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也不用有太多压力。”秦安安笑眯眯的说。
被看穿了心思的唐怀渊脸红了红,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这也就是唐怀渊是个老实人,若是像之前那个在酒楼门口堵截秦安安的人一样,来求的定然不是合作,而是威逼利透她交出方子了。
只是秦安安自然不会跟那样的人打交道,也就是唐怀渊这种性子的人能让她放心的合作吧。
“这样的话也算是我们合作了,”秦安安开口说,“之后看你们用的量,我这边会安排人定期给你们送原料。”
说到这里,秦安安和陆珩对了个视线,就已经安排好了陆贾之后很长一段时间的工作了。
这时候的陆贾正在给陆执陆念看唐怀渊拿过来的礼物,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已经被安排了工作。
说完正事,唐怀渊只觉得身心舒畅,想去看看豆腐坊到底是怎么做豆腐的,又不好意思直接提出来,坐在凳子上的时候周身都感觉有些不适。
“唐兄来这一趟不像是来道喜的,”陆珩见他心急如焚的样子打趣道,“倒像是来专门跟安安做生意的。”
听到他这么说,唐怀渊有些脸热,他也拿自己打趣:“本来是只想过来道个喜,但是谁能想到我在清源县吃到了豆腐呢?”
三人又说笑了一阵,中午的时候秦安安下厨做了几个硬菜招待唐怀渊,给胖子吃的高兴到见牙不见眼。
吃过午饭后,秦安安把唐怀渊带到了豆腐坊,带他参观豆腐到底是怎么做的,甚至还让他上手推了推石磨。
只是做豆腐是个苦营生,要半夜起来熬豆浆压豆腐,唐怀渊自然是没法待到那么晚,只能是下午的时候用少量的豆浆做了一点豆腐让他看。
看着乳白色的豆浆一点点凝结,在模具中变成软嫩香滑的豆腐,心中就只剩下惊叹两个字了。
等到唐怀渊回程的时候,马车中带了一布兜的原材料还有秦安安写下的几个豆腐菜的菜谱,他看着精确到勺的用量简直茅塞顿开,想来客悦来的菜这么好吃,跟秦安安的专业是分不开的。怀里揣着食谱,腿边摆着做豆腐的原材料,唐怀渊简直可以想象到到时候他们的菜品会多么受追捧。
只不过秦安安的菜谱这么详细,其实也不过是作为一个理科生的倔强罢了。
送走了唐怀渊,二人在院子里的葡萄架下乘凉,陆珩看着秦安安看葡萄的样子笑了笑:“之前一直听说这种葡萄难免会有些飞虫,我们家的这颗倒是没太有。”
秦安安撇了撇嘴,那还不是自己配的药好,既没什么太大的毒性,又能驱赶蚊虫。她想着是不是也可以在这方面发展一下,也不失为另一个赚钱的渠道。
“在想什么?”陆珩见她不说话,只静静的看着葡萄架沉思。
“在想怎么赚钱。”秦安安没有看陆珩,只直直的盯着葡萄架。
“钱是赚不完的,”陆珩笑笑,站在她身边,打趣道,“现在又有一条门路了,还不够赚钱吗?”
“这才哪到哪,”秦安安有些不屑,突然想起了在知府府上想到的硝石制冰法,笑眯眯的跟陆珩说,“其实我还有一条更赚钱的门路,你想不想知道?”
“愿闻其详。”陆珩也没有那么迫切,只不过看秦安安笑眯眯的样子十分可爱,于是就顺着她的话问道。
秦安安哼哼两声,脸上带着有些得意的笑,没有直接告诉陆珩自己说的是什么反而反问到:“陆珩,我给你变个戏法,你想看吗?”
陆珩看她的样子只觉得十分可爱,点了点头说:“那还得请秦大夫不吝赐教了。”
秦安安想了想,家中并没有硝石,只能跟陆珩说:“现在还缺一样非常重要的东西,过几天我买一些回来,给你变戏法。”
陆珩笑笑,虽说心中疑惑,还是没有开口问到底是什么戏法。
第二日一大早,也不知道秦安安是不是为了给陆珩变戏法,她跟着村里的车一起去到了镇上买东西。
这也给陆珩行了方便,看着手下抄回来的邸报,一则消息吸引到了他。
朝廷的手脚竟然这么快,那边宋县令一家三口刚押解进京,这边就已经派来了一个新的知县过来。
“任昂,”陆珩看到这个名字,略微沉吟了一瞬,想了想问到,“承安五年中进士的那个任昂?”
手下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竟然是他……”陆珩脸上露出一丝笑,这个任昂可是不简单。
承安是先帝朝的年号,只不过没用几年先帝就驾鹤西去了,这个任昂乃是承安五年的进士,未考中时就是尖锐直愣的性格,在士林中颇有名声。
也就亏得本朝科举时候要糊名阅卷,若是像前朝那样,恐怕是难以高中,只是他被放到翰林院之后也一样的头铁,先皇年轻时也算是虚心纳谏,只是年纪大了还要被直眉楞眼的愣头青说到脸上,终归还是有些受不了,索性就把他派到边关做父母官了。
只是让陆珩没想到的是,他竟然一连做了这么多年,现在来清源县也算是平调,虽说这边比之边关,环境不是好了一星半点,但是也无法无视他做了十来年官,还是个七品县令的事实。
不过想想也就明白了,比起先帝,当今更不喜欢任昂这样说话难听又直接的人,想来看他的折子也是捏着鼻子才能看下去,下面官员自然也明白,把他打发到地方上,也算是给当今排忧解难了。
“这位任大人,可是个妙人。”出身贫寒还能这么头铁,陆珩也不能不佩服他的为人,毕竟直谏的人也确实有很多,但是能像任昂这样把生死置之度外的人,确实是世间罕见。
不过有个这样的父母官在县里坐镇,陆珩想到迫在眉睫的进京赶考,心中也踏实了几分,起码不会出现之前宋廉父子那样的事情。
毕竟能收买任昂的人,怕是世间难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