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
乔浅月闻言,忍不住的轻笑一声,“看起来徐门主是不相信我说的话啊,既然如此……”
乔浅月转头,看向在徐茂断手之时就已经悄悄进入大殿,一直安静站在殿门口位置等待的魏民,道,“司天阁行馆的人可来了?”
“回小姐,人来了!”
魏民闻言,当即上前一步,恭声道。
“那就让人进来吧!”
“是!”
魏民应声而出。
徐茂见此,眉头忍不住的一皱,下意识的转头往纳兰棋看去……
纳兰棋此时的脸色也很凝重!
冶金门之所以能够在铜铁城如此横行霸道,就是因为背靠司天阁!
他们纳兰家的小姐纳兰明姬是司天阁的圣女,将来要嫁给掌祭司大人当掌祭司夫人的存在,明姬小姐是二长老的高徒,他们和二长老一脉自然亲如一家……
而司天阁在铜铁城行馆的管事,正好是二长老的族人!
这就为他们纳兰家在铜铁城的发展打开了便捷之门,没想到,今日之事乔浅月真的将司天阁行馆中的人给请来了……
纳兰棋和徐茂同样震惊,因为他们也想不出殷富贵不帮他们的理由!
可是,让他们更震惊的还在后面,因为……
魏民很快去而复返,而他的身后,跟着的不是别人,正是他们的老熟人殷富贵!
司天阁行馆的管事殷富贵,竟然在此时亲临铜铁盟!
“殷管事!”
“殷……”
纳兰棋和徐茂看到殷富贵,当即起身相迎,可是……
他们打招呼的话还未说完,进入大殿的殷富贵只是扫视了一圈儿,就大步的朝着乔浅月走去……
“乔小姐,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我这来的可算是巧?没耽误了乔小姐的事儿吧?”
殷富贵瞄了一眼窝在乔浅月怀中的饕餮,笑的格外谄媚。
徐茂见此:“!!!”
纳兰棋见此:“!!!”
相迎的步伐,顿时就僵在了原地,看着对乔浅月曲意逢迎的殷富贵,他们……
开始怀疑人生!
“殷管事说笑了,殷管事能来,就已经帮我解决了大问题,又怎会耽误事儿呢?”
乔浅月闻言,看着殷富贵敷衍的笑。
说好的司天阁的人都高高在上呢?
就殷富贵这见风使舵的嘴脸,真的让乔浅月心中的司天阁形象有些幻灭……
“能帮乔小姐解决问题,实乃在下之幸!”
殷富贵见此,依旧笑的讨好,“真说起来,冶金门的人之所以行事如此无状,还是我行事偏颇之故,乔小姐不怪罪我,还给了我弥补的机会,已经是格外容情了,在下对乔小姐的事儿又岂敢敷衍!”
说话间,殷富贵又忍不住的看了乔浅月怀中的饕餮一眼!
上古凶兽啊!
活着的上古凶兽!
地上那血淋漓的手,殷富贵不用问都知道是谁干的好事儿!
这位凶兽大人,一言不合就咬人,果然不是盖的,幸好他觉悟的早,可以免于葬身饕餮之口!
现在……
他可不得好好表现?
两人旁若无人的交谈声,落入徐茂和纳兰棋耳中,当即让他们如遭雷击,整个人都不好了……
怎么回事儿?
殷富贵他……
怎么对乔浅月是这个态度?
这可不是他们想要的样子啊!
“殷管事你……”
徐茂忍无可忍,终是上前一步,开口打断了两人的交谈,神情略带茫然的道,“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乔月她绑了我的儿子,还断了我一手,你来,难道不是来给我主持公道的吗?”
“……”
殷富贵闻言,回头看着徐茂,然后……
直接张口唾了一口,“啊呸!我给你主持公道?我给你主持什么公道?徐茂,以前都是我太姑息你,才让你在铜铁城肆无忌惮,如今倒好,你儿徐坤枉顾我司天阁颜面,在城门口对乔小姐喊打喊杀,技不如人被绑了那是他活该,你带着人马信誓旦旦的来铜铁盟闹事儿,断了一手那也是你咎由自取,你想让本管事怎么给你主持公道?”
被喷了一脸唾沫星子的徐茂闻言:“!!!”
整个人都傻眼了!
不是这样的!
不该是这样的!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殷富贵的态度怎么突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这和他想象的画面可完全不同,不!更准确的说是背道而驰!
徐茂被殷富贵一通狂喷,直接丧失了反应能力,那厢纳兰棋见此,也坐不住了,赶忙上前,冲着殷富贵略施一礼,道,“殷管事,此事定有误会,殷管事你若是方便的话,我们不妨借一步说话?”
殷富贵以前之所以对徐茂客气有加,还不是因为纳兰家的关系?
纳兰明姬是二长老殷启的弟子,纳兰家和殷家其实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所以,纳兰棋和殷富贵的关系,较之徐茂还要更牢靠许多,私下里说话更是方便许多……
“借一步说什么?”
可是,出乎纳兰棋意料的是,殷富贵听到这话,当即毫不犹豫的道,“事情就是摆在明面上的事情,铜铁城多少双眼睛看着,还能作假?”
纳兰棋闻言:“……”
就挺不解的,一直给殷富贵使眼色,想让他给透个底……
“……”
殷富贵眼瞧着纳兰棋的老眼都快闪到了,忍不住的叹息了一声,回头看了乔浅月一眼,然后复又看向纳兰棋,道,“纳兰棋,其实很多事情的关系利弊,大家心知肚明,只是不便宣之于口罢了,今日,我可以明白的告诉你,我绝不会因为二长老和纳兰家的关系而偏帮你们,对就是对,错就是错,既然最开始做错事的是你们冶金门,那你们冶金门自然要付出代价!”
殷富贵这话说的足够明白,也足够坦诚,就连乔浅月都挑不出一点儿不是来!
可是徐茂和纳兰棋闻言,却无异于当头棒喝!
这……
不对啊!
这太出乎他们的意料了!
殷富贵的态度,司天阁的态度,这转变的也太快了啊,连一点儿思考的时间都没给他们!
做错事要付出代价,他们可以认,毕竟他们冶金门也不是付不起,纳兰家更不会付不起,可是……
总要让他们知道问题的症结到底出在哪里吧?
要不然,他们冶金门和纳兰家往后,岂不是有踢不完的铁板,付不完的代价?
“殷管事……”
纳兰棋和徐茂面面相觑了一眼,两人的脸上都露出了前所未有的凝重,纷纷上前道,“殷管事,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总要有个原因吧?”
“对啊殷管事,你这样毫无缘由的就让我们认栽,我们过不去心里那道坎啊!”
“……”
既然殷富贵都将话说的如此明白了,那他们也不必在隐藏自己和殷富贵的私交了,竟然就这么当着乔浅月等人的面儿,开始盘根问底起来……
殷富贵被他们问的格外尴尬。
梁实和梁善兄弟看的更尴尬,因为他们铜铁盟一直以来可没少和冶金门还有殷富贵这个司天阁行馆的管事打交道……
虽然他们早就知道殷富贵私底下的关系吧,可是真看着对家狼狈为奸,那种感觉还是很微妙的!
“殷管事,你就给我们透个底,让我心里好有个数……”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殷管事你就别藏着掖着了!”
“……”
眼瞧着纳兰棋和徐茂说话越来越肆无忌惮,殷富贵终是忍无可忍,抬手一指地上的断手,咬牙切齿的道,“说说说,你们让我说什么说?你们自己没有眼睛吗?不会看吗?刚才徐茂的手是怎么断的,我在殿外都看的一清二楚,你们是眼瞎还是耳聋啊?没看到乔小姐的灵宠会变身,没听到乔小姐的灵宠会说话吗?”
蠢货!
这俩都是蠢货!
丫的就差当众说出他和他们蛇鼠一窝了!
可把殷富贵给气坏了!
他和冶金门的关系,和纳兰家的关系,那是能拿出来说的吗?还是当着通忒盟的人的面儿,这……
不是自己揭自己的短吗?
还说什么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谁和他们是一家人了?
殷富贵表示,他现在一点儿都不想和他们是一家人了!
和他们是一家人,太危险了,一不小心就会葬身饕餮之口!
好可怕的!
徐茂闻言:“!!!”
纳兰棋闻言:“!!!”
两人动作整齐划一的看了一眼地上的断手,然后……
又整齐划一的看向乔浅月的怀中……
问题,竟然是出在这凶兽身上?
他们适才就已经发现了这凶兽的厉害,可是却没有想到这凶兽竟然厉害到让殷富贵的态度都发生改变的地步!
殷富贵可是司天阁的人啊!
司天阁什么样的凶兽没有,就连上古凶兽都……
两人想到这里,眼睛当即惊悚的瞪圆,然后,不敢置信的吞咽了一下唾沫!
想起来了!
他们想起来了!
司天阁就有一尊上古凶兽!
司天阁那上古凶兽虽然从未出现在人前过,可是身为纳兰家的人,纳兰棋却听说过……
上古凶兽饕餮,一直负责看守司天阁掌祭司大人的闭关之地,难不成……
乔浅月怀中的这灵宠,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