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墨虽然被定南王抓走了,但这也从侧面说明了一个问题:萧墨还活着。
大家都松了一口气,连日来被萧墨生死不明支配的恐惧感也消散了不少,马不停蹄又往定南王府赶。
从定安村就能进入南州地界,只是去定南王府又要一整日的路程。
萧允他们赶了大半日的路,傍晚就在南州找了家客栈住下。
萧允先沐浴,他连日来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了下来,靠在床上等王卿瑶的时候,就有点迷迷糊糊。
不多时,王卿瑶也洗好出来了。
萧允朦朦胧胧中看到她穿着一身男装,头发也拿他的簪子束了起来,不由地露出一个慵懒的笑意:“好端端的怎么换上男装了?大晚上的又不出门。”
王卿瑶挨着他坐下,身上传来沐浴后皂荚特有的清香,她低头凝视着他的眼睛,笑说:“之前在田榆府上,那个衙役不是怀疑你好男风吗?”
她明明只是叙说了一件已经发生的普通事实,穿的也是严严实实,哪儿都没露。
可萧允熟悉她,一下就明白了她的意思,顿时喉咙一紧,小?腹一热。
他伸手捏住她的下巴,一边呢喃着:“你真是一个花样多的小妖精。”一边亲了上去。
房内一时无限春光。
第二天中午抵达定南王府。
来的不是时候,正是定安王府用午膳的时间。守门的奴仆狗眼看人低,看以为萧允他们拖家带口,专挑着午膳时间来蹭饭。
萧允一脚踹过去:“去禀报你们王爷,就说定安王来了。”
“你是定安王?”门房傻眼了,好一会儿反应过来,态度也并没有变好,冷哼了一声道,“定安王怎么了?你们定安王府的都不是好东西!”
话虽然这么说,还是一烟溜地跑去报信了。
不多时,定南王出来了,跟他一起出来的还有三个年轻小伙子,小伙子们来者不善,手里不是拿着棍子就是拿着扫帚。
萧允和王卿瑶面面相觑。
这定南王身高一米八左右,长得是高大魁梧,虽然已经五六十岁“高龄”,但瞧着肌肉发达,很不好惹。让人意外的是,他居然长得不差,就算蓄着大络腮胡子,还是能看出浓眉大眼高鼻梁。大约是练武的缘故,脸看着也不显老,皱纹很少,就是有点凶神恶煞的样子。
“晚辈见过定南王。”萧允彬彬有礼,按理说他和定南王平级是不用行礼的,但他是晚辈,又发生了萧墨拐人家孙女的事,未免觉得理亏,所以摆足了谦卑的姿态。
定南王叉腰冷笑:“定安王的好大的架子啊,刚来我定南王府就对着奴才喊打喊杀,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定南王府做了什么对不起你们萧家的事!呵呵……”
最后两个“呵呵”杀伤力十足,萧允额上起了一层薄汗,不满地瞪了那门房一眼。门房有定南王撑腰,居然回瞪了他一眼。
萧允多少年没受过这样的气,手指捏得“咯吱咯吱”响,恨不得把那告状的门房揍一顿。
王卿瑶这时握住他的手,轻轻摇了摇,萧允冷静下来,看着定南王,陪笑道:“误会误会,都是误会。王爷,我其实是听说我家……”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定南王中气十足的一声怒吼打断了。
“误会个屁!我就知道萧老头子生不出什么好子孙,一个奸猾暴虐,一个无耻下流,整天不干好事,净想着别人家姑娘!”
先前王卿瑶还觉得定南王虽然长得凶,讲话却挺有章法,不像老太妃说的,是个大老粗。结果没讲几句话就露出原型了。
萧允也炸了:“定南王你骂我就算了,你凭什么骂我祖父?我祖父都过世多少年了,你骂他你好意思吗?”
“我就好意思,我怎么不好意思?”定南王不仅骂了,还下了台阶骂,“你爷爷就是个奸商,无奸不商!为了赚钱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我看你就跟你爷爷一样!还有那个萧二,老子看在你奶奶面子上,好酒好肉地让人伺候着他,他倒好,转眼就把我家朵朵拐走了!这副德性跟你爷爷也是一模一样,当年要不是你爷爷横插一脚,谁是你爷爷还说不定呢!”
越说越离谱,那三个小子当中年长的一个重重咳了一声,定南王这才稍微收敛了点,扭头傲娇地“哼”了一声。
萧允简直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