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蔡霖铃被她说的更为生气,想到陆珩那样惊才绝艳的清雅君子,竟然委身于这样粗鄙的乡野村妇,心中就一阵又一阵的恼怒,“哼!”
跟在她身后的徐丹华,看自己表妹的情态,便已经明白了这人是谁,上去柔柔的一福身,就跟着蔡霖铃走了。
“有趣。”秦安安看着她们两个离开的背影,不由得勾起了一个笑。
“师父,什么有趣?”小枣子在旁边丈二的和尚摸不到头脑,疑惑的看着秦安安。
“唔,你觉得刚才那两个,觉得怎么样?”秦安安没急着回答,反而是问小枣子。
“那个蔡什么的,好不知羞,”小枣子想起那天在牢里看到蔡霖铃明知道陆珩已经有妻子还那么上赶着的样子,不由得皱了皱鼻子,“后面那个姑娘倒是十分有礼貌。”
“傻孩子,”秦安安在她头上揉了揉,把小枣子的头发揉的有些乱,“蔡霖铃还算是个好人,后面这个才是真叫厉害呢。”
“她?哪好了?”小枣子拨弄了两下自己的头发,十分不解的看向秦安安。
知慕少艾的年纪,就碰见陆珩这样的妖孽,动心了也算是正常,不说她这小小的年纪,自己不也被他那皮相迷惑了?
后面跟着的那个,看起来也不过十六七的样子,能同蔡霖铃一同出现,想来身份上也不是什么小门小户,两人关系来看,估计八成也是知道些什么的。
秦安安自诩自己在这个年纪的时候,做不到她那般城府,在自己朋友讨厌的人面前还能保持礼数,却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
笑着摇了摇头,就离开了。
小枣子跟在后面还一头雾水,背着药箱在后面不住的说:“师父,你还没跟我说,那蔡,到底好在哪?”
徐丹华好不容易在水榭边追上了自己表妹,一路小跑让她有些微气喘,扶着水榭的栏杆不住深呼吸。
“表姐……”蔡霖铃撅撅嘴,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我不是有意的……”
“我知道,”徐丹华平复了呼吸,浅笑着上前摸了摸她的头,“没事。”
“是我太沉不住气了。”蔡霖铃知道自己这表姐从小就身体不太好,现下里让她跟着自己跑这么一通,着实是不应该。
“好啦,都说没事了。”徐丹华上前安慰她,“刚才那就是秦氏吧?”
蔡霖铃点点头,有些泄气:“我是不是没有她好看。”
“怎么会?”徐丹华把她跑动时落下的发丝挽到耳后,“我们霖铃多俊啊。”
“哎呀表姐……”蔡霖铃被自己表姐说的有些害羞。
“不过匆匆一看,那秦氏果真是……”徐丹华想了想,开口,“当真是配不上陆解元那般的人物呢。”
见表姐同离自己意见相同,蔡霖铃也平静了一些,叹了口气说:“她也算是有些本事的。”
“这话怎讲?”徐丹华见她要说自己感兴趣的地方,坐在她旁边又添了一把火,“我看她不过是个医女,想来是仗着几分姿色才能在小侯爷面前得用的。”
蔡霖铃摇了摇头:“表姐,你前几日去山上礼佛不清楚,这秦氏可是不简单。”
她把之前从自己父亲把秦安安从乡下请来,到后来两任太医都束手无策的事情都和盘托出,叹了口气说:“她实是有些本事在身上的。”
徐丹华刚才见到秦安安的时候就隐隐有这种猜想,想来永安侯夫人那样的人,也不会放心把自己的独养儿子交给随随便便的人。
她虽说现在是望门寡,但是也心思活络,一来她跟之前的那个并没有什么感情,她也看不太上他。二来是,古时候就有,若是命格极贵的女子,一般人是配不上的,只有身份贵重的男子才能配得上。
徐丹华自认为自己便是命格极贵,不然怎么只是口头上说了两句,而后父亲那同年的儿子就得急症过世了?
之前姑母姑丈把她打发出去,不也就是因为知道了小侯爷要来?那些摆不上台面的想法,也就只能哄哄眼前的小傻子。
她心思一转,既然那秦氏是小侯爷的主治大夫,想来与他也多有交流,若是能借到这根登天梯,扶摇直上想来也不是什么问题。
只是到底要怎样才能借到这番运势,却也是需要好好筹谋一番。
“表姐,你怎么不说话了?”蔡霖铃见自己表姐没有说话,上前去晃了晃她,“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那秦氏,还真是有手段。”徐丹华笑笑,顺着蔡霖铃的话又说了几句,就把她哄了过去。
另一边。
“你说什么!”游所为狠狠的把茶盏掼到地上,瞪视着面前的家仆,“你再说一遍!”
家仆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不敢作声,只能颤抖着给主子磕头。
陆珩家那个乡野村妇,竟然真的治好了小侯爷。
游所为作为新任举子,自然是也参加了鹿鸣宴,只是没有即刻回乡,本想着能看看陆珩的笑话,之后也如他所愿,陆珩和他家那个贱人被一同扔进了大牢。
这让游所为高兴的恨不得每餐都能多吃一碗饭,晚上去院街逍遥的时候都觉得畅快了不少。
没想到现下这起子家仆竟然跑过来告诉他,陆珩和那贱人竟然被放了出来,还成了永安侯夫人的座上宾,这让他真是又妒又恨。
那可是永安侯家的小侯爷啊,从小跟太子一起长大,被当今当成半子带大的永安侯小侯爷啊……
是他拍着马上赶着都撵不上的世家的嫡子……
游所为现在就想回到当时有人保举秦安安的那天,把当时保举的举人毒哑了。
陆珩现在应该是得意了,毕竟那样的神仙,他这样的小人物,想上前烧香人家都不能要,现在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就被陆珩他们拿下了。
这让他怎么不恨。
只是想想永安侯夫人,再想想自己,他只能说,现在他也只有就在家摔摔杯子的份了,怎么还敢上前去给陆珩不自在?