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氏意识到自己被出卖了,看向玉儿的神情既愤怒又恐怖。
玉儿对这个恶毒的女人心有余悸,连忙退到了左云身边。
老忠勇公和方修齐还是一脸茫然,又问了一遍:“到底怎么回事?刚刚那个胎儿……”
方正这才慢慢地把黄氏的计谋说了。
他的声音低沉清晰,压抑着愤怒,盯着黄氏的目光冰冷似寒冬的雪。
黄氏和他对视着,眼角的肌肉突突直跳。
老忠勇公和方修齐更加懵了,眼睛和嘴巴都张的大大的,脸上的神情比震惊还震惊。
他们有点明白,又有点不明白,齐齐看向了黄氏。
黄氏的神情瞬间转变。
她也是一脸震惊加伤心加迷茫,仿佛自个儿也是头一回听说这事。
“阿正,”她看着方正,痛心疾首,“你是撞客了吗?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我一向拿你当亲生儿子对待。”
一瞬间,老忠勇公和方修齐也是这样想的。或许全公府不知情的人都是这样想的。
黄氏嫁过来十多年,一向把方圆方正当成自己亲生的。
方正冷笑:“你不用再演戏了,我早就已经看清你了。玉儿,你来说,那具死胎是哪里来的?”
玉儿赶紧上前道:“是国公夫人身边的李嬷嬷交给我的。国公夫人抓了我哥哥,威胁我要是不按照她说的办,就要了我哥哥的命。我虽然护兄心切,但也不能对不起世子夫人,做出那等伤天害理之事。我已经把一切都禀报了世子。”
只有黄氏觉得一切尽在她的掌握中,玉儿背叛了她,她心里就恨恨地想待会儿要派人去弄死她哥哥,连她的父母也要狠狠折磨一番。
殊不知方正早就派人监视着玉儿哥哥和她其他的家人,只是为了不打草惊蛇,才一直按兵不动。
黄氏眼中含泪,死不承认:“阿正,你为什么要这样陷害我?你若是不想认我这个母亲,直接说就是,我保证不会出现在你们面前。”
方正冷笑:“来人,把李嬷嬷带上来。”
李嬷嬷是黄氏的奶娘,和当初血溅长街的虞嬷嬷一样,都是她的心腹。
黄氏脸色一变,这才惊觉自己自从左云“肚子疼”后,就一直没见到李嬷嬷,她不由地握紧了拳头。
李嬷嬷被带了上来,面如死灰。
黄氏紧张地看着李嬷嬷:“嬷嬷,他们是不是对你用刑了?”
言下之意,李嬷嬷待会儿说的话很有可能是屈打成招,做不得数。
李嬷嬷垂丧着头,不敢看黄氏的眼睛,跪在老忠勇公和方修齐面前,把一切都招了。
包括死胎是从哪里、从什么人那里买的,付了多少钱,她是如何悄悄弄进府,又怎么交给玉儿的。
还包括当初虞嬷嬷对左云做的一切。
老忠勇公和方修齐本来已经够震惊了,听到虞嬷嬷的事,仿佛被雷劈了一样,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黄氏面如死灰,喃喃道:“虞嬷嬷都死了,你们还要把脏水往她身上泼?”
方正:“你要不承认,可以把陆太医叫过来对峙,当初陆太医替云儿诊脉,就说了云儿有多次流产的迹象。”
他冷笑连连:“你不是说虞嬷嬷擅长调养妇人身体,医术高超吗?她日日替云儿把脉,竟没诊出她有孕?还要靠定安王王妃和陆太医?”
黄氏哆嗦着嘴唇说不出话来。
方正今天做好了钉死她的准备,把什么都查的一清二楚,证据确凿,随时可以和黄氏对峙。
看黄氏这个样子,老忠勇公和方修齐哪还有不明白的?
方修齐大受打击,满脸悲痛地望着黄氏:“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方修齐怎么也想不明白,黄氏自打嫁进忠勇公府,不仅和他琴瑟和谐、夫妻恩爱,对原配留下的子女也是视若己出,把府里上下打理的井井有条,满府没有不夸她的,她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
黄氏眼见证据确凿,自己再也无法狡辩,便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大笑了好几声。
“我为什么这样做?我为什么这样做?”她像在问别人,又像在问自己。
左云说到这里,卖了个关子。
她问王卿瑶:“你猜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王卿瑶的思想一向天马行空:“难道她爱上了方正,所以嫉妒你怨恨你,不让你有孩子?因爱生恨?”
左云呆住了,脸上一红:“你这猜得也太离谱了。你忘了吗?她之前还想害方圆来着,难道她也爱上了方圆?”
王卿瑶又仔细想了想,还是想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