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侯夫人冷哼一声,开口的时候声音中没有一丝温度:“哼,她倒是好算计。”
“老奴……没想她年纪小小,心肠就这样狠毒。”嬷嬷跟着叹了口气,“那夫人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先把她请过来,让我见识见识这样敢爱敢恨的奇女子吧。”永安侯夫人并不打算知会她父母,告诉她父母就只能让事情变成双方博弈,她懒得跟他们博弈,不如直接把棋盘摔碎,他们女儿做下这些事的时候没有考虑过她儿子,凭什么要求她就要考虑他们女儿?
“小姐,咱们这过去……要不要告诉夫人啊……”跟着蔡霖铃的丫鬟有些害怕,她之前跟着小姐的时候见过那个嬷嬷,当时狠戾的面容让她想起来就胆寒。
“永安侯夫人那边传话就说让小姐赶紧过去,”另一个丫鬟开口说,“我当时也问了那嬷嬷,她说是有急事找小姐,让咱们赶紧过去,她自会派人跟夫人说。”
“我还是觉得有些不妥……”最开始开口的那个丫鬟说,“咱们真就不去跟夫人说吗?”
“好了兰絮你别说了!”蔡霖铃最近心情正不好,她也知道了陆珩已经离开了省府,加上最近又总能碰到秦安安,就格外的不高兴,这两个丫头还因为一点事就争吵,简直不省心,“砚冰跟我去就行了,你先回去捡茶吧,我想续个腰枕给母亲。”
兰絮被撵了十分不高兴,但是小姐吩咐了,也没法子,只能听话先回去捡茶。
等到了永安侯夫人的院子,蔡霖铃也觉察出一些不寻常,只是没有多想,就去到了正厅。
就见永安侯夫人端坐在桌边,脸上没有一丝情绪,见她行礼也不过冷冷扫过来一眼,仿佛是一个表情都欠奉。
“给蔡小姐看座吧。”声音十分威严,连旁边之前见过的嬷嬷也是不苟言笑,引着蔡霖铃在旁边坐下。
“不知永安侯夫人,召小女过来,所为何事?”蔡霖铃小心翼翼的开口询问,现在的气氛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哦?蔡小姐不知道我叫你过来是为了什么?”永安侯夫人这时候嘴角才勾起一丝笑,却只是皮笑肉不笑,让人看了十分不舒服。
“小、小女不知……”蔡霖铃看见她的笑,险些就要被吓哭,只是强撑着才开口说,“还请夫人示下。”
“这就奇了,今日里我听说了一个传言,不知道蔡小姐可知道。”永安侯夫人看了看旁边的陈嬷嬷,示意让她说出来。
“这几日有传言,说我们小侯爷跟秦大夫不清不楚,毁了两个人的声誉。”陈嬷嬷并没有说出后面的魔幻版本,而是说的最开始的版本,她一住不住的看着蔡霖铃,不想让她的任何眼神逃脱开自己的眼睛。
“什、什么?”蔡霖铃先是小小的吃了一惊,随后用帕子捂住了自己张开的嘴,“竟会、竟会有此事……”
她心中并不相信秦安安,反倒是有了几分相信那个传言,还想着为何有了陆珩这样光风霁月的相公,怎的还不知满足,想要攀龙附凤,陆解元当真是可怜。
“不知道蔡小姐对这个传言怎么看?”永安侯夫人声音轻柔了不少,这也让蔡霖铃放下了一些戒备。
“这……有这样的传言,定然是那秦氏有攀龙附凤之心,有些逾矩的行为,才会让人这么以为的,”蔡霖铃皱了皱眉,心中替陆珩不值,他那般神情,竟然妻子还不满足,便也就带出了些情绪,“这样毁害小侯爷清誉的人,夫人一定不能姑息!”
“哈哈,果然啊。”永安侯夫人闭了闭眼,跟身边的嬷嬷交换了个眼神,两个人之间都有些心照不宣。
这也是她们之前就推出来的,这件事是冲着秦安安去的,而不是他们家小侯爷,只是这丫头手段虽狠辣,但是缺了些算计,反倒是让他们吃了大亏。
蔡霖铃不明白永安侯夫人为什么突然就笑出了声,疑惑的看向她。
“我来问你,”永安侯夫人既然已经断定了,自然就沉下了心,“你可知那谣传,最开始是谁先开始说的?”
蔡霖铃摇了摇头,她这几日一直在府中,怎么可能知道街面上的事情,且不说她不知道是谁先开始传的,就连这个消息,也是她在永安侯夫人这里知道的。
“好吧,算你不知道,”永安侯夫人手指在桌上轻叩两下,“那吴川你可认识?”
“吴叔……是我们家望月茶社的掌柜。”蔡霖铃不清楚她这个时候突然提起自家铺子掌柜是什么意思,就回答了。
“嗯,这吴川可是你爹的心腹?”永安侯夫人又问。
“吴叔之前受我爹恩惠,一直、一直十分忠心,我爹也、也很看中他。”蔡霖铃只觉得自己好像落入了什么圈套,被面前的永安侯夫人牵着鼻子走,却又不知道她问这些到底是为了什么,“夫人,您到底是……”
“夫人问话,小姐只管回答便是,那不相干的话,还是少说为妙!”陈嬷嬷打断了蔡霖铃的话,语气冰冷的让蔡霖铃也打了个寒颤。
“你不知道为何是吗?那我来告诉你,最早开始传这些闲话的,便是这个吴川!”永安侯夫人冷笑一声,“这都是内宅之事,别说秦大夫只是给我儿瞧病,就算是有什么逾矩的行为,他一个外头的是怎么知道的!”
“这这……这我……”蔡霖铃就要被急哭,嗫嚅着说不出半句话。
“你方才也说了,这吴川是你父亲的心腹,莫不是他让吴川出去传闲话,将我儿和秦大夫的名声传的那样不堪?”永安侯夫人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发出震天响,她猛然起身,一步步逼近蔡霖铃,直视着她的眼睛说,“你知不知道现在外面都传成什么样了!他蔡景峰是想要干什么!”
“不不,不是我父亲,不是我父亲啊……”蔡霖铃声音凄楚,宛如杜鹃啼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