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少爷躺在床上,嘴里念叨着听不懂的语言,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房顶,嘴角还流着哈喇子。
“军爷,小少爷这样的状态,得有多长时间了。”
“上个月的事,在院子里玩的好好的,突然就愣住了,直勾勾地走回了床上,就再也没起来过。”
“你是说,突然这样的?”
“可不是咋的,那个啥,你先看着,我还有事,门口有仆人大帅吩咐了,听你的安排。”
我点了头。
李营长走后,赛貂蝉忙拉住我问道:“怎么回事,招啥了?”
“我没看出来。”
“你还能看不出来?”
“确实没看出来,房间里的东西,若有若无,我瞅不真。”
赛貂蝉长叹了一口气道:“你可真是多灾多难,翻过刀山,又下火海啊。”
我仔细打量着屋子内的摆设,桌子,椅子的摆放方向全是对的,而且布局极为讲究,应该是有高人看过。
再说这可是大清国的龙兴之地,宅子的风水更是好的没的说。
不是风水的事,又不是物件摆放问题,也没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结合这些,我不得不往降头上面想了。
可张大帅在奉天城可是数一数二的人物,谁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在他身上使坏啊。
“赛老板,京城那边,有没有想坏张大帅啊。”
“还用得着京城,东北就两个师长,一个是张大帅,不还有另一个呢嘛,谁不想当东北王。”
我顿时茅塞洞开,忙叫门口的仆人取来了黄香。
点燃之后,能明显看出,香头燃烧的极为吃力,像是遇到了什么不可名状的外力阻挡。
我闭上眼睛,仔细体会着仙家的提示。
脑海中,出现了一个黄皮子蹦蹦跳跳的身影,我跪了下来,问道:“求大仙指点迷津。”
黄皮子嘿嘿嘿的讥笑,开口道:“这点小事,都看不明白。”
“请大仙示下。”
“这是南洋邪祟,不过也不是什么鬼神,就是这孩子的眉心被人点上了尸油,消耗他呢。”
我磕了个头,猛地睁开眼睛,赛貂蝉急切地问道:“有眉目了吗?”
“有了,这孩子被点了尸油,那玩意,阴气极重,小孩子阳气弱,顶不住。”
“有办法破除嘛。”
我做了自信的表情道:“南洋的破烂东西,还能难倒我这出马大仙?”
仆人一听我有办法,忙着要去禀告大帅,我一伸手,拦着了他。
“老人家,你先让人熬上一锅薄荷汤,一瓢水,一叶薄荷。”
“好,好,好,我这就去。”
“等等,我还没说完呢。”
“水沸之后,一定要熬够六个时辰,记住了,水少了就添水,熬够了时辰后,再找到百八十个干净的毛巾,泡在里面一宿。”
“我记下来,我记下了,我这就去办。”
“行,那你和李营长说一声,我先回去了,明天再来。”
“哎,小爷,这我可做不了主,我去给您禀告一声,您喝口茶,我去去就回。”
我点了点头,这时候,为难一个仆人也没用,再说,我们一个草民百姓,身无半点官职,又有什么立场去为难管家呢。
等着也是无聊,我趁机找到了鬼手王,他的脸都已经肿起来了。
我一拱手道:“鬼手王,晚辈给您赔罪了。”
鬼手王有些惊讶:“你,赔罪?”
“对啊,互相阴对方,耍手段,有违医者初心,还望你我二人,以后各走各的路。”
“想到倒挺美,得了便宜还卖乖,咱俩的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就没有缓和的余地吗?”
“有啊,你死了,事不就了了。”
“脸还疼吗?”
“哼,不疼了。”
我抡圆了胳膊,啪的一声打在了鬼手王的脸上,鬼手王直接转了个圈,跌坐在地上。
“这回该该疼了吧。”
“你他娘的……”
“老畜生,嘴巴放干净,你找的那个三凤已经被我做了,要是再为难我们,不管和你有没有关,我把你脑袋挂城门楼子上。”
说完,我直接转身离去,留下了一脸惊恐的鬼手王。
不出意外,李营长并不同意我回去,不过人家的话说的很圆滑,说是治马有功,不在这住一晚倒显得他刻薄寡恩了,让我们在这好好享受一下皇宫里的生活。
我一听这话说的没毛病,我却是还没在皇宫里住过呢,索性就让仆人回九恩堂带个话,今天不回去了。
我拉着赛貂蝉在皇宫里走了几圈,赛貂蝉有些触景生情,我看出了她的心事,随口问道:“怎么的,羡慕了啊。”
“羡慕啥,紫禁城差点都变成我家的。”
我心里咯噔一下,忙问道:“你爹是袁大总统?”
赛貂蝉一笑,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我心里已经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到了第二天,仆人找我说是都准备好了。
“找个处子姑娘,拿上毛巾给小少爷擦擦额头,记住了,一片毛巾,只能擦一次。”
“行,行,我这就去。”
赛貂蝉拦住了管家:“我来吧。”
我有些惊讶,结合赛貂蝉的所作所为,我实在不相信她。
赛貂蝉瞪了我一眼,怒气冲冲地说道:“放荡不等于淫荡,陶渊明还是放荡不羁的性格呢。”
我揽着她的胳膊,试探性地问道:“这东西可关系到灵不灵验的事,可不能马虎。”
“要不你试试?”
我尴尬地摇了摇头。
赛貂蝉拿起毛巾,擦了一下,就直接甩开。
“九狸子,得擦多少下啊。”
“轻点擦,擦秃噜皮为止。”
“啊?”
“最少也得擦红了吧。”
在赛貂蝉不断努力下,小少爷的脸上渐渐有了痛苦的表情,她看了看我,我点头示意她继续插下去。
“哇~。”
小少爷猛地一声啼哭,吓得赛貂蝉后退了一步。
“赛老板辛苦了,这事成了。”
仆人兴奋地请来了大帅,大帅高兴地,嘴里骂人的话就没停下来。
大帅摆了摆手,让我们先回去,这正是我求之不得的。
返回药铺,老把头仔细打量我一番,见我没事,悬着的心也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