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始自我怀疑，难道是我想错了，但观面相，孙屠夫绝对是一个煞星转世，身上肯定背负着是数不清的命案。
刚到家，老把头蹲在墙角，一边抽烟，一边晒太阳。
“爷，我回来了。”
“招啥玩意了？”
“被疯狗咬了，人扔河里淹死了。”
“这回事啊。”
说完，老把头又抽起了烟袋锅子。
村长笑了笑道：“那啥，我去孙屠夫家割点肉去，晚上咱炖上。”
老把头腾的一下站了起来，从怀中摸出两个大洋，递给我说道：“小狸子，你去卖肉买酒。”
村长忙摆手道：“你们是客人，哪能……”
老把头跟着说道：“大小子，腿脚快，让他去吧。”
我嗯了一声，跑出了家门，留下了互相拉扯的村长和老把头。
向村里人打听了到了孙屠夫家，我一进门，孙屠夫一脸惊讶，忙问道：“咋地，小兄弟，还有啥说道啊？”
“啊，没，我过来割点肉，晚上吃。”
孙屠夫一咧嘴，面露难色。
我问道：“是都卖完了吗？”
“村里没几头猪了，羊肉行不。”
“那有啥不行的，羊肉大补啊。”
“那行，你等着。”
孙屠夫走进羊圈，我看着是要现杀啊，忙说道：“我改天再来吧，别麻烦了。”
“麻烦啥。”
话音刚落，孙屠夫粗壮的手臂直接林楚一只大公羊，抓着羊角用力往墙上一撞，公羊立马四腿绷直，他一刀划开羊皮，大吼一声，整张羊皮一下子被扯了下来。
我看的是瞠目结舌。
孙屠夫手起刀落，直接割下了两个羊腿，递给了我，这一切发生在点过火时间，让我来不及反应。
“拿着啊。”
我忙说道：“那啥，我就买两块大洋的，不要这么多。”
“拿着，来的都是客，你尽管吃。”
接过躺着血的羊腿，我不由得打了个冷颤，别人杀羊我不知道了，我见过老把头杀羊，从抓羊到分割，每个小半天完事不了，孙屠夫竟然能再半柱香的功夫完成，真是让我开了眼界。
正当这时，孙屠夫的屋门口出现了一个女子的身影，孙屠夫一见到，立马变了脸色，大声骂道：“别他娘的出来，给我滚屋里去。”
身影立马躲了进去。
我有些摸不着头脑，孙屠夫笑着说道：“天晚了，我就不留你了，你回去赶紧把羊肉炖上，新鲜的，可香了。”
我嗯了一声，要把大洋塞给孙屠夫，孙屠夫死活不要，无奈之下，在走出院子前，我把大洋扔在了地上，孙屠夫立马追出了，塞到了我的衣服了。
我不好意思说了些感谢的话，孙屠夫大手一挥，让我赶紧回去。
回到家中，老把头双眼冒光道：“哎呀，小半年没吃过羊肉了，这大洋这么好用吗，两个大洋买两条羊腿。”
村长咂舌道：“这两个羊腿，放在平日都得四块大洋，更别说现在供不应求了。”
我忙说道：“人家孙屠夫没要钱。”
老把头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又掏出几块大洋递给我道：“去，把钱给人家补上。”
村长嘿嘿一笑道：“孙屠夫的账，我和他算，咱们吃咱们的。”
香喷喷的羊肉味馋得我直流口水，我一边烧火，一边夹出来一块尝尝熟没瘦，毓舒也是馋虫附身，时不时地也过来看看。
吃饭的时候，婆婆破天荒地让我喝点酒，说是给我驱寒，不管是为啥，我倒是真馋酒了，用老把头的话说，那玩意，搁嘴里就得劲。
酒酣耳热之际，我再次提起了孙屠夫的话题，我问道：“孙屠夫，对外人都挺好的，怎么就对自己闺女凶神恶煞的。”
村长夹了一口羊肉，嚼了几口，又叹了口气道：“哎，孙屠夫杀戮重，老天降下了罪祸了。”
“怎么回事。”
“哎，一言难尽啊，不瞒你们说，孙屠夫的闺女，别说你们了，就连我都没见过，据孙屠夫说啊，她闺女，见不了阳光，一见阳光，全身都是红疹子，奇痒无比啊。”
我忙问道：“没找郎中看看吗？”
“看啦，孙屠夫说京城都去了，你说说，那京城多少好郎中，小时候在京城都没看好，更别说咱这荒郊野岭了。”
说话间，我看着老把头放在桌下的手在来回掐算，脸上随之就变了，我刚想问，村长率先开口道：“咋地了，老哥哥，喝酒啊。”
老把头笑着骂道：“他娘的，喝，这玩意不喝多糟尽。”
我在旁边一直等着老把头说话，谁知道老把头和村长一直喝到了深夜，最后两个人都是摇摇晃晃上了炕。
次日一早，我醒来的时候，叫醒了老把头，问道：“爷，昨天你算出什么了，我看你脸色有点不太对。”
老把头一咧嘴道：“没啥，我没见过孙屠夫，不过我算了算你，你小子，最近可不太顺，做事小心点。”
我嗯了一声，老把头继续嘱咐道：“别逞强，能看就给人家看看，不能看就让人家另请高明，我和这个事犯冲，你试着来。”
出了屋子，我直奔孙屠夫家，孙屠夫见我一大早就过来，也是愣了一下，随后憨笑道：“今天来的早啊，要点啥啊。”
我一拱手道：“孙大叔，无意间得到令爱身体欠佳，我还是略懂一些医术，可否……”
还没说完，孙屠夫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他用力把菜刀躲在了肉案上，叉着腰说道：“不用你看，你看不好的。”
“看看也无妨，万一呢，我不收钱，昨天的羊肉钱也一块给您。”
说完，我把十块大洋放在了肉案上，孙屠夫满脸怒意地看着我道：“钱我收了，你赶紧走，不要再来了。”
我心生疑惑，只是要看个病而已，怎么能让他有这么大的反应，于是我继续笑着说道：“让我看看呗，万一能成呢。”
“你是来找事的吧。”
孙屠夫的语气变得冰冷，随手还提起了插在肉案上的刀。
我猛的后退几步，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孙屠夫还是不想就此放过我，提着刀向我走来，我忙说道：“不让看就不看了，我真的是好心，万一治好了，你不也省心嘛。”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