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和族长对视了一眼,又看了看跌在炕上的老头,长叹一声,刚要开口说话,老头发了疯似的扑了上来,对着他又打又挠,还要拖着他回家。
族长在这,谁敢造次,大手一挥,一巴掌打得老头愣在了原地,丈夫愣了一下,立马气哄哄地走了出去。
“去哪,给我回来,把事情说清楚。”
丈夫不顾族长的招呼,径直走到了院子里翻找着什么。
婆婆好像料到了一样,在炕上闭眼打坐,也不管屋子里发生了什么事。
不多时,丈夫拿着一根粗绳进来,二话不说,把老头按在炕上,连吼带骂的捆绑。
老头哪肯伸手就范,不停地挣扎,族长一挥手,围观的人纷纷上去帮忙,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捆住了老爷子。
“畜生,我是你爹啊,我是你爹啊,有你这样对自己亲爹的吗?逆子啊,以后就别管我叫爹了。”
丈夫不愿意听老头多说话,抓起擦炕的破布条塞进了老头的嘴里,老爷子还在呜呜呜地挣扎,含糊不清地咒骂。
艾毓晴也突然惊醒,看着屋子里发生的一切,吓得瑟瑟发抖。
丈夫安慰了两句她,说起了他家的秘密,这时老头挣扎的更厉害了,拼命想阻止他说出来。
看艾毓晴泪眼婆娑,一脸憔悴的样子,丈夫不顾老头的反对,开口道:“我对家里的秘密也是一知半解,只是小时候偷听父母谈话,知道了家里有一幅活着的古画。”
活着的古画?此言一出,我也是吓了一跳,画就是画,哪有活着的画。
丈夫继续说道:“这件事我也不确定,我儿子回来时,老爷子说过,那是古画显灵了,要是用鲜血喂养孩子,孩子长到一岁的时候,就能变回原来的样子。”
族长问道:“古画在哪?”
丈夫摇了摇头:“不瞒你们,我也没见过,不知道古画是什么样的,只是儿时偷听他们说过,但我觉得这是个邪术。”
我赶忙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我后面还有三个弟弟,每一个都是上吊死的,你想想,六七岁的孩子,怎么可能自己把自己吊死,而且,我父母对此也没有什么悲伤,反而更是一种期待的感觉,这不是邪术,还能是啥?”
老头弓着身体在炕上蠕动,想要用头撞向儿子,我看向婆婆,她好像又变成了局外人,对屋子里发生的一切竟然没有半点反应。
艾毓晴突然委屈的哭了起来,恳求似的说道:“爹,你就说吧,那究竟是什么玩意,到这时候,你孙子都变成怪物了,你还不肯说吗。”
老头呜呜呜地叫着,眼睛死死瞪着儿子。
正说话间,艾毓晴的婆婆来了,见老头被人绑了,再看看儿子的表情,一下子坐在地上,撒泼打滚,儿子也没有要管她的意思。
族长见状,大声喝道:“别他娘闹了,你丈夫用邪术,犯了这样的罪行,无论是村规还是族律,哪个他都活不了。”
艾毓晴的婆婆一下子愣住了,呆呆地问道:“我们又没害别人,害的都是自己家人。”
此言一出,她立刻发现自己说错话了,用双手捂着嘴,惊讶的看着周围人。
族长大声喝道:“伢子,把你娘也给绑了。”
一听娘也在害家里人,丈夫更是生气,三下五除二,把老太太也绑了起来。
此时二人还是嘴硬,不肯说出实情,婆婆也是闭着眼,自顾自的转动手中的珠子,族长也是没了办法,只好安排人叫来了村中的长辈,想听听长辈们是否了解一二。
在七嘴八舌的谈话中,众人发现了一个惊人的事实,这一家,几辈子下来,不管生了多少个孩子,一辈人中只有一个人能活到娶妻生子。
我看着艾毓晴道:“家里可还有什么不寻常的东西。”
她摇了摇头,看向了丈夫,丈夫目光凝重,思考片刻道:“要说不寻常的东西,我家还供着我爷爷的画像。”
婆婆突然睁开眼,用一个阴冷的声音道:“不对,那不是你爷爷,那是你们的祖先。”
众人大惊,又瞬间换上了疑惑的表情,再看绑在炕上的老头,瞬间停止了挣扎,好像泄了气的皮球,眼睛一下子失去了光芒。
婆婆对我使了个眼色,我心领神会,取下了他嘴里的破布。
他先是大骂一通,随后开口道:“我还没活够啊。”
婆婆瞪着他吼道:“几百年了,你还没活够吗?”
活了几百年,村中的长辈惊讶的烟袋锅都掉在了地上。
有人问道:“我说,老仙儿,这活了几百年,是什么意思,哪有人会活几百年?”
老头冷笑地说道:“不错,我是活了几百年,真快啊,一晃,几百年了,几百年了,哈哈哈。”
趁着他发狂的大笑,婆婆飞快的丢出一颗珠子,直接扔到了老头嘴里,只见他身体迅速紧绷,好像变成了一个木头人。
婆婆忙开口道:“快,快点把他抬到院子里,用磨盘压上,可别让他跑了。”
围观的人群也不顾小两口的目光,七手八脚将老头抬到院中,又合力抬起磨盘压在老头身上,让人惊骇的是,几百斤的磨盘,竟然随着老头的呼吸一上一下的,围观的人群更是惊掉了下巴。
看着这诡异的一幕,我忙问道:“婆婆,接下来该怎么办?”
婆婆长舒一口气道:“我用定魂珠暂时封住了他的灵魂,要想想彻底铲除,怕是得找到他的肉身啊。”
说罢,婆婆又对着小两口说道:“你们孩子早就没了,家中那是是老爷子幻化出来的,目的就是吸食你们的精血,你们呢,该放下就放下吧。”
艾毓晴忙问道:“那家中的孩子该怎么处理。”
“不用管家里了,老爷子被我困在这,家中的那个鬼婴早就魂飞魄散了。”
族长上前一步道:“老仙儿,你给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角落里突然传出一个阴冷的声音道:“是换灵。”
循声看去,正是蹲在角落的老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