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眼底流出一抹讥讽,“真是无法无天了,一个小小县令居然可以做到这个地步,说是土皇帝也不为过。”
衙役们互看着,一人黑着脸道:“你一个小小村姑,也敢非议县令大人,真是不知者无畏,以后有你好看的。”
猪立叶无声地走到春花身后,朝着官差衙役们龇牙咧嘴。
几人被吓得往后一跳,“这,这狗在不在名单里?”
一人翻着文书道:“文书上没说?我看也一同押过去算了。”
春花好笑道:“那就看你们押不押得过去。就你们几人还不够我家狗打的。”
“你这小丫头,我们也是好心好意让你家狗一同跟去,不然,你们一家走了,它也是等着被杀的份了。”
“就是,得罪谁不好,偏偏得罪县令,县令大人的指示,我们也只能照办,你们赶紧收拾好行李上路吧。”
春花头一次如此被动,若是只要她和猪立叶大不了抗旨,说走就走。可是江家一大家子人,这可如何是好。
江老头带着几个儿子焦急地跑了回来,他摸着额头上大粒大粒的汗珠,道:
“几位官爷是不是弄错了啊,我们都是普通农户啊。”
二郎大郎一脸凝重,三郎激动道:“是不是杀人的事情?抓我一人就好,罪不及家人啊。”
领头衙役摇摇头道:“现在可不是这回事,县令大人已经下旨了,你们一家十二口全部都要迁往黎滋城去,修满三个月城墙才能回来。”
大郎愁容满面道:“不是,我家娘子怀有身孕,还有三个小孩子,要去也是男的去,怎么还让老弱妇孺也去?”
“这话你只能跟县令大人说了,我们只是按照指示办事。”衙役公事公办道。
众人一黯,气氛陡然凝重压抑起来。
春花道:“那好,我倒要去问问了,我就不信知州,巡抚也这么黑。”
“等你能见到再说,现在收拾东西赶紧跟我们上路,这一去至少得十来天路程。”
众人一脸愁苦,春花冷静道:“先去收拾东西吧,路上我们再从长计议。”
春花才不打算就这么束手就策,真去那什么黎滋城修城墙。
就这几个官兵,大不了半路上起义,一不做二不休杀了他们。
她有这么多物资,直接带着众人去新的地方重新建立家园就好。
一家人收拾东西,衙役们在外面等着,春花把能收进空间的东西都收进去了,也留一些掩人耳目。
所有人都避而不谈四郎,如今四郎在县里秦氏族学读书,以免祸及他。
衙役数了数人数,不确定道:“怎么少了一个?”
江家众人紧张得说不出话。
另一名衙役又重新轻点了一遍人数,“十二个是对的呀。”
“狗能算人吗?”
猪立叶不满意了,它怎么就不能算人。
它拧着眉就哇呜哇呜地发泄不满。
这时,陈金花窜出来大喊道:“她家四郎不在,这是十一个人。”
江钱氏气得恨不得扇她一巴掌,“你这老婆子瞎说什么。”
陈金花委屈道:“明明就是十一个人。”
“滚滚滚,你就是看我家遭难了开心,落井下石是吧,陈金花你等着,迟早有一日,有你受的。”
“实话还不让人说了?”
那领头的衙役翻了个白眼,不客气道:“你是何人?一边去,这里还轮不到你插嘴。”
“官爷,你有所不知,我们是邻居,她家几口人我清楚得很,确实少了一个江四郎,他在县里读书。”陈金花坚持道。
如果眼神可以杀死人,江钱氏这回起码能杀死陈金花上百次。
这人怎么就这么讨厌。官差都没说啥,就她在一边插个不停,就是恨不得她家所有人都遭难是吧。
“这里有你插嘴的份吗?再叨叨就把你也抓起来。”
陈金花脖子一缩,瞬间息了声。
领头衙役道:“就这样,文书上只说了江家十二口,又没说狗不算,加起来数量够就成,出发吧。”
江钱氏恨恨地盯着陈金花,黑着脸跟着上路了。
一路上,村里议论纷纷。
不少人唏嘘不已,这春花家眼看日子过得红红火火,没想到遭遇这个事情。
修黎滋城的城墙?那还有命回来吗?
马上入冬,不久天险河冻上,那异族南下,必定会侵入黎滋城。
人群里三贵爹拄着拐杖,冷眼看着被带走的江家众人。
天道好轮回呀,让这群人得意,最好让他们有去无回。
同一时间,春婶愁眉不展,又庆幸不已。
感谢江三郎的不娶之恩,让她家二丫逃过此劫。
要是嫁给了江三郎,岂不是现在二丫也被带走了?
一想到这,春婶汗毛直立。
江老头低着头,脸上一阵白一阵红,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老脸都丢尽了,前段时间春风得意,现在成了全村的谈资。
幸福怎么就走得如此突然?
春花神情晦暗不明,这走去黎滋城有七八天时间,一天得走十个小时。
江家一大家子人,又是孕妇小孩的,路上花的时候更是要翻倍。
才走了小半个时辰,李氏就面容发白,捂着肚子,实在走不动了。
众人见状只能停下来,大郎紧张不已。
江钱氏喂了她点水,陈氏在一旁给她扇风,就连盼盼也十分懂事地给她捏着腿。
春花从包里拿出小电风扇给她吹风降温。
这样走下去,李氏的情况不容乐观。
“官差大人,是否能让她坐车。”春花递上银子,指了指猪立叶牌小车道。
收拾家当时,家里的奶牛,车呀都被一并拖走了,因为江钱氏怕再回来时,家里会被人洗劫而空。
衙役点点头道:“行吧,休息够了就快点上路。”
(架空时代,一切为剧情服务,写文不带脑,快乐跟我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