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出口,那赵姨娘的脸色就瞬间变得苍白起来,眼中闪过了慌乱,却还是强装着镇定。“苏幕岚,你这该死的丫头,不要胡说八道,不然我撕了你的嘴!”
警告的话说的也是气势不足,毕竟温景湛就在这里,那双黑眸阴森森的看过来,任谁都横不起来。“我可没有胡说八道,我已经让人找到了证据,宰相大人,难道你就不想看看吗?”
在那天得知紫衣男子身份的时候,苏幕岚就想到可能会有这样的麻烦,所以她提前让绿妆出去查探了一番。和她想的差不多,那紫衣男子不是什么好人,不仅好美色,整日花天酒地,还一直都在借着宰相的名头在外收受贿赂,可能是因为有了赵姨娘吹枕边风,还真就办成了不少事。绿妆可是温景湛一手培养出来的影卫,探查消息的能力很厉害,把证据拿到手也不是难事。这赵姨娘主动找上门来,还挑衅她,苏幕岚当然不可能就这样算了。“把证据拿过来。”
“老爷,你不要信她的话!她一定是伪造的证据,你不要被她骗了啊!”
赵姨娘心慌了。苏幕岚却已经把提前准备好的证据递到了宰相的面前。随着纸张翻动的声音传来,宰相的那张苍老的脸越发的难看,皱纹都显现了出来。“啪!”
地一声,折子被重重的拍到桌上,宰相看向了身旁的宠妾。“你真是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背着我做这样的事,我看你真是昏了头了,认不清自己的身份!”
“老爷,我是冤枉的,你不要相信她的话!”
赵姨娘立刻跪在了地上,发出了委屈的哭喊声。“如果这些证据还不够,那我还有其他的,既然你说是伪造的,那不如有我把这些证据送到官府,让官府的人好好查查你弟弟,自然就知道这证据到底是不是伪造的了!”
苏幕岚淡淡的开口,那赵姨娘一下子就瘫软在了地上,她哪里敢让苏幕岚把那些证据送到官府,那岂不是要让她弟弟坐牢嘛!温景湛冷笑一声:“宰相大人何必装模作样,你前段时间不是刚霸占了百姓的农田?你和这位姨娘还真是般配!”
这话十分讽刺,纵使宰相已经一大把年纪了,还是觉得这脸皮很痛,像是被人重重的打了一巴掌。“你休要胡言!温景湛,你再辱我清誉,我就要告到皇上那里,让他狠狠治你的罪!”
“宰相大人尽管去,你之前做过的一桩桩,一件件,我都替你记着呢,只是不知道到时候皇上会处罚谁了!”
温景湛一双眸子幽深,仿佛能够看到人内心处一直隐藏的东西。宰相下意识咽了咽口水,他在官场上混了这么多年,竟然被一个年轻的毛头小子给镇住了,可他偏偏没有别的办法。想到之前做过的那些亏心事,他就一阵心虚。拿温景湛没办法,他只能把所有的气都撒到了赵姨娘身上。老宰相毫不犹豫的朝着宠妾的脸上打了几巴掌。“混账东西,整天就知道给我惹事生非,从今以后你就给我滚出宰相吧!”
赵姨娘一听,连忙大哭了起来,那哭声十分的凄惨。“老爷,是我错了,你不能赶我走啊!”
宰相这丝毫都不理会她的哭喊,转过身又换了一副脸色,对着温景湛笑吟吟的说道:“景湛啊,只不过是一件小事,都是误会,这姐弟二人我都交给你们处理,你觉得这样可好?”
苏幕岚越发的看不起这个宰相了。“人就交给宰相大人来处理吧,你之前做过的那些事,我可以不上报给皇上,但还请宰相大人今后严格约束自己及其身边的人,否则可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老宰相的脸上陪着笑,眼睁睁的看着温景湛带着苏幕岚离开了。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不见,他就叫下人进来,把赵姨娘和她那个废物弟弟都给扔出了府外,一点情面都没留。赵姨娘哭爹喊娘,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后悔过,早知道会是这种下场,她说什么都不会主动去招惹苏幕岚,这简直就是自己给自己挖坑啊!——苏幕岚心情很好,回去的路上拉着温景湛去了桂月楼,点了一桌子的好菜,打算大吃特吃一顿。“呦,这么巧,在这里都能碰见。”
一道声音响起,随后就有一道身影走进了他们的包间,还十分自来熟的在苏幕岚身边坐下了。苏幕岚定睛一看,正是昨天在泰安寺遇到的万宇麟,她的眉头下意识皱了起来,对这个人十分不喜。“你来这里做什么?滚出去!”
温景湛冷冷说道。“温景湛啊温景湛,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你的脾气还真是一点都没变,冷冰冰的,我们两个也算是小时候的玩伴,从小你就对我们所有人都爱答不理,也就只有嫣然是个例外。”
万宇麟似无意的提起了这个人。温景湛的脸色却变得越来越难看,黑的像锅底一样。“万宇麟,我劝你不要挑战我的耐性。”
“这么生气干什么?我说的可是实话,而且你和嫣然小时候可是订过亲的,要不是当年陆家突然出了那样的事,你们两个说明早就成婚了!”
话音刚落,万宇麟就感觉到有什么东西飞快的朝着他这边射了过来,他连忙躲避,可却因为躲避不急,有两根筷子直接插到了他头上的发髻上。万宇麟的脸色阴沉,伸手把那两根筷子拔了下来。“温景湛,你如此动怒是不是因为心虚啊?我是在游历途中无意遇见的嫣然,她至今依然都挂念着你呢!你难道就不挂念她吗?她过段时间就会来京州,你可要做好见她的准备,”万宇麟一边说还一边朝着苏幕岚那边看,可让他失望的是,他并没有从苏幕岚的脸上发现任何恼怒的神情。“我和她没有任何关系,你如果再胡说八道,小心我割了你的舌头!”
这与其中透露出来的杀意让万宇麟身体一僵,几年时间不见,温景湛长的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更快。这几年他虽然在外游历,可却一直都在注意着京州这边的动静,尤其是和温景湛有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