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暖律和田小萱离开了老宅一下午的时间，直到掌灯时分两人才从外面回来。
少女的头发剪短了一些，长度到肩头处，变成黑色了，但依旧是卷卷的，衬得明眸善睐的少女更加有韵味。
书房里，程宴看着正在和田小萱边走边笑着说话的少女，深褐色的眼眸泛起了一抹满意。
…………
顾天海始终没有找到顾暖律，他几乎已经找遍了所有能够找到的地方，仍旧不见少女一点踪影。
顾家。
顾天海愁眉不展地坐在沙发上，眼尾的鱼尾纹因烦躁深深地折起来。
倏然，顾美蕾踩着高跟鞋从外面走进来，急切地说:“爸爸，有小暖的线索了，有人说在南山区附近见过她。”
顾天海抬了抬眸，眼中忧虑不减。
南山区可是京都有名的富人区，京都几大百年豪门都在南山区居住。
顾家虽然也是豪门，但是和百年豪门比起来，实在是如芥豆之微。
“我知道了，我现在就派人去找。”顾天海道。
顾美蕾看了他一眼，随即离开。
…………
“美蕾，听说你妹妹丢了！现在找到了没有啊？”严灵芝一边吃着蛋糕一边问。
闻言，魏梓荞也饶有兴趣地开口:“是啊！你妹妹好像不会说话了，说不定已经被人……”
顾美蕾不屑地撇了撇嘴，她和大姐不同，大姐在乎面子，对顾暖律好得很。她才不在乎面子，她就是不喜欢那个死丫头。
“那样最好，反正我也不喜欢她。”顾美蕾吃了一口蛋糕，眼神厌恶。
严灵芝和魏梓荞家世不如顾美蕾，现在自然是恭维着她。
再者，她们本来也嫉妒顾暖律的容颜，她们现在奈何不了顾暖律，只能过过嘴瘾。
“确实，以前觉得还好，自从她哑巴了以后，越发孤僻冷淡，好像别人都欠她几百万似的。”严灵芝脸上满带着贬低的神情。
魏梓荞赞同地点点头，随即八卦地看向顾美蕾:“听说你在程氏集团应聘成功了，怎么样？见到程宴了没？我的男神啊！美蕾，好羡慕你啊！”
“哪有！”顾美蕾一只手遮住嘴唇轻笑，双颊泛红，“我只是个小小的秘书，哪里会见到大boss！不过我现在确实是近水楼台先得月。”
自从在两年前的酒会上她遇见了程宴，她的心里就再也装不下别的男人了。
这次能进程氏，她可花了不少钱打通关系。
严灵芝和魏梓荞又恭维羡慕了顾美蕾一会儿，三人才有说有笑地去逛街。
…………
程氏集团。
程宴坐在办公椅里，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一张小照片，是一位巧笑嫣兮的少女。
少女大约十五六岁的模样，一双小鹿眼睛略显懵懂地看着镜头，粉嫩的唇角带着一抹浅笑。
男人拇指指腹轻轻磨砂了一下照片的边角，俊朗的眉宇间愁绪经久不散。
忽而，程宴摁了一下内线，把助理吕长辰叫了进来。
“程总。”吕长辰轻敲了几下办公室门。
程宴微微点头示意吕长辰进来。
“查查顾暖律这些年的事情。”话锋一转，男人声音加重，“事无巨细。”
吕长辰心底惊讶了一下，他还以为这几年里程总已经忘记了当初那个姑娘。
“好的。”吕长辰止住了心里的八卦。
………………
程家老宅。
程宴回来的时候没看到顾暖律，平日里常常在花圃旁边的少女今天却一点影子都没有。
“刚来的小丫头呢？”程宴沉声问尘叔。
“小七被叫去听雨园插花了。”
听雨园是程家排行第四少爷的程悦城的住处。
程宴排行第七，是程家前任家主唯一的孩子，也是现任家主。
男人本就冷峻的脸色现在更加可怕，薄唇轻启，声音冰冷无情:“叫回来。”
“好的，先生。”尘叔回答，先生这是生气了。
…………
听雨园。
程悦城听说程宴要让顾暖律回去，眉毛挑了挑，当即来了兴致。
“我送你。”程悦城也不管顾暖律的反应，径直先离开了。
…………
主楼。
程宴一身冷气地坐在沙发上，深邃的眉眼微蹙，手中拿着财经报纸，但是心思丝毫没有在报纸上。
“小七，哥来了。”程悦城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片刻，程悦城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程宴一个眼神也没有分给他，冷嗤道:“我的人呢？”
程悦城眼中闪过八卦的目光，手指指了指门廊处。
“在那！”随后程悦城笑着坐在程宴身边，八卦地问，“不简单哦！那小丫头是你什么人？你那么紧张！”
程宴没理他，眼神冷冽地看向门廊处的少女，道:“进来。”
顾暖律亦步亦趋地走到客厅的沙发处，垂手而站。
程宴放下手中的报纸，看了眼程悦城，话却是和顾暖律说的:“以后不许去听雨园，除了主楼，哪里也不能让你做事。”
这话正中顾暖律下怀，听雨园的任务太累了。
少女乖巧地点点头，卷翘浓密的睫毛微垂，遮住了一双清澈如水的小鹿眸子。
程悦城咂了咂嘴，眼里闪着促狭的笑意:“小七，这么宝贝啊！连让哥使唤使唤也不行。”
程宴唇角勾起一抹温笑，薄唇吐出的话确实薄情:“她不行。”
话落，不仅是程悦城震惊，连顾暖律都瞪圆了眼睛。
先生为什么会这么说？她以前并不认识他。
“为什么？难道你铁树开花爱上了这个小丫头？”程悦城不怀好意地问。
程宴没回答，直接让尘叔把程悦城撵了出去。
…………
“以后只在主楼工作，他们没资格指挥你。”程宴沉声说，老宅那么大，如果每个人都能使唤这小丫头，她不得累死。
顾暖律点点头，随后抬眸看着沙发上的男人，眼眸中充满了疑惑。
程宴疲惫地揉了揉眉心，倦声说:“难道你想累死？”
顾暖律摇了摇头，不想。
“好了，你先出去吧！”程宴的目光继续落到了报纸上。
顾暖律看了他一眼，随即去了花圃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