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在一座山庄前停了下来。叶永安一下马车就看到了大门上的牌匾,上面端端正正的写着“离园”二字,叶永安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他们要先回离火阁在大宇的老巢。
上一次来这的时候还是初夏时节到处郁郁葱葱,花香四溢。如今再一次来到这里已是到了冬天的尾巴了。
身后响起铁链撞击的声音,叶永安知道的是何生要下马车了,她赶忙回身伸手去扶。何生看了她一眼别过脸去,无视叶永安的好意自己艰难的下马车。
这人无理取闹也得有个限度,被废了武功后身他的身体就一直不怎么好,路上还生了一场病昏昏沉沉的躺了两三日才有所好转。
玄机那老家伙让人给何生戴的手铐脚镣铁链是又粗又重,以他现在的身体要负担起这样的重量是很吃力的。
叶永安看他那吃力的样子觉得他太可怜,也不计较他给自己摆脸色了,硬是出手把他给扶住了。
两人被安排在一处小院子里住下,等所有人都走后何生把叶永安叫到了他的屋子里。
“拿着。”
何生把一个有酒壶那么大的瓷瓶递给叶永安。
“这是什么?”
叶永安接过瓷瓶拿在手里看了看。
何生还是没给她个好脸色看,他冷着脸说:“抑制你体内蛊毒的药丸,发作的时候吃了颗,一次大约能管一到两个月。”
叶永安拿着瓷盆摇了摇,感觉到里面满满当当的,叶永安疑惑的问何生:“怎么那么多?”
何生低下头给自己倒水,他淡淡的说:“不出意外的话他明天就会来把你接走。等你安全离开后我就把令牌给那死老头子换回我的自由。”
何生低着头喝了一口水又说:“我和你今后应该不可能再见面了,我就把我这所有的药都给你,应该够你吃一辈子了。”
何生把手里的杯子放下,他抬起头来注视着叶永安。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过我现在的样子你也看到了。要解他的蛊除了我的血外其实还需要以为恶所修炼的一门功法作为辅助把蛊虫逼出来。”
何生微微抬起被手铐锁着的双手,
他垂下眼看着自己的手落寞的说道:“可如今我已武功尽失。”
何生又抬起眼看着叶永安说:“抱歉,我真的是没办法。到时候你见到他了也别提起我,你就当不知道我和他的身世,当你从来没遇见过我,不认识我。”
“你不想见他一面吗?”
何生叹息着摇摇头。
“现在我这样,就不见了吧。总之别让他知道自己的身世,更别让她知道我的存在。”
叶永安总觉得何生奇奇怪怪的,她想要问个清楚。突然门外来了人,叶永安叶永安想要问出口的话也就没来得及说出来。
"公子,大宇国皇帝来了。"
“还真是快,知道了。你们记住我没来过这。”
“是。”
来传话的人刚走,何生就把叶永安往门外推。
“快出去,别让他知道我在这。”
叶永安被推到了门外,何生把门关到还剩一条缝的时候突然停住了,他问站在门外一脸不知所措的叶永安:“如果你先遇到的是我,你……你有没有可能会喜欢我?”
叶永安的心猛的一抽,何生这是什么意思。
她还没想明白,院子外那个久违的声音已经出来了。
“永安,永安。”
是夏侯昱在叫她,她寻声望去。还没看到夏侯昱,却听到身后传来何生的声音:“记住,别让她知道我的存在。”
话音落下,叶永安快速的回头,她只来得及看到门彻底关上的那一瞬间门缝里的那一点白色。那是何生身上衣服布料的颜色。
“永安,永安。”
夏侯昱急切的声音再次响起,叶永安愣愣的转过身就撞到了男人的结实的胸膛。
“永安,是你,真的是你。”
夏侯昱的声音里带着颤抖,他把叶永安紧紧的搂在怀里。失而复得的喜悦让他差点就要落下来来。
“走,我带你回家。”
夏侯昱抱起叶永安就朝着外走,叶永安回头看着那扇关着的门欲言又止。
她想说:夏侯昱你停下,你弟弟在屋子里,你去见他一面吧。
可她不能这么做,何生不让她这么做。
豪华的马车里,叶永安的一只手被何生紧紧的握着。他摩挲着叶永安的左脸,细细打量的许久。
“扶风大祭司真是明不复虚传,你看你的脸完全好了,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大祭司?何双双?那是你亲娘呀!这不全是你娘的功劳,还有你弟弟的呢!
叶永安看着眼前对着自己的脸一脸着迷的夏侯昱,她有很多话想和他说,可偏偏她又不能说。这让叶永安感到很痛苦。
夏侯昱见她一直不说话,脸色也不怎么好。他担心的问:“永安,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怎么都不和我说话。”
叶永安轻轻的摇了摇头。
“你可是还在生我的气,我可以和你解释的。”
“生气?生什么气?”
“就是……就是我和千雪,我和她不是你想的那样。”
叶永安失笑:“原来你说的是这个呀!她现在不是已经是你后宫的妃子的了吗?有什么好解释的。”
叶永安满不在乎的自己的手从夏侯昱的手里抽了出来,太热了,手心都出汗了。她在裙子上蹭了蹭,擦干手心的汗。
“永安,你听我说,那都是权宜之计,我和千雪真的什么都没发生过。你相信我好不好。”
见夏侯昱还在说这事,叶永安横了他一眼:“所以另外的那三个也是你的权宜之计吗?”
叶永安以为夏侯昱会马上说是,可是她看到了夏侯昱眼里的犹豫,过了好一会才听到夏侯昱说:“除了叶婉凝。”
“哦?”
叶永安盯着夏侯昱的眼睛问:“怎么她就成了例外了?”
夏侯昱又把叶永安的手攥在了掌心里,他面上带着愧疚,犹如忏悔一般的说:“父王突然殡天,你又杳无音讯,那日我在的房里睹物思人,心里实实在难受就喝了些酒。不想错把她当成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