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人生活简朴，寻思着把死掉的家畜都打捞上来，能吃一点是一点。
谁知道一老三拿过来，所有的动物都只剩下了一层皮，鸭子除了毛，连骨头都化了。
村民大惊，又开始焚香磕头，祭祀河神，仪式结束，村民把鸭子扔入河中，奇怪的是，鸭子竟然沉底了。
年长的人一商量，觉得这是河神爷觉得礼轻了，于是，村民也是下了血本，将一只耕牛推入水中，奇怪的是，牛在水中飘了一圈，又被水浪推了回来。
村民们大喜，以为是河神爷原谅了村子，正当准备牵回耕牛的时候，耕牛哞的一声开始疯跑，牛屁股上的皮肉好像被什么看看不见的东西撕咬，跑出去没有白米，健硕的公牛就变成了一具白骨，连个肉丝都没留下。
从那以后，河里就不太平了，不管你会不会游泳，只要河水齐腰，再想上岸就难了。
河里怪事频频，村里自也没消停，一时间，村里无数人怀孕，不管是大姑娘还是小媳妇，也不管老爷们在不在家，大部分的女人都离奇怀孕了。
一时间，村里面的气氛变得异常诡异，前后几个村一打听，情况基本上差不多，怀孕的女儿无不惊恐万分，心想着能生下个什么东西。
艰难地熬过了五个月，所有女人同时生产，身为稳婆的老妇人只能按照先来后到的顺序，无暇帮助其他女人，不少小媳妇都是生不出孩子被活活憋死了。
能生出孩子的也没好到哪去，生出来的都是像猴子模样的动物，尖嘴猴腮，还有长长的尾巴，只是全身上下一根毛也没有，却而代之的是一层一层的鳞片。
这些动物刚一出生就会跑，活下来的齐刷刷地都跑进河里，没生下来的也抓破女人的肚子钻了出了出来，都是手脚并用的跑道河边一猛子扎进河里，不见了踪影。
原来用瓢都能舀的鱼的河里变得干干净净，用什么样的渔网都打不到鱼了，也没抓到过那个动物。
从那以后，村里人开始把看着就活不成的孩子放入木盆推入水中，后来孩子多了，只要不想要的，都扔河里了。
大清朝亡了之后，进山的人多了，说来也奇怪，木排一到了二道梁子这个地方，十翻六七，后来，有高人指点，只要在过木排的时候在二道梁子的时候，往河里推个女人进去，那保准没事。
后来，渐渐的就开始有人专门收一些女人，低价买，然后再高价往木排上卖。
……
听完老妇人的讲述，我更觉得脊背发凉。
老妇人擦着眼泪说道：“自己的闺女，很少有往外卖的，很多都是妓院里面的，人老珠黄，没什么客人的，都被老鸨卖到木排上去了，脖子上用铁链锁上一个大磨盘，就是头牛也活不成啊。”
我忙问道：“不是说木牌上，不让上女人吗？”
“对呀，上了女人不吉利，要是把女人带过二道梁子，那整个木排都得完。”
一阵诡异的沉默，白梅突然发话了。
“俺爷是木匠，开始的时候，也去二道梁子捡过木头，我听他说，二道梁子飘着的木头，坚硬如铁，斧头砍不动，用锯一锯，那木头还流血。”
二娃子补充道：“对对对，俺们村还有个老头，在和里面抓了业一只大黑鱼，那时候，很少能抓到鱼，老头高高兴兴地回家炖了，还叫了好几个老哥们去吃，那群人，好像是着了魔一样，滚烫的鱼汤端起来就往嘴里灌，连个鱼刺都不吐，四五个人，都撑死了，就捕鱼那老头活了下来，身上长满了鱼鳞。”
我转头看向老把头，昨天他给木排编过柳叶铃铛，想必也是看出了什么。
老把头看了我一眼，抽了一口烟道：“小狸子，你看出是啥了吗？”
“我现在只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你看出什么了？”
“那天咱们在木排上的时候，我就看到无数个白影在跟着木排游动，看着像是冤魂。”
说到这，老把头一咂舌道：“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错了，咱们顺流而下的时候，河里面有一股暗流是逆流而上的。”
婆婆猛的开口道：“小狸子，走，去河边，咱们请鬼上身，看看究竟是什么事。”
婆婆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就走出了屋子，我赶忙追了上去。
来到河边，婆婆往河里面倒了一葫芦酒，盘腿坐在了河边。
“咕咚，咕咚。”
河里面飘上来几个圆咕隆咚的东西，仔细一看，竟然是人的骷髅，我心里一惊，同时婆婆的身体开始颤抖。嘴里小声叨咕着奇奇怪怪的话，每一句话的腔调还是不一样的，好像四五个不同口音的人在一起唠嗑。
突然，在不远处，河面上浮现出一个长发女人，她像是坐在水上一样，裙子围了一个圈，同时，婆婆也停止了小声叨咕。
我的身体也像是被什么神奇的力量控制了一样，我走到婆婆身边厉声喝道：“鸠占鹊巢，是何居心。”
婆婆用一个冰冷的眼神看着我，用一个年轻的女声缓缓说道：“天地不仁，我的冤屈，神不听，鬼不查。”
“有何冤情，你且说来，我九狸子接了……”
老把头猛地拍了我一下，打断了我话，我转头看向他，他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
于是，我立马改口道：“你有何冤情，我愿听你述说，我尽全力帮你。”
婆婆突然转头看向老妇人，怒声问道：“老畜生，你可还记得乔小颖？”
老妇人妈呀一声坐在地上，拼命地磕头求饶道：“饶命啊，老身知道错了，老身知道错了，饶了我吧，饶了我吧……”
“哼，我饶了你，谁饶了我？”
“不是我，不是我。”
“就是你，害死我的孩子，害死了我的孩子，你个千刀万剐的毒老太太。”
二娃子走到老妇人身边，急切地问道：“娘，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哎，作孽啊，作孽啊，此事是我一人所为，和二娃子没有丝毫关系，你就找我报仇吧，给二娃子留条活路。”
“你们，谁也别想活着。”
说完，婆婆猛的抖了一下，晕了过去。
我和老把头慌忙将婆婆抬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