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凰在储物袋里待了一个月,在外面也不过才过了半天而已,修为已经是灵元境五阶,其实还可以继续往上升,但是没突破一个境界都要受雷劫,她不想在邢府受雷劫,不想邢府太过引人注目,因此收拾了一下便出去了。
书房内,剑拔弩张,气压低沉。
“爹!您是不是老糊涂了,您这是要把咱们全家置于危险之中啊!那丫头分明就是殷家那个被废弃的太子妃,如今太子还未曾知晓,若是太子知晓了,咱们全家怕是要跟着遭殃!”
看着邢玉郎呼之欲出的怒气,刑冼玉也顾不得那么多,比起小命儿,老爹的怒气又算得了什么!
当初殷家通敌叛国,罪名确凿,被满门抄斩,就连怀胎十月的太子妃殷凰都未能幸免,即便四年过去了,可殷家依旧是元靖朝的禁忌。
谁敢提?
再者,明眼人都知道,所谓通敌叛国是怎么一回事,那不过是说给外人听的欲加之罪,真正的原因左不过是功高盖主四个字!
况且如今天下太平,元靖帝又怎会容许当年知道他登机内幕的人存活在世上。
他们的存在只会提醒元靖帝,当初他得到的这个皇位是多么的不光彩!
不然,仅凭一个太子,又怎会轻而易举的扳倒殷家!
“您是爹,您把她带回来就带回来罢,我跟大哥身为儿子,没办法替您做决定,放在家里养着就好了呀,为何要让她去参加三年一次的灵兽谷试炼?您这不等于是公然打皇家的脸吗?”
刑冼良看着随时可能暴走的老爹,悄悄扯了扯刑冼良的衣袖,“三弟,不可对爹如此说话。”
说罢,他看向邢玉郎,“爹,三弟脾气直,您莫要与他一般,爹,三弟的话虽然粗糙了些,但也不是半分道理都没有,就算您不为我们着想,也要为昭儿想想,他可是咱们家唯一的男丁。”
“说完了?”
邢玉郎沉着脸,轻轻转着手上的扳指。
熟悉邢玉郎的人都知道,这是他发火的前兆!
刑冼良瞥了一眼那翠绿的玉扳指,悄悄咽了口唾沫,点了点头。
“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你们都回吧。”
“爹!”
砰的一声巨响,邢玉郎旁边的桌子应声一劈为二。
“够了!你们给我听好了,我再说最后一遍,她是我邢玉郎的外孙女,是邢家外小姐邢纤瑶!”
邢纤瑶确是邢家二姑娘女儿的名字,当初邢家三姑娘怀孕之初,反应极大,三姑爷为了哄自家媳妇儿高兴,便说无论男女,第一胎随母姓。
若不是年幼走失,这孩子一定得邢府上下无尽的宠爱。
“你们再让我听见这般议论之话,仔细我扒了你们的皮!”
说罢,邢玉郎气汹汹的甩袖而去!
他怎么就生了这两个蠢材!
他们懂的道理难道他不明白吗?!
废物!
蠢材!
晚间,浣花居那边,邢玉郎亲自走了一趟,将事情告知殷凰。
“你也莫慌,每三年皇家都会开一次灵兽谷,让世家门阀子女挑选自己的契约兽,没什么大危险,你只要切记。”
说着,邢玉郎拿出灵兽谷地图,粗粝的手指在羊皮地图的中央点了点。
“这葬龙窟不要靠近,其他地方多为低阶灵兽,莫要慌,晓得么?”
殷凰点点头,“多谢外祖。”
邢玉郎伸手欲摸摸她的发顶,但似是想到了什么,堪堪落在半空中收回了手,转而虚握成拳,置于嘴边轻咳了两声。
“自家人莫要客气。”
“明日早起,随我一起进宫。”
“进宫?”殷凰眼皮一跳。
“嗯,后日出发灵兽谷,按照惯例,前一日各家会带着选中的孩子进宫叩谢圣上隆恩。”
“咱们家还有其他人去吗?”殷凰问。
“只有你。”邢玉郎道。
如此,殷凰稍稍放下心,也不是她怕邢昭与邢如珠,只是,她刚刚踏入靖都,那些世家门阀的子女自然不如邢昭与邢如珠熟识。
倘若他们二人也去,万一中途给她使什么绊子,到时候还得费时间来收拾。
灵兽谷....
殷凰低眉轻笑,契约灵兽对她没什么吸引力,毕竟有呆呆在,还有谁能比呆呆更厉害么?
只是单纯的想试炼一下这段时间的修炼成果。
转天,清晨,邢玉郎带着华服加身的殷凰坐上马车朝皇宫驶去。
到了东华门,按照惯例,一律要下马车步行。
邢玉郎带着殷凰走在官道上,两边的宫人低着头快步离去,随着天色大亮,官道的人越来越多。
到了乾华宫门前的广场上,已经乌泱泱聚集了不少人。
殷凰垂眸站在邢玉郎身后,不去理会那叽叽喳喳闹耳的声音。
天色大亮,鼓声响起,嘈杂的人群渐渐安静下来。
一身明黄的元靖帝在太子的陪同下,自乾华宫缓缓走去,属于高阶修炼者的威压瞬间席卷全场,场面顿时被按下了静音键,鸦雀无声。
开场白无非就是那些话,说来说去也没什么新花样,听的殷凰昏昏欲睡。
就在这时,她忽然感受到一股浓烈的目光紧盯着自己,许是这目光太过于摄人,她不由得抬起头,正对上那道视线。
看着高台上的太子,殷凰微微一怔,一股熟悉的感觉席卷而来。
高台上的太子,对上她的视线,目光一缩!
充满震惊!
上次去邢府,未得见邢家外小姐的真面容,他是万万没想到,那张脸明明就是殷凰!
好一个邢玉郎!
好一个狸猫换太子的手段!
太子的眼底浮现出一抹愤恨,悄悄在元靖帝耳边低语一番。
元靖帝的目光随即看向殷凰,神色一凛,指着殷凰问道,“老将军,这是你刚刚寻回的外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