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潇暘一听,惊道:“你就是义父的师兄,方天姚,方伯伯?”那人愣了片刻,反问道:“周贼跟你提起过我?”李潇暘说道:“嗯。你不是走火入魔,丧失人性了吗?”那人一听,又反问:“那周贼是这么跟你说的?”李潇暘点了点头,说道:“府里的人都知道此事。义父也一直在想办法救治你……”李潇暘本想安慰方天姚几句。岂料方天姚听到此处,竟然放声大笑,笑声中却夹杂着几分哭泣,还有无尽的凄凉。片刻后,只听方天姚说道:“他竟然这么跟人说我,哈哈!他竟如此说我,哈哈!哈哈……”李潇暘见方天姚如此激动,便不好说,只是呆呆的看着他。
良久过后,方天姚突然止住笑声,说道:“只要你能助我打开着锁链,我便可带你出去!你可愿帮我?”李潇暘摇头道:“不行!你已走火入魔,我若帮你出去,你又会到处杀人!只怕到时候,又会有很多无辜的人,要死在你的手下!”方天姚哼了一声,说道:“那,你就是不愿与我合作了?”李潇暘说道:“我不能为了自己,而让你去害别人,我决不能做么做!”“住口!”方天姚突然怒吼道,“你少在我面前跟我装好人!你以为你们用一招‘苦肉计’就能引我方某上当,就能骗得我方天姚传你神功吗!你们痴心妄想!”李潇暘只见他紧捏双拳,愤怒的看着自己,便赶紧站起身,拉开架势对着方天姚。李潇暘问道:“什么‘苦肉计’,什么神功宝典?”方天姚哼道:“小子,你少在这里跟我装傻充愣,等我挣脱这束缚,我定要你们一个二个死无全尸!”李潇暘正色道:“你如此这般疯癫无常,我又怎么可能放你出去,让你去害人性命呢!”
方天姚听到此处,突然渐渐平静下来,随即坐倒在墙角。过了许久,方天姚才说道:“你若不帮我,你也别想出去!”李潇暘却说道:“少龙哥自会来救我。现在没来,也许是什么事情给耽搁了,一时半会来不了而已。我相信他用不了多久,肯定回来救我的!”方天姚哈哈一笑,说道:“那,我们拭目以待!”
转过天来,李潇暘还是没有见到周少龙来。随后几日亦是如此,除了那送饭人的一日一餐,便再无旁人踏足此间。这日,方天姚突然又问道:“小子,周贼真的是你义父?”李潇暘心烦得很,本不想理他。但他想到方天姚毕竟是义父的师兄,怎么也是自己的长辈。于是,李潇暘便耐着性子,点了点头。方天姚又问道:“那他为什么把你关进来?”李潇暘摇了摇头,说道:“我不知道。”方天姚再问:“你到周府多长时间了?”“半年多。”李潇暘说道。方天姚还问:“你的身法是跟谁学的?”李潇暘说道:“一个江湖朋友。”方天姚问道:“他姓甚名谁?”李潇暘说道:“他……我跟他有言在先,不能向别人透露他的姓名。”方天姚问:“那他是何门何派的?”李潇暘说道:“不知道,我没有问他。”“你们怎么认识的?”方天姚问。“我被人追杀,幸好他救了我。”李潇暘说道。“他救了你,就传授了你那套身法?”方天姚问道。
李潇暘又嗯了一声。方天姚哼道:“一面之缘,那人便将那么精妙的身法传授给你,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儿啊!”李潇暘本来敬重他是长辈,一直都耐着性子跟他说话。现在方天姚竟然如此说话,他便没好气的说道:“你不信,干嘛要问我呢!”方天姚沉默片刻,又问道:“那些人为什么追杀你?”李潇暘说道:“因为……他们是坏人。”“坏人要杀你也要理由啊?”方天姚说道。“他们说我拿了他们的东西。”李潇暘说道。方天姚问道:“你拿了他们什么东西?”李潇暘不耐烦的说道:“你哪来那么多问题啊!”
方天姚哈哈一笑说道:“很多人为了不想让别人知道真相,就编谎言来欺骗他人。可是,他们却不知道,往往一个谎言,却需要更多的谎言来为其圆谎。如此一来,谎话说得越多,那谎就越难圆。一旦圆不了谎,自然也就原形毕露了。”李潇暘说道:“说得好听!说到底,你不过是不相信我的话罢了!”方天姚不置可否,又问道:“你体内的那股真气是怎么回事?”李潇暘又摇头道:“不知道,自……落下悬崖后便成这样了。”方天姚皱眉道:“你自己不能控制?”李潇暘摇了摇头,说道:“不能。”方天姚若有所思的“哦”了一声,然后说道:“你过来,让我把一下你的脉。”李潇暘坐在原地没动,心想:“我过来,到时候你又发疯。一掌把我打死,我岂不是死得很怨?你还真当我傻啊!”李潇暘说道:“我没病,你不需要给我把脉!”
方天姚哼了一声,说道:“你怕我会暗里向你下手?”李潇暘也毫不遮掩,说道:“你知道还问?”方天姚说道:“我若要杀你,在你那日晕倒的时候,我便可以动手了,又何必等到现在?”李潇暘一想,也觉此人说的在理,但心里还是不放心,于是便不理他。方天姚说道:“我越瞧你,越觉得你聪明得紧,你怎么就能上了那周贼的当了呢?”李潇暘说道:“你说话放尊重点,义父待我亲如父子,我不许你这般喊他!”方天姚哈哈一笑,说道:“你一口一个‘义父’喊得那般的甜。那我来问你,你的好义父为何要把你关进来呢?”这是也是李潇暘最最想不通的地方,他看着石壁说道:“我又没有说是义父把我关进来的!义父对我那般好,他将我关起来干什么呢?”方天姚笑道:“说得好。我看……那天你是没有看到是谁把你丢进来的。不过我却看见了!”“是谁?”李潇暘一听,起身问道。方天姚反问道:“还能是谁?”“义父?”李潇暘说道。方天姚点了点头。李潇暘想不通,说道:“不可能,义父绝不可能这么做!义父为什么会这么做?为什么?”方天姚笑道:“这,你就要去问你的义父了。只要你能出去,你就可以与他当面对质,一切也都会一清二楚。”李潇暘听他这么一说,心想确实如此,但转念又想,自己身在这铜墙铁壁之中,又怎么出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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