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正让左云装病,又托萧允请了凤扶国师来家里看风水。
国师得了萧允的嘱托,就说左云和黄氏八字相克,生产之前不能见面,连黄氏的东西都不能要。
左云怀的是忠勇公府的第一个孩子,忠勇公世子也是挺紧张的,闻言就当了真,不准黄氏再去方正他们院子送东西。
之前送的东西,方正也一股脑儿还了回去。
左云总算是又能睡安稳觉了。
左云说这些事的时候,特地寻了个理由把方圆支出去了。
方圆只知道黄氏虚伪,不是真心待她好,至于黄氏做得那些肮脏事,方正和左云都没告诉她。
“她还是个孩子。”
“你就不怕黄氏再把方圆哄得跟她一条心?”
左云笑一笑:“怕呀,所以夫君在方圆身边放了人,不让她再跟黄氏过多接触。”
又叹一口气:“方圆是黄氏带大的,真心实意地叫了她好多年母亲,就算知道她不是真心,回想这么多年,也还是有感情的。方圆又是个耳根子软的,事情发生的当口能硬上心肠,天长日久,哪里经得起黄氏花言巧语,流泪卖惨?”
左云满脸担忧。
她怀着孕,一会儿忧心这个,一会儿忧心那个,王卿瑶瞧着都替她累,拍了拍她的手,笑道:“嫁出去就好了,黄氏的手总不能伸到女婿家。”
左云一下笑起来:“夫君也是这么说的,看来你们聪明人的想法都类似。”
王卿瑶露出一个被夸奖了有点小骄傲的笑容来:“有合适的人选了吗?”
“你觉得曾怀怎么样?”
哎哟,真是英雄所见略同。
王卿瑶就想起上回透视曾怀,不怀好意地笑一笑:“曾公子挺好的,方圆嫁给他会非常得……性/福。”
“你为什么笑得这么……”左云沉吟一会儿才想到合适的词语,“色眯眯?”
“没有,你看错了。”王卿瑶撑着下巴不承认。
冷不丁方圆“咚咚咚”跑回来:“你们在说什么悄悄话?”
银朱和栀子捧着切好的瓜果和凉水送上来。
方才王卿瑶就是借着栀子会做凉水,引得方圆跟着去看了,才支开了她。
左云怀着身子,不能吃凉水,只捡了瓜果来吃。
就是瓜果她也不敢多吃,吃了两片就停手了。
方圆刚在小厨房吃了一碗木瓜汁,这时候又嘴馋了,挑了一碗荔枝膏又吃起来。
王卿瑶一边吃冰雪冷元子,一边说:“在说你的婚事!”
方圆脸一下红了,扭扭捏捏道:“还没定下来呢!”
这就是已经开始议亲了?王卿瑶佩服地看着左云,厉害啊,这速度。
左云露出一个与有荣焉的笑容。
方正办事一向雷厉风行,他觉得曾怀不错,就亲自去问了。
不像忠勇公,忠勇公也觉得曾怀不错,但他自诩开明家长,非要等到两人两情相悦。
结果被黄氏强占了先机,把黄宣明介绍给了方圆。
曾怀倒没有因为方圆是忠勇公府小姐,就迫不及待地答应。
他说:“大小姐愿意我就愿意,大小姐不愿意我就不愿意。”
总之一切以方圆的意志为转移。
然后方正就去问方圆了,特地把曾怀说的话告诉了方圆。
方圆听了,怔了很久,然后才说:“我一切都听家里的。”
这就是同意的意思。
王卿瑶听得目瞪口呆,就这样?
虽说她一开始也想撮合方圆和曾怀,但听起来方圆也太草率了。
难道不应该先谈一场甜甜蜜蜜的恋爱,相互了解一下再决定要不要结婚吗?
方圆和王卿瑶大眼瞪小眼,看到王卿瑶不太满意的神色,她惊了一下:“难道曾怀有病?”
左云也紧张起来。
王卿瑶赶紧摆手:“没,他没病,我就是觉得方圆你还没了解他就跟他成亲,有点草率。”
方圆:“我了解他啊,他在我家住了好几年,还给我当过先生。”
算了,当她没说。
古代不是现代,没有那么多时间等着男女两情相悦了再谈婚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能在成亲前相互了解已经比很多盲婚哑嫁的婚事好多了。
又想到自己。
她和萧允的婚事还不是太后一张懿旨就决定了?
好在萧允不难伺候,长得又好。
要是他和马上风死去的老色鬼一个德性,她这个班就不知道上得有多辛苦了。
王卿瑶多日未见萧允,这时候想起了他,晚上就写了一封信,让闪电送去定安王府刷存在感。
一个月不见面呢,萧允别把她给忘了。
信上写的就是些琐碎的小事,絮絮叨叨跟拉家常似的。
过一会儿,闪电飞回来了,却什么回信都没有。
王卿瑶正纳闷,就透过大开的窗户,看到一个人影翻进了墙头。
她错愕,这和她预想得不太一样啊。
老板是不是太热情了,还亲自来了?
他不在乎那个习俗吗?
那人已经轻手轻脚地跑到了窗边,把一个卷轴递给她:“姑娘,这是王爷让我送来的。”
不是萧允。。
这人是萧允身边的四个暗卫之一,为了他的尊严,王卿瑶没问他的名字。
她点点头,接过卷轴,暗卫又飞快地消失在夜色中。
她打开卷轴一看,哭笑不得。
原来是萧允的自画像。
画里还夹了一张纸条:你是不是想我了?
就很自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