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阳光透过山坡照在小茅屋上暖洋洋的。楚印轩站在院子里伫望远方,此时李潇暘从屋里出来,穿了一身崭新的衣服。“谢谢你,楚大哥!”李潇暘鞠躬说道。楚印轩呵呵一笑,说道:“李兄弟,昨晚才教过你,怎么就忘了。不是让你不要跟我这么客气吗?”李潇暘呵呵一笑,说道:“是,楚大哥!”楚印轩看了看茅棚下的柴火,又对李潇暘说道:“李兄弟,你我上山打点柴火如何?”李潇暘说道:“好!”说毕,两人便一路向山上而去。
一路上,二人天南地北地聊着。李潇暘见在地上找不到柴火,抬头一望,忽见树干之上有两根干枝。李潇暘一纵身,便上了树干,伸手吊住那干枯的树枝,用力一坠。啪的一声响,树枝断裂。李潇暘用力过猛,一下没抓稳,滚落下来,摔在了雪地里。
“李兄弟,你没事吧?”楚印轩一边问道,一边走了过来。李潇暘一下蹦起来,不好意思的笑道:“呵呵,没事。没想到那个树枝还没有完全枯死,所以……呵呵。”“李兄弟,你的东西掉了。”楚印轩指着地上的一片软物。李潇暘赶紧捡起来,翻开一看是那张画着小人的卷轴。李潇暘对楚印轩说道:“这个是我在山洞里拿出来的。”楚印轩见那卷轴有些年月,且上面还画着小人,便问道:“我能看一下吗?”李潇暘说道:“当然可以!”说着,便递给了楚印轩。楚印轩看了看,然后皱了皱眉,问道:“你轻功就是跟着这个练成的?”楚印轩只觉得这卷轴上的第一个身法与李潇暘的轻功极其相似,便问道。
李潇暘摇头说道:“不是,是我做梦的时候……学的……”李潇暘觉得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说的话,所以说到“做梦”时,声音便小了下去。楚印轩倒是听清楚了。出乎李潇暘以外的是,楚印轩并没有笑话他,而是皱着眉头出神。李潇暘见楚印轩若有所思,便问道:“楚大哥,你怎么了?”楚印轩思绪片刻后,微微一笑,说道:“没事。对了,我见你这轻功不弱。没想到你这么小年纪,便能领会这么高深的绝学,真可算得上是希世之才啊!”李潇暘听楚印轩不停的夸奖自己,又不好意思起来。“只是……”楚印轩说道,“我看你身法时快时慢,时而精妙,时而又显笨拙。不知你这又是怎么一回事?”李潇暘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其实,这门功夫的心法、秘诀什么的,我完全都不懂。我就是在做梦的时候,那么……那么稀里糊涂的,就……练成了……”李潇暘说的此处,已经不好意思往下说了。
楚印轩呵呵一笑说道:“习武之人,修练武功,这口诀至关重要。只有绝顶高手,达到登峰造极的境界时,才不刻意去遵循口诀。没想到,李兄弟竟然绕过了前者。真是令人惊叹啊!只是,口诀乃一门绝学的精髓,如若不能完全领会,并融会贯通的话,就会出现诸多弊端,更不能随心所欲地施展。”李潇暘一听,连连点头道:“就是,就是!我虽然每天都在练,但却始终没有最初使出时,那么轻快,那般随意,还有那般……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就是感觉越练越倒退,越练越笨拙!”“呵呵,倒退倒不会。若是掌握不到精髓,就很难再提升,或者提升会很缓慢。”楚印轩想了想,又继续说道,“这轻功,李兄弟可算是已有小成,只是还有些小小的不足。待大哥为你指点一二,你看可好?”
李潇暘做梦都想有人能教他武功,但自上蜀山,拜入王平良门下之后,学武对他来说就是一种奢望。现在楚印轩主动提出来要教他,他哪有不兴奋得道理?李潇暘连连点头,说道:“好啊!好啊!楚大哥愿意指点我武功,那再好没有了!”李潇暘心中十分清楚,单凭自己领会那么一点,根本就是误打误撞、勉强练成而已。就连穿得破破烂烂的和尚都看不起他的轻功,这轻功有多厉害他也可想而知。而楚印轩的本事,李潇暘已经见识过。自几日前楚印轩与那老者一战以后,李潇暘对楚印轩敬佩,早已远远超过了王平良,甚至宁孤行。李潇暘心想,倘若自己能得到楚印轩的指点,怎么也比他自己乱练要强上千万倍!
楚印轩微微一笑说道:“你这宝典乃久远之物,且非一般的绝学。原本武功绝学都会以口诀传授,而此宝典却以图画传授。若非你之前施展过一两次,我也难以相信这是一部武学宝典——这一点,是我最佩服你的。闲话少提,我现在就教你如何掌控真气,游走浑身经络。”
转眼便过去了两个时辰,楚印轩问道:“李兄弟,你可懂了?”李潇暘点了点头,楚印轩又说道:“很好,你现在施展一下,我看看。”李潇暘随即站起身,按照楚印轩所传授的要诀,身子向前一顷,一个箭步便冲了出去。李潇暘还未反应过来,回头一看自己已经到了五六丈外!李潇暘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惊叫道:“这,这太,太厉害了!楚大哥,你太厉害了!你真的太厉害了!”楚印轩哈哈一笑说道:“李兄弟,你夸奖错了。这都是你自己的本事,我不过是从旁稍加引导而已。”李潇暘说道:“楚大哥,你才说笑呢!没有你教我,我再练一百年也达不到这等本事!”李潇暘说着,又是一个转身,人如疾风一般,瞬间便到了楚印轩面前。李潇暘高兴得手舞足蹈,对楚印轩又是一番感恩言谢。
楚印轩笑道:“这轻功甚是绝妙,可惜不知道是出自哪位高人之手,源自哪一宗派?而且,为何只有这么三幅图呢?理应说还有更多才对。”李潇暘一听,低头说道:“这……都怪我太过粗心大意,将那一丈多长的卷轴给烧得剩下了这么一小片了……”“哦?”楚印轩一听,说道,“那确实可惜,这第一式都有如此惊人。后面的恐怕更不得了。李兄弟,你可知道这是何绝技?”李潇暘又摇头道:“我也不知道,这卷轴被烧毁之前,上面也没写有字。只是,若真如楚大哥所言,这卷轴烧毁了可真是可惜得紧!”楚印轩哈哈一笑,说道:“这卷轴烧毁了也未必不是件好事。凡事都有好坏,你毋庸太过自责才是。时候不早了,我们这就下山吧。”“嗯,好的。”李潇暘点了点头,便随楚印轩一路往山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