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就动手打媳妇儿,名声和脸面还要不要了?又不能逢人就解释,是媳妇她亲爹打的。还是遮起来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中午,老祝家照惯例摆了两桌酒,统共也就四个菜,但每样菜都装了两盘,往桌上一摆,倒也显得挺丰盛。满满一桌呢。客人就只有队长祝永祥、周隐和几位祝家族老。这个年月,大家伙儿都缺衣少食,委实不敢办那种请全村人都吃一顿的大席面。哪怕只摆两桌,许多人家儿都负担不起。大部分人结婚都不摆酒的,只在第二天揣一包糖,领着新媳妇挨家挨户散俩糖、认个亲就算完事儿。周隐来吃这顿酒也没空着手来,有些东西平日里不好送出手,怕被拒,赶在今儿送出来,倒是个好时机。一匹花布,两斤白糖,两斤红糖,二十斤精白面。他也知道这礼过于重了些,因此没大张旗鼓地送,东西拎过来后直接塞给四叔,让他麻溜锁屋里。祝永福是个仅次于祝永禄的老实锤锤,周隐让他收起来,他就真老老实实地收起来,等众人吃完饭散场后,靳文娜清点贺礼,才发现周医生竟然送了这么重的礼。这么大的人情,要啥时候才能还得上啊?至于退回去,那不行啊,新婚呢,退贺礼多不吉利。不仅周隐送的礼重,小二房送的礼也不轻:满满一筐鸡蛋。这鸡蛋在小二房也算过了明路了,送出来一筐,家里还有一筐呢,向秀安倒也问过一次,鸡蛋哪儿来的。答曰:师父给的。讲真的,这答案向秀安已经听麻了。她啥也没说,只是点了点鸡蛋的个数,然后在账本上又记了一笔。祝明月琢磨着,她娘总惦记着还钱的事儿,别压力太大整抑郁了。要不改天从空间里刨一根人参出来,假装是她在山脚下挖的,转手卖给“周医生”,先把那笔账给清了?她越想越觉得可行,于是暗戳戳地计划上了。第二天一早,秦思远的大舅娘钱秀华特地请了一天假,带着秦思远兄妹二人搭班车去了县里,办分户和迁粮食关系的手续。三人天没亮就走了,倒是错过了杜卫国的辞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