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出来娘子脸上的不悦,也不好做过解释,悻悻地回了家。
回家之后他也没闲着,想着进山打上两只袍子,带到岳父岳母家,等到道歉。
那天,他的运气出奇的好,刚一进山没多久,就打到了一只狍子,一只梅花鹿,他喜滋滋的下山,发现娘子竟然不见了。
他寻思着定是妻子回了娘家,于是,他套上马车,带上猎物,又找村里人换了几坛子好酒,赶着马车就奔向媳妇娘家。
说来也奇怪,他明明记住了路,可来来回回,连续走了好几遍,竟然没找到妻子娘家的那个村子,眼看天色渐晚,他无奈返回家中。
等姜远山赶回家中的时候,儿子竟然不见了,沈氏正坐在院子中望天,他找到沈氏询问,沈氏轻描淡写地说了句孩子被狼叼走了。
姜远山大怒,忙问沈氏,那狼往哪个方向跑了?
沈氏嘿嘿嘿的傻笑,表现的丝毫不像一个母亲该有的样子。
姜远山啪的一巴掌打在了沈氏脸上,沈氏连声惨叫都没发出来,就气绝身亡了。
姜远山愣了很久,忙找村中的郎中,郎中只看一眼,就说人都硬了,铁定是没救了。
儿子没了,妻子也死了,姜远山一时间也变得疯疯癫癫的,还是村中好心帮她葬了妻子。
可从妻子下葬开始,村子大旱,河水的水面一天比一天下降一尺多,没有半个月,河水竟然干了,村子里也没好到哪去,全村的井无一例外,都枯了。
紧接着,村民的身体也都出现了症状,每个人都全身浮肿,从头到脚,不管手指按在哪,哪就是一个坑,挨过饿的村民都知道,这是吃不饱饭的时候,人们喝水喝多了,水肿的现象,可村民现在连水都喝不上,怎么可能会出现这种情况。
村里的郎中看不出个所以然,于是,只能往神鬼上面使劲,当时的村长去县城请来了一个算命先生,算命先生一进村子里,就说这是闹了旱魃。
而且,旱魃就藏在墓地,村民们陆续打开了棺椁,好巧不巧,等开到沈氏棺材的时候,所有人都愣住了,下葬没多久的沈氏的馆长里面竟然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姜远山一惊,忙问算命先生是怎么回事,算命先生掐算来,掐算去,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村民们着急捉旱魃,也就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又连开了十几个棺材,最终在一个几十年前的棺椁中发现了一个绿毛的旱魃,看起来有点像猴子,村民七手八脚抓住了旱魃,算命先生用铁签子给旱魃穿了个透心凉,挂在烈日下暴晒。
那臭味,十里八村都能闻得到。
没过几天,河水渐渐涨了起来,井里的水位也在逐步上升,村子里渐渐恢复了正常。
可姜远山却落下了心病,妻子明明埋了,怎么会凭空消失呢,他越想越不对劲,想着挖开坟地前,妻子的墓室完完整整的,不像是被什么动物叼去了。
思来想去,姜远山决定给妻子弄一个衣冠冢,人的入土为安,没了尸体,用几件衣服也是那么回事。
等姜远山拿上妻子的衣服回到墓道的时候,挖出棺材一看,妻子竟然完好无损地躺在里面,尸体一点变化都没有,像是睡着了一样。
姜远山心里一惊,看着栩栩如生的妻子,她实在不忍心再将她埋入黄土,于是,姜远山趁着夜色,将妻子背回了家中,藏在了地窖中。
更奇怪的是,几十年过去了,那尸体竟然没有丝毫改变,还是栩栩如生的样子,而且全身上下,竟然还散发着一种奇异的香味。
说到这,姜远山看着我说道:“人老了,腿不会打弯了,要不我非得给你磕个头。”
我惊恐地问道:“老前辈,您这是要干什么啊?有事您直说。”
“我知道几位是有真本事的人,能不能请几位降下法术,让我妻子复活啊。”
我心里咯噔一下,我哪有那个法术,要是刚死的,我还能用借尸还魂试一下,这都死了五十多年了,那灵魂,说不定投完胎又死了一遍了。
“行吗,小神仙,老汉祈求你们了。”
我摇了摇头,在这房子里,我没感应到任何死去的灵魂,想必她娘的的魂魄早就飘走了。
一听这话,姜远山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了下来,猛地抽了自己几个巴掌。
我看了而看老把头,他沉默着抽着烟。
毓舒看着我问道:“狸子哥,你就一点办法都没有吗?”
我刚想摇头,见姜远山用一个期待的眼神看着我,让我脖子硬的不能晃动,我顿了顿,问道:“老前辈,你可发现你娘子有什么奇怪的到地方?”
“奇怪的地方,这倒没什么,挺正常的。”
“衣食住行,都与常人无异?”
“都没啥啊,就是生完孩子之后,不太爱说话。”
说到这,姜远山的身子猛地抖了一下,开口道:“她可能是因为落水吓到了,全身上下都是冰凉冰凉的,而且她还不觉得冷,冬天也喜欢穿单衣,数九寒天,她也是那一身,晚上睡觉的时候,我都不敢挨着她,她身子凉的厉害。”
老把头突然开口道:“你去岳父岳母家的时候,可发现有什么地方不对吗?”
“深宅大院,就老两口,连个仆人也没有,要说不对的地方,那一桌子山珍海味,我吃在嘴里什么味道也没有,也可能是我喝多了。”
我感觉老把头是看出来什么了,可是我对于这件事,没有丝毫的看法,脑子一片空白。
我看着老把头说道:“爷,我看了,沈氏的魂魄没在家。”
“不是没在家,就根本就没魂魄。”
我有些摸不着头脑,忙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老把头没有理会我,直接看着姜远山问道:“你去沈氏娘家的时候,你岳父岳母都问你什么了?”
“就是家常话,问了我家里父母情况,兄弟几个,几亩地,平时做点什么营生?”
“你问他们什么了?”
“哎,那时候还年轻,新姑爷子登门,哪敢多问,就是人家问一句,我说一句。”
“他们就没问你点其他的吗?”
“也没啥了?”
“没问孩子?”
姜远山愣了一下,面露惊恐,随后自言自语道:“对呀,岳父岳母全程没问过一句孩子的事,这就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