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二人对峙一阵之后,李潇暘突然站了起来!他呸了一口唾沫,擦了一下嘴角,圆瞪双眼,迈步便向那人走了过来!那人大骇之余,赶紧也站起身。那人心中已不知是何滋味,只是急崔全部功力于双掌,准备迎战李潇暘!不料李潇暘才走了几步,便前脚一软,迎面倒在了青石板上。此时两人仅相隔半丈,那人双手成掌,一动不动、全神贯注地注视着李潇暘——他生怕李潇暘使诈,待他一松懈便冲上来,给他来个出其不意!但约莫过了半柱香,李潇暘仍是躺在地上,没有任何动静。那人这才缓步挪到李潇暘面前,用脚尖触了触李潇暘的头。那人见李潇暘双目紧闭,这才终于又松了一口气。
不知过了多久,李潇暘缓缓苏醒过来。他坐起身,只感觉浑身疼痛。他抬头一看,却见那人正站在他半丈外,双手双脚都摆开架势,全神贯注的看着自己。李潇暘便勉强站起身,他再看那人,只见那人也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李潇暘寻思片刻,便走到远离那人的墙根下坐倒。李潇暘只感觉胸口烦闷,于是盘起双腿,双手放于丹田,就地打坐,运功调息,治疗内伤。约莫过了三四个时辰,李潇暘深深呼出一口气之后,感觉胸口已经好了许多。是时,外面忽然响起说话声:“柳伯伯,你让开!你别来拦我,我要进去!你让开!”李潇暘一听便听出是周少龙的声音,李潇暘喜出望外,喊道:“少龙哥,少龙哥!是你吗!”外面果然有人应道:“暘弟,你果真在这里!你等着我这就来救你!”说着,脚步声已到了门外。只听周少龙又说道:“柳伯伯,你把门打开!你把门给我打开!”但却没有人回应周少龙。周少龙又说道:“好!你不打开,我就将它劈开!”李潇暘随即听到铮铮的响声!片刻过后,只听见当啷一声响,好像是长剑折断的声音。周少龙把长剑丢在地上,又说道:“我就不信我没有办法打开它,我这就去找爹爹来!”下面铁窗突然打开,一人俯身在窗口,李潇暘趴下一看正是周少龙。
“少龙哥!”李潇暘喊道。周少龙伸手进来握住李潇暘的手,随即说道:“暘弟,你没事吧!”李潇暘摇头道:“没事!”周少龙点了点头说道:“你在这里等我。我这几去找爹爹拿钥匙!”李潇暘说道:“好!我在这里等你!”周少龙起身便离去。李潇暘这才坐起身,心中一下安稳了许多。李潇暘看着那人,呵呵一笑。不料那人也跟着笑了起来,而且是放声大笑。“哈哈,哈哈!”那人不停的笑着。李潇暘觉得甚是奇怪,便问道:“你笑什么?”“那你又笑什么?”那人问道。李潇暘说道:“我笑的是,等少龙哥回来,我就可以出去了。我正为这个高兴呢,你又为什么高兴啊?”那人说道:“我笑某人很傻,笑他高兴不了多久,便又要伤心难过了!”“我为什么要伤心难过呢?”李潇暘问道。“因为……”那人瞪大双眼看着李潇暘,笑道,“某人的少龙哥不会回来了。”“哼!”李潇暘听完,嗤之以鼻,很不屑的说道:“你以为你是谁啊,竟胡说乱道!”“哦?我说的是某人,又不是说的你。你生什么气?”那人眯着眼睛,继续问道,“莫非被我说中了你心中所想不成?”李潇暘哼了一声,就不再理会那人。他低头看见地上的饭菜,那是昨日的,这之前的饭菜他一口也没有吃。这时,他才想起肚子早已空空如也,于是抓起便吃。
转眼两天过去,周少龙却真的没有回来。李潇暘心中烦闷得不行,心想:“这里到义父的房间,来回不过半个时辰的功夫。少龙哥怎么会去了这么久都没有回来呢?难道遇到什么事情给耽搁了?还是遭遇不测了?”那人看着李潇暘,笑道:“小子,这下你相信了吧?”李潇暘瞪了那人一眼,那人笑道:“小子,我只是实话实说。”李潇暘无言以对,便转过头去。“诶,小子,你的义父是谁啊?”那人又问。李潇暘假装没有听见。“小子,那个周贼周道奇就是你的义父,是也不是?”李潇暘听那人竟称呼周道奇为“周贼”,便生气的说道:“我不许你辱我义父!”那人却如同没有听到一般,哈哈一笑,又说道:“那周贼为什么把你关进来?”李潇暘本想发怒,却被那人的问题给问住了。他虽然不知道是谁把自己关在了这里,他却清楚记得自己最后是在义父的房间里昏睡了过去,醒来之后便到了这里。他自己心中也很想不通,自己怎么会无缘无故被关到了这里。经那人这么一说,李潇暘忽想道:“难道真是义父把我关进来的不成?”
“小子,我有个办法,可以助你离开这里,你想不想听?”那人说道。李潇暘看了一眼那人,随即哼了一声,并不说话。那人说道:“你不相信?还是,你不想离开?”李潇暘看也不看那人,说道:“你若有办法离开,早就离开了。还用等到现在吗!”那人一听,却也不生气,说道:“你不信也罢,那你就安心等你的少龙哥来救你吧!”
两人良久无话,又过得几日,周少龙依旧没有出现。李潇暘越来越失落,心中更是难过不堪。那人却躺在地上,翘着二郎腿,嘴上竟然还哼着小曲,看他那样甭提多逍遥,完全不像是在坐牢。李潇暘在铁门边来回踱步,不时还将头贴在铁门上,听外面的动静。那人突然伸个懒腰,歪着脖子说道:“要是我换做你呢,我就姑且试一试,反正自己也出不去,试试又何妨?”李潇暘一听那人这么说,觉得很有道理,但还是将信将疑。他回转头来,问道:“你真的有办法?”那人哈哈一笑,却说道:“你不信我,干嘛又来问我?”李潇暘听那人如此一说,顿时无言以对。那人见李潇暘不说话,便说道:“我当然有办法!只是,他们封了我的奇经八脉,我能使出的功力不到两成,又被这寒铁锁链给锁住了,只能在这半丈的范围之内活动。如若不然,以我方天姚的本事,怎么会被给困在此处?又怎么会被你这区区毛孩给伤到?没有这些束缚,你早已死在我的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