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这个想法才在两人的脑海中闪现,就被他们自行否定掉了!
司天阁掌祭司大人看护闭关之地的上古凶兽,怎么可能落入别人之手?这完全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可若非如此的话……
殷富贵作为司天阁的人,又为什么对乔浅月如此另眼相待,甚至不惜为了她置纳兰家于不顾,这事儿,处处透着不寻常!
“还没想明白?”
殷富贵看着两人神情变换来变换去的样子,都忍不住急眼了,“这么简单的一事儿,你们还要想多久?就是你们想的那样子,乔小姐的灵宠它就是……就是……”
哪怕是再着急,殷富贵将话说到此处,还是来了个急刹车!
那什么……
他们司天阁掌祭司的护山凶兽被人带走了这事儿,讲真,也好说不好听啊!
说出去他们司天阁多没面子的!
徐茂:“!!!”
纳兰棋:“!!!”
他们原本是真的不想懂的,可是,殷富贵都将话说到这地步了,他们就算是想装不懂也没有机会了啊!
乔浅月的灵宠,还真如他们所想……
不!
是他们想都不敢想的那样,是来自司天阁的!
非但是来自司天阁,还会来自司天阁地位最非比寻常的那尊,这……
徐茂和纳兰棋顿时就明白殷富贵的态度为什么会如此转换了!
只不过明白之后,两人的脸色都变成了锅底灰,尤其是徐茂,脸色更是差到了极点!
完了!
这下是真的完了!
若是断了他手的是别的灵宠,他肯定是要让那灵宠的主人付出惨痛的代价的,可咬断他手的是出自司天阁的上古凶兽,徐茂……
他怕是报仇都找不到门了!
还有他儿子……
他儿子还在乔浅月的手里,现在该怎么办?
用硬的是肯定不行的,可就算是用软的,他都得看乔浅月吃不吃软的……
就……
很憋屈!
憋屈的想死!
乔浅月将殷富贵和徐茂等人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一脸无所谓的继续着撸饭桶的动作。
说实话,就连她都没想到,她从秘境深处带出来的饭桶,竟然能给她带来这么大的惊喜!
有司天阁掌祭司这个前主人,饭桶简直可以在苍山圣境中横着走,连带的她这个新主人都跟着占了不少光,要不然的话,乔浅月笃定今日之事肯定无法善了!
现在好了,有殷富贵的临阵倒戈,倒是省了她不少事儿,只是……
若是他们知道了自己之所以能契约饭桶,并且带走饭桶,跟司天阁的掌祭司没有半毛钱关系,全是那不人不鬼的黑影搞的鬼,会作何感想?
不管他们作何感想,乔浅月现在是什么都不想了!
能狐假虎威的机会不多,既然这样的机会摆在眼前,乔浅月就不会放过,而且,她也不能放过!
铜铁盟在铜铁城的地位已经不能说是岌岌可危了,而是早就被冶金门踩在了脚下,既然通忒盟是老头子的基业,那她无论如何都要帮他保全了!
“你们说完了吗?”
眼瞧着徐茂等人陷入震惊之中,久久不能回神,乔浅月终是慢条斯理的开口,将事情拉回正题,“你们若是说完了的话,那我们就来说说今日之事该如何了结?”
听到乔浅月这话,徐茂等人当即转头,神情复杂的往乔浅月看了过来……
今日之事怎么了结?
怀中抱着上古凶兽饕餮,这女人还好意思问他们今日之事怎么了结?
怎么了结还不是她说了算?
否则……
这女人一怒,直接放饕餮,他们……
徐茂和纳兰棋志同道合的看了彼此一眼,眼中满是疲惫和绝望,他们这所有人,或许都不够给饕餮塞牙缝的!
“这事儿好办,乔小姐想怎么了结就怎么了结好了!”
殷富贵闻言,当即一脸讨好的道,“我已经表明了我的态度,想必徐门主和纳兰先生也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乔小姐,接下来的事情,我留下其实也没有什么必要了吧?不知道我能不能先行一步?”
和饕餮共处一室,殷富贵就觉得亚历山大,他生怕乔浅月一个不开心,就直接放饕餮来咬他,所以……
做完自己该做的事情后,殷富贵想到的第一件事儿,就是脚底抹油,开溜!
“殷管事想离开也不是不可以,只是……”
乔浅月闻言,挑了挑眉道,“殷管事之前行事有些偏颇,对冶金门的所作所为好像格外放纵,明明城池大比还未举行,冶金门也并未取胜,好像就已经插手了铜铁城的事务……”
聪明人说话,点到为止!
“明白!”
殷富贵闻言,当即了悟,直接转身冲着徐茂道,“诚如乔小姐所言,冶金门僭越,插手铜铁城事务确实不妥,此事理应杜绝,你们若再犯,我只能履行司天阁的监督之责,按律上报,等待阁中批复了!”
城池大比,才是各个城池势力角逐城池执掌权的唯一途径,司天阁对于擅自越权的势力,其实容忍度极低!
冶金门越俎代庖之事,就属于民不告官不究,若是铜铁盟真的闹开,没有殷富贵的姑息放纵,冶金门绝对讨不到好!
“……是!”
徐茂闻言,虽然心有不甘,可还是不得不应下,毕竟……
乔浅月怀中的那位,还对着他虎视眈眈,他敢不答应吗?
“乔小姐,事情处理好了!”
殷富贵闻言,当即松了口气,转头看向乔浅月道,“那我能不能……
那小心翼翼的语气,期待的神情……
看的乔浅月都有些心有不忍了,终是点了点头。
殷富贵见此,当即如蒙大赦,直接撒丫子就往殿外跑去!
徐茂和纳兰棋见此:“!!!”
就……
有些羡慕!
他们也很想跑的,毕竟是个正常人,都不想和一个贪吃成性的上古凶兽共处一室,奈何……
没有乔浅月的允许,他们甚至连跑都不敢跑!
“乔小姐……”
徐茂一脸木讷的转头看向乔浅月,眼中早已没有了恨意,有的只有绝望的讨好,“今日之事,确实是我们唐突了,不知道乔小姐想如何了结?”
来的时候有多嚣张,徐茂现在就有多怂包!
纳兰棋见此,也忍不住的叹息了一声,早知如此,他就不该为了和徐茂置气停止阻拦他,现在好了……
他们都骑虎难下了!
“想要了结此事,其实很容易!”
乔浅月闻言,嘴角微勾,一副万事好商量语气的道,“就看徐门主想不想带走徐坤了!”
“当然!”
徐茂闻言,毫不犹豫的道,“我就他一个儿子,若是乔小姐肯放过他,我定会感恩戴德!”
“我不要你感恩戴德!”
乔浅月摇头,“我要冶金门矿山上所有的矿工!”
“什么?”
“不可能!”
徐茂闻言一惊,而纳兰棋听到这话更是毫不犹豫的拒绝!
冶金门的矿工,就是他们拿捏铜铁盟的底牌!
盛家人伪善,为了那些个卑贱的奴仆矿工免受荼毒之苦,竟然将这样的软肋直接送到了纳兰家和冶金门面前,为此甚至不惜将西山矿脉给了他们,他们又怎会轻易放过?
两人的反应,在乔浅月的意料之中,只是……
“纳兰先生!”
徐茂见纳兰棋拒绝,当即就黑脸了,“那是我的儿子!我唯一的儿子!你也是看着他长大的,你忍心眼睁睁的看着他死吗?”
“他已经被人割了一双耳朵,若是不及时医治的话,恐怕会有性命之忧!先生,不过是一些奴仆而已,给了他们,我们继续卖就是了,左右冶金门这些年也挣了不少钱,再买几万奴仆也是绰绰有余的!”
“胡说八道!”
纳兰棋闻言,当即疾言厉色的道,“冶金门挣得钱财,本就是纳兰家的,要如何处置,都有纳兰家做主,何时轮到你指手画脚了?”
“买几万奴仆需要花费多少银钱?是你徐茂一句话就能决定的吗?你不过是帮纳兰家打理冶金门的一条狗而已,若敢越主擅专,别说你儿子,就连你都难逃一死!”
徐茂闻言:“!!!”
不敢置信的看着纳兰棋,身形忍不住的一个趔趄。
“我为了纳兰家兢兢业业打理冶金门二十余年,难不成连支配这点儿钱财的权力都没有?”
徐茂一脸受伤的看着纳兰棋,悲愤交加的道,“纳兰家养的一条狗而已?原来在纳兰家的人眼里,我徐茂只不过是一条狗!哈哈……真是笑话!枉我为纳兰家当牛做马,为纳兰家做尽了昧良心的恶事,我以为纳兰家看在我忠心一片的份上,多少会对我另眼相待,没想到……”
“一条狗而已!我兢兢业业半生,换来的只是这个,我依旧是一条狗!哈哈……笑话!我就是个笑话啊!”
“……”
纳兰棋看着又哭又笑的徐茂,老脸黑沉一片。
而乔浅月看罢了这一出狗咬狗的大戏后,却忍不住的打断道,“先生是纳兰家的人,出现在此,想必是为了监督徐门主行事,不过先生却忘了一句话,叫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先生若是执意和我过不去的话,那我……”
“其实真的不介意帮徐门主除掉你的!”
没了这老头子,就没人能阻拦徐茂救儿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