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城中区以南百里,有一处天朝比较有名的景山,名为盘山。
盘山景色四季各异,每当春夏之交,则是山花烂熳,桃杏争妍。夏天雨后,层峦碧染,万壑堆青。秋尽冬初,百果飘香,红叶遍山。严冬腊月,白雪皑皑,苍松点翠。
盘山山势雄伟险峻,主峰挂月峰,前拥紫盖峰,后依自来峰,东连九华峰,西傍舞剑峰。
五峰攒簇,怪石嶙峋。
因怪石、奇松、清泉秀水而天然形成三盘之胜。
盘山松多生长于岩石缝隙之中,然唯生于悬崖绝壁者乃神奇变化之态,不若盘山之松。漫山遍野不可言状之奇石,星罗棋布,更以天井石、摇动石、悬空石等八大怪石海内称奇。
下盘流泉冷,十里闻澎湃。
每当夏秋之季,雨水充沛,百泉奔涌,瀑布腾空。流泉响涧,谓为壮观。
盘山腹地,一处博古溯远的巨木阁楼,隐晦在飞瀑的清泉右方。烈阳深陷,古楼恢弘。
此时静怡之际,约两丈的木门突然被一记重力撞翻。一个十八九岁的青年,从里面闲步出来。此人眉宇深长,长着一双好看的丹凤眼。他鼻梁厚高,下巴坚挺,显在较为清瘦的身形上,给人一种刁钻,难以碰触的感觉。
随着木门坍塌,仇重九回头望了一眼趟在地上的一位老人,那人面部阴黑,蓬头乱发,口中鲜血直流。
“老不死的,不用谢我。”
仇重九慵懒的说道。
说完,他看了一眼楼阁之外的大千世界,山水相依,暖阳高照,塔楼重叠,一种欣然顿由心生。
“真舒服,我得找个地方好好快活快活,哈哈哈……”
仇重九长叹一声,淫笑不止。
他的另类人生,便由他弑师的这一刻开始,疯狂呈现。
静夜闪坠富丽,宣泄试图与繁荣比肩。
坐落在落日空城不远的坤宁宫,此时灯火辉煌,门庭若市。
它的恢宏似乎未曾断裂,一直彰显如初,生意火红。
济济一堂的坤宁宫门前,富客如织,美艳娇纵,一副纸醉金迷的盛世景象。
“要找女人,当然要到最好的地方找最漂亮的。”
一个穿着邋遢的青年,出现在了一直尽力尽心的几名保安身前。
“请等一等”。
一名黑胡子男子,毫无礼貌的横在了仇重九的面前。
“站住!”
黑胡子出声未能叫住仇重九,继而厉声道。
这个长相平平,面目冰冷的青年,竟然对自己的阻挡视若无睹。这让平日里对那些个新来的侍者和保安,吆五喝六狐假虎威的他情何以堪!
所以他要截停此人,树立阳城“高权”,和那不可一世的高傲气质。
随其重喝之声,仇重九前行的步伐骤停,只见他的周身涌来四名彪头大汉。
“咋?有事?”
仇重九静静的转身,面带随和的看向黑胡子男人。
此人魏颢又,是坤宁宫一条忠实,却又两面三刀的“狗”。
“我们这里有规定,衣衫不整者,不得入内。”
魏颢又高傲的说道。
正所谓鱼龙混杂,他魏颢又就这么打眼一看,就能看出你这人是腰缠万贯还是囊中羞涩。
典型的“狗眼金睛”。
这种人在阳城,是穷人眼里的恶犬,富人眼中的哈巴狗!
再者,坤宁宫是什么地方,那是销金窟,来的都是达官显贵,阔少富姐,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
仇重九眉头一皱,露出一丝厌恶。
他算是听出来了,这哪是衣衫不整不能入内,分明是这黑胡子看不起他。
“依你看,我该穿什么衣服合适”。
仇重九看着魏颢又,面对他的傲睨一切,淡淡的回了一句。
自己除了头发蓬乱,皮肤黝黑,便是衣服廉价了些,与他说的衣衫不整自然不符。
“锦衣华服,西装革履”。
魏颢又说着,看看眼前青年不修边幅的模样,后面又低声补了一句:“不过看你这样,估计也穿不起。”
闻言,仇重九笑了,他笑容满面很是灿烂。
“这小子是不是傻了。”
“你看,还笑,果然是傻子。”
围在仇重九周围的汉子,眼前邋遢的青年竟然笑开了花,一时间觉得傻子来宫来找乐子。
不知是想及可笑,还是被仇重九的笑声感染,这几人也是咧嘴嘲笑。
然而,令他们今生难忘的一幕,便在他们嘲讽之余,疯狂的呈现出来。
仇重九笑着指着挡在魏颢又身前的高壮汉子,意指对方笑的比他还开心。汉子不以为然,依然嘲讽着。
可是,就在此时,一条黝黑的手臂探了上去,令身前大汉的笑声嘎然而止。
大汉警觉,正欲一耳光拍晕不自量力的仇重九时,后者探将上来的手臂宛如冰铁。
在以厚力撞离自己的手掌后,威猛不减的直抵达自己的脖颈。
汉子大惊,刚要暴退,脑袋便被一股巨力硬生拧断,连痛喊呼救的资格都被剥夺。
嘎嘣!
一声骨裂,在众人的嘲讽中,犹如惊天动地的雷鸣一般,心骇错愕。
此刻,仇重九少了嬉笑,面目呈现冰冷的容颜,他漠然无畏的直冲进魏颢又的身前。
后者大惊,意以为的一个傻子竟然如此可怕,仇重九的出手他是没有看到,可身前保安那旋转断裂的头颅,他可是瞧的真切。
在坤宁宫多年,他魏颢又什么狠辣角色没有碰到过,可眼前这人身手如此怪异,阴险的竟不露痕迹。
仇重九身法不快,却斩钉截铁,双手在离魏颢又胸膛两寸的时候,一把锐利的刀片迎挥了过来。
仇重九不惊反笑,一拳打在了魏颢又持刀的手腕,右掌毫不吝啬的撞其胸膛。
嘭……
汹涌而至!
魏颢又像是被一头猛牛顶撞一般,撞向了正停好的银色轿车。
“我的车!”
一个西装男子,见车窗被人砸出一个大洞,当即喊道。
男子准备上前找仇重九理论时,惊恐的一幕顿然让他连滚带爬、屁滚尿流的退去。
魏颢又被击飞出去,三尺刀片承接在了仇重九的手中,刚才嘲笑他的另外三人,见眼前惊现的瞬间,当即紧张起来。
他们可不傻,这魏颢又平日里没少剥削他们,眼前这个貌不其扬的青年身手如此阴狠,怎么可能会不知死活的冲上去与其对峙。
又不是疯了。
三人惊骇之余,对视一眼,当即想逃离此处,躲避这冲天噩耗。
可是,有些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逃已是徒劳。
仇重九见三人刚要抬步离开,嘴角一扬,阴笑道:“这时候想走,晚啦”。
他大步走向第一个汉子,手刀一刺,这人鼻梁便被刀片削掉,不等这人喊出声来,仇重九手刀再动,此人大腿又被刀片重力穿刺,随即手腕一动,响破苍穹的撕裂之声,便席地而起。
仇重九变得越发的阴冷,他不动声色的提刀前刺,那准备逃跑的第二个男人脚裸便被双双刺裂,男子冷汗淋漓,哀声倒地。
仇重九再记手刀,此人的腿肚便被洞穿,接着他眉头一动,手上的刀片迸射而出,像是子弹直接洞穿向前方两丈的平头汉子。
急于奔逃的平头头皮发麻,他想逃脱死神之手,可是突然后背发凉,焦急中,头重脚轻的翻到在地。
顿然,脊梁传来锥心之痛!
仇重九看也不看他,饶有兴致的盯着眼前竭力嘶吼的男人,他似乎想用巨声来减轻鼻子跟腿带来的钻心之痛。
可剧痛未退,绞痛叠加,仇重九怒伸长拳,霎时撞在了他被削掉鼻子的伤口上上。
“啊……”
男人痛声大叫,与另两人哭喊之音“喜结连理”,似同三人是要谱写新的“至美歌谣”。
一拳,两拳……
仇重九出拳越来越快,从其面部到腿部,无一幸免。
大汉受击数拳,已然闭目不敢再看仇重九的动作,面目全非的脸上,已然看不到嘴唇的轮廓,只听其吱吱唔唔,含糊不清的痛叫。
仇重九似觉无趣,面目阴沉的坐起身子,血淋淋的双手将他翻过身来,骑在了大汉的腰间,将其手臂骨节尽数掰断,接着是腿……
仇重九的行为,让周围许多侍者惶恐畏惧。
瞬间,狂霸席卷了滚滚长夜。
“这哪里人,分明是恶灵,地狱的恶魔!”
时值夜晚,往来客流频繁,见及此等情形纷纷避退多远,生怕恶魔随性又以残暴的手段诸施于已。
见眼下大汉再无生息,仇重九这才心满意足的起身,他在满目疮痍,形如球体的尸体上吐了一口粘痰,随即走向第二名男子。
此人双脚脚筋尽断,他只能靠膝盖与双手爬行,企图逃离。
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命运如此低廉,低廉到只因一句调侃,一个嘲讽,就葬送了尔等的生家性命。
他的内心很恶毒,他希望这个残虐百般的青年,能多折磨那汉子一些时间,好让他尽快的逃出去。
只要有命在,脚筋便可再生。
可是,他的如意算盘打错了,其不知仇重九残暴戏虐的秉性。
竭力爬行之际,突然他前行的动力受到了阻碍,受伤的脚裸被人踩住,像是被钉上了钉子,他试图竭力可还是无济于事。
“呜…呜…”
他哭了,放声大哭,哭的声音很大。
即使如此,他还是竭力挣扎,尘土没过他的指甲,将他的好几根手指磨破,以至于指甲断裂,鲜血轻淌。
“啊……”
男子惊叫一声,右腿又被双双折断。
痛苦像是地狱的岩浆,如同鬼火,孜孜不倦。
前方被三尺刀片洞穿脊梁的平头汉子,将仇重九对那二人施加的残忍尽收眼底,他心如死灰,他突然开始羡慕那个第一击便被扭断头颅的汉子。
起码不用忍受地狱般的疼痛!
不远正受折磨的男子惊声哭喊,像是重锤之音,一次又一次敲击向他的心脏。
他知道,他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