖上积德,她自己被扶正了。
如此,何良媛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太子殿下无意间说出当初定安王为了讨好越郡王,故意说何良媛克夫的事,她就有了这一石二鸟的计划。
谁知道,这么简单的计谋,竟然还功亏一篑了!
计划失败,不仅没除去定安王和何良媛,还把她自己给搭上了!
卢佩衫恨得牙痒痒。
王卿瑶也一副诧异的神色:“太子妃竟然这么小气?不应该啊,你瞧卫贵妃宠冠六宫,可从来没对父皇其他妃嫔下过手,你怎么一点就没学到贵妃娘娘的优点吗?”
宠冠六宫。
这时候听起来多么讽刺。
况且还有陈妃摔倒落胎的事,虽然不是卫贵妃干的,但谁都以为是卫贵妃干的。
王卿瑶明目张胆地点出来,充满了浓浓的讽刺。
卫贵妃脸都涨红了,她为什么要说话?
王卿瑶也太刁钻了!
卢佩衫这时候也只能跪着重复:“儿臣知错了,请父皇责罚!”
皇上倒是没起什么疑心,毕竟这种女人之间的争宠戏码很常见。
别说东宫和后宫了,就是外面的普通官员家里,也时常发生这种事。
虽说常见,但皇上最讨厌心机深沉,还总不用在正道上的人。
卢佩衫是他一手扶持的太子妃,干出这种事简直是打他这个皇上的脸。
想当初因为妾室扶正,朝堂上争论了多少天,结果卢佩衫竟不爱惜羽毛,太子妃没当几天就做出这种事来!
皇上头疼得很,心里有了废太子妃的想法。
可是卫雨这个前太子妃才被废没多久,又要再废一个太子妃,朝臣和百姓会怎么想?
皇上不想放过卢佩衫,可为了太子又不得不重重提起,轻轻放下。
他还在斟酌间,就听王卿瑶用疑惑的语气问道:“太子妃既然是为了争宠对付何良媛,又为什么会跑到父皇跟前上眼药,暗示父皇,是定安王为了除去太子殿下,才故意将克夫的何良媛送给殿下呢?”
卢佩衫震惊,这是可以说的吗?这是可以拿到明面上说的吗?
“太子妃要真是买通了这位高僧对付何良媛,不是应该立刻马上动手将她逐出东宫,送去尼姑庵吗?何必多此一举告到父皇跟前呢?”王卿瑶继续说道。
不仅卢佩衫呆住了,太子和卫贵妃也惊呆了。
他们费尽心机维持的表面和睦遮羞布,王卿瑶竟然就这么毫不在乎地掀开了!
她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皇上脸色沉下来。
他想起来卢佩衫特地跑到如绘宫找卫贵妃做主,又恰好碰到自己来看陈妃,如此就理所当然地告到自己跟前了。
真是好算计!
连他这个皇上都被算到里面了。
王卿瑶悠悠道:“看来太子妃是想一石二鸟,当真是好算计。”
卢佩衫说不出辩驳的话来。
太子跪下替她求情:“父皇饶命,太子妃只是一时糊涂。”
皇上冷眼看着他:“你不知情?”
太子惊出了一身冷汗,伏地道:“儿臣病重昏迷,怎么会知情?”
皇上眯着眼审视了他许久才慢慢道:“太子妃失德,禁足三个月,罚俸一年。”
卢佩衫磕头谢恩。
皇上的目光又移到那位高僧身上,厌恶地说:“打五十棍赶出大相国寺!”
高僧保住了一条命,也不停地磕头谢恩。
皇上厌烦地很,扫卫贵妃一眼,冷冷道:“贵妃自来最知轻重,往后太子妃你还要多多管教。”
卫贵妃白着一张脸道:“是。”
王卿瑶扶着皇上,带着凤扶国师离开了东宫。
卫贵妃看着还跪在地上的太子和太子妃,恨铁不成钢地低声道:“跟你们说过多少次,不要轻举妄动,不要轻举妄动,你们怎么就不听?”
卫贵妃扶了扶额,一副头痛的模样。
太子妃和太子相携着站起来,呐呐地说不出话来。
“你们以为定安王和定安王妃是好对付的吗?就光一个定安王妃,以前就不知道给卫家吃过多少亏,你们还敢上赶着去污蔑人家?”
卢佩衫弱弱道:“并不是要做什么,就只是想在父皇心中种一个怀疑的种子,谁知道陈妃娘娘会提议把定安王妃叫过来?”
卫贵妃现在也有点看不懂陈妃了。
陈妃貌似是站定安王一边的,她难道不想自己的儿子当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